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你這麼直接。”郭賢拍手叫好,對於有資質的人,只要願意做他的門生,他都是願意接納的,他高興地走上去叫道:“夫人,把香拿出來,我要收一位弟子了。”
裡面“哎”了一聲,伸出頭來看,郭夫人一手拿着木盤子,上面擺滿了剛剛摘的花瓣。她笑着說:“又收一位女弟子了?看來小姑娘不簡單。”
“我敢保證,比郭錚還要厲害。”郭賢倚着郭夫人的耳朵說:“她看到木之介的刻字了。”
“如此心細?”郭夫人也讚賞了一番,神色突然間變得期待起來:“看來的確是可造之材。”
“那夫人可不快點爲我準備好東西?”郭賢笑眯眯地說。郭夫人用手撥了撥盆子裡的花朵,連笑着應承,掀開簾子就進去準備了。
“作爲弟子,你還要給先生束脩。”雲意繁提醒蕪華說道:“我們要不要去把束脩備齊再來拜見?”
“不用不用!”郭賢搖搖頭,豪氣雲天地說,“雖然是古禮傳下來的規矩,但我們家裡都有這些物品,多買已是不需用。”
蕪華都聽先生這麼說了,她解下自己的錢袋,拿出了三枚金幣,雙手奉上道:“弟子無德無能,蒙師父擡愛收爲弟子。但是禮不可少,這點就當是孝敬師父師孃,算是我買下師孃辛勞所種之物呈給師父,這當是我的一片心意。”
郭賢聽了,笑意越發濃重,他客客氣氣的收下了,把金幣遞給了夫人,道:“好好給她準備就是了,這可是份大禮。”
“我這就給你們煮幾個小菜,晚上都留下來吃個飯。”師孃郭夫人也是開心的不行,這點心意雖然是個小事,可終歸是這份情意。
不一會兒,師孃拿出一套衣服來,說要給蕪華行“正衣冠”之禮。郭夫人說那套新衣是給自家姑娘做的,既然已經成了門下弟子,那就是一家人了。蕪華穿了衣裳,圍了一條蔽膝,儼然似個儒生一般。
她們去到了最高層的小築,上面供奉着孔子的神位,郭賢說:“我既爲儒生,理應拜孔子爲祖師爺,你也一樣。”
蕪華拿着三支香,拜了之後將香插入香爐。周圍燃着檀香的味道,風細細吹來了,使得整個地方都沾染了香味,一時間芳香滿屋。她對着郭賢夫婦跪下,扣了九個磕頭,給二位敬了茶,改口叫了“師父”,這才把郭夫人準備好的束脩呈給郭賢。
按照規矩,古代弟子拜師,必須呈上束脩。這些束脩,是指六樣東西:一是芹菜,寓意勤奮好學,業精於勤;二是蓮子,因爲蓮子心苦,所以蓮子寓意苦心教育;三是紅豆,寓意紅運高照;四是紅棗,寓意高中;五是桂圓,寓意功德圓滿;六是乾瘦肉條,用以表達弟子對師父一家的心意。
這些東西都是弟子的一片心意,做師父的當然樂得接納。按照習俗,師父要給徒弟回禮。郭賢讓夫人準備好一紙紅包,然後把一塊玉佩遞給了蕪華:“這是爲師的禮物。”
蕪華虛心接納,然後讓雲意繁呈上了洗手盆。師父和師孃浴手之後,雲意繁再呈上有柚子葉浸泡的洗手盆讓蕪華沐手。儀式還未結束,雲意繁拿出一支已經沾了水的硃砂筆,遞給郭賢,郭賢讓蕪華跪下,用筆點在蕪華的額頭,點出一顆紅痣來,這寓意“開智”。
拜師結束了,蕪華拜禮,這事情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