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時他幫她放到屋檐上的盒子,他每天都有去房檐上看,並吩咐別人不要動它。有一天,他看到一個蜘蛛在裡面結了網,就馬上上去把盒子蓋好。他一直想給她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乞巧節快到了,這個笨蛋卻突然間暈了,陸安又氣又急,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只想見到她的樣子。
蕪華在夢裡沉淪了,可突然就伸出一雙手,把她拉回了現實。她猛地睜開眼,自己還躺在牀上。
她想起來,自己身上卻沉甸甸的。蕪華輕輕一動,摸到一雙覆在她腿上的手。她眼睛往下撇,發現陸安就睡在牀邊。
頓時心頭一暖,蕪華的手動了動,陸安因此驚醒。
他立馬紮醒,脫口而出地問:“怎麼樣?還暈嗎?”
蕪華把頭埋的低低的,小聲的說:“我沒事了……”她依舊還聞到前幾日沐浴打翻的鮮花香露,和那股子沉香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格外的芬芳。
她的腿輕輕踢了踢被子,一個木盒子就從手上滾到了牀邊。她這才注意起來,定睛一看,卻是前幾日放到房檐上的木盒,怎麼陸安把它取下來了?
蕪華正要打開,陸安就按住了她的手:“裡面有一隻大蜘蛛,別動。”
原來他早就注意到了。她甜甜一笑,握着木盒說:“謝謝你,這下乞巧節我就可以拜織女了。”
“這些都不重要。”陸安假裝生氣地皺皺眉頭,他從蕪華手中抽出那隻木盒放至牀旁,兩隻手抓住被角,把枕頭挪到裡面,讓蕪華躺下去,動作緩慢的給蕪華蓋上被子:“先好好地睡,明天就好了。乖。”
興許是藥物的作用,蕪華被陸安唸叨的也覺得越來越困,她望着陸安鬢角散落的一束散發,一把扯住了那束髮,甜甜的說:“我想我待會會做一個美夢的。”說完,她調皮一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陸安眼眸深深的,他看着蕪華這個樣子,隨即往臉上刻下一個吻,覆在蕪華身上,呵着溫氣緩緩說道:“我也會的。”
月色入戶,正是美極時。
第二天蕪華果然沒事了,原來只是吸食了一些幻意粉,本就不是中毒很深,一夜排毒了幾次,自然什麼都好了。
她現在要陪着孔一貞去龍王廟看看。
孔一貞恐怕她身體未復原,一直想要一人獨行,可蕪華也怕她出事,何況自己已經沒事,就硬跟着孔一貞去了龍王廟。
未時的時候,薛仲桓果然到了龍王廟。
蕪華把他拉到馬車上和孔一貞說話,自己就在馬車外守着。她周圍打探着,街上的馬車不多,倒是驢車不少。
定州的老百姓多,文化也昌盛。一般貢士舉行科考,都會來到定州應試,這裡的貢院規模宏大,孔文廟也功能齊全。唯一少見的是高官。
那天雲意繁告訴蕪華,她查到了那輛馬車的蹤跡,最後去了定州府衙。蕪華如今想來,那輛馬車的主人地位一定不低,因爲正常人極少坐馬車出行。
有時候路上還會出現幾輛馬車,卻都不是蕪華要找的那輛,她記得很清楚,那輛馬車有一個圓形標誌,但那個標誌被刮壞了。
說來也奇怪,她卻沒有見到任何一輛和那輛馬車相似的馬車。正在她出神之時,馬車裡突然傳出一陣抽泣的聲音。不一會兒薛仲桓就出來了,他帶着一臉的悲痛,跳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