情況好不容易控制住了。
那包幻意粉來路不明,威力比之前發現的還要強,聞一聞就能讓人致。還好郭賢發現的早,大家纔沒有中招。
蕪華被人餵了很多的水,至今還未甦醒。衆人在她臥房的屏風前站着,孔一貞和雲意繁這些女眷可以躲在屏風後面等待郭夫人的診治,而郭賢等一干男子,則坐在屏風前的小桌上,等待郭夫人出來說明情況。
大約一炷香時間,一個急促的腳步踏着木板的聲音越來越響,山莊的婢女和侍從見了,紛紛行禮,那個腳步穿過一陣陣的問禮聲,停在了門口。
“她怎麼樣了?”來人聲音很是緊張,“查出是什麼原因了嗎?”
郭賢正要開口,可那人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破門而入,嚇得屏風內的那些女人尖叫了一聲跑到簾子後面。
“陸安,冷靜一些。”陸禹及時出現,拉住了他:“你是莊主,可不要壞了規矩,讓下人看了不好。”
“雲麓山莊的規矩也是我陸安定的。”陸安甩開陸禹的手,正欲進去,陸禹卻一下子攔在門前,道:“你可別忘了,你和雲意繁是有婚約的!”他怎麼會讓他獨自進入一個姑娘的閨房呢!
陸安腳步停了下來,他頓了頓,一把推開陸禹,冷漠地說:“縱使你把天下的女子都擺在我面前,我都只要舒蕪華。”
他害怕極了,害怕他再次會失去她。他再也不想放開她的手!
陸安踢開了房門,毅然決然地闖了進去。
郭夫人被這一聲響聲嚇得抖了個機靈,她回頭一看,陸安已經在她身後,一臉關切地看着蕪華。只見他稍後輕斂衣袍,坐在牀邊,握住蕪華的右手,另一隻手探了探蕪華的額頭,聲音軟軟的問:“敢問蕪華怎麼樣了?”
郭夫人看的目瞪口呆,反應了良久,才說:“中……中了幻意粉……”
“那還請夫人盡力幫蕪華解藥,陸某在此謝過了。”陸安依舊保持着禮貌,他看着那閉上的眼,心裡像是被什麼揪着一樣。
郭夫人點點頭,馬上出去告訴大家把藥方抓好。
房間裡面就只剩他們兩個人,陸安把手覆上蕪華的臉,指腹輕輕地揉捏着。蕪華還是一派睡得不安詳的樣子,但她還是喃喃道:“阿安……陸定之……孔姑娘……”
“定之,定之在這兒。”陸安難掩心中的激動,握着蕪華的手就放在自己心間,“不要怕,定之在這兒。”
“那孔姑娘呢?”蕪華半夢半醒的樣子,開始說着夢話,不知怎的,她在睡夢中聽到了一個很安詳的聲音,她自己隱隱約約的覺得,那就是陸安。
“請孔姑娘進來!”陸安聽她說話,趕緊轉身喊道,“蕪華要見孔姑娘!”
孔一貞進來之後,蕪華已經開始甦醒,她握着孔一貞的手,死撐着身體說:“薛……薛……明天……要和你見面……”
“記住……未時……龍王廟……”蕪華硬撐着說完,一下子倒在陸安身上。
“藥來了!”郭夫人緊急地說,“快給她吃了!”
孔一貞聽到,趕緊接過藥碗餵給蕪華,哪知蕪華一點也沒喝下去,還吐了出來。
“吐藥可不行,快給她灌藥,不然那些幻意粉在發揮作用,會產生幻覺,墜入夢境,到時候就真假世界都不分了。”郭夫人說。
“給我吧。”陸安一把接過藥碗,自己抿了一口,對着蕪華的嘴就把藥送了進去,運用真氣把藥吹出蕪華咽喉。
蕪華輕輕咳了一聲,似乎有甦醒的狀況,可眼睛依舊沒張開。
這次陸安抱着她喝了一大口藥,一點點的給蕪華送進了嘴裡,這才讓蕪華把藥喝完。
郭夫人和孔一貞在一邊看了,都一臉瞭然的樣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等到蕪華喝完這貼藥,基本就能解開幻意粉的毒了。”郭夫人鬆了一口氣和郭賢說。
陸禹臉黑地坐在門口,聽到她這麼說,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也只好喝着茶生悶氣。郭賢夫婦看了,相視一笑。
郭賢拍拍陸禹的肩膀,道:“孩子大了,有什麼事情讓他們自己做決定,強求是沒有幸福的不是嗎?”
“我知道這小子一向不服我的話,可是他……”陸禹無奈了,“我只想找個配得上他的人,不然大哥還不得搞死我。”
“你這未動過情的人啊!”郭賢好笑的指着陸禹搖頭,“若是真情可貴,那還要有什麼般配不般配呢!我和夫人之前門第也相差甚遠,如今還不是依舊和美?”
“是啊!”郭夫人應和道:“日子過得幸福,哪還要什麼門第?”
“嫂子啊,你這……”陸禹無話可說,只好跺着腳反駁道:“你出自名門,也是大家閨秀,郭兄家道中落,亦也是有識之士,你們啊,般配得很!”
“裡面這兩個啊!女的是不諳世事,寡斷多思,男的精通事理,無拘無束,這性格怎麼就湊一起了你說!”
“很簡單啊,我和夫人亦是如此。比如我,詩書精通,卻不懂醫術;而夫人讀書雖沒有我涉獵廣,可她卻是精通醫術,我們兩在一起,不就正好是互補了嗎?”郭賢摸着自己的鬍鬚,得意地笑道,“陸兄,是該時候娶個女子回家,體驗一下人間的真情了。”
“你還是放過我吧!”陸禹依舊固執己見:“大哥二哥這些還不夠?我還是算了。陸家的人沒有一個省心的,痛心!”
陸禹的控訴傳到陸安耳朵裡,他絲毫不爲所動,反而從自己的廣袖裡取出一個盒子來,放到蕪華的手心上,用溫軟的語氣說:“舒蕪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