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坐在這兒，可不止敘舊這麼簡單吧？”舒盛小時一向沉穩，如今倒多了幾分直話直說：“我聽說朝堂上這幾日都在搶着說立後的事情。”
蕪華把幹了水的茶壺裡的殘渣倒掉，澆上泉水，掛到火舌之上燃燒。她遲疑了一下，嘆氣說：“立後啊，可真是難。陛下都沒拿定主意呢，朝堂裡就已經在選了。”
“秋闈之後，這件事陛下就不得不管了。”舒盛將茶杯的方向用手轉換了一圈，把茶杯上的圖案轉到了自己這一側，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舒家本來就不該牽連在內，只是陛下需要力量，才能把事情完成。”
“那你呢，盛弟，你會怎麼選？”蕪華聽到水壺沸騰的聲音，就拿出茶罐來，在茶篩裡添了些茶葉，再一步步地過濾好茶湯，最後裝入一個小壺子裡。她把茶斟給舒盛的時候，說道：“想必你已經有所打算了，但是二姐還是要說一句，加了茶葉再煮沸的茶，不一定人喝了就會舒服。只有精密打算過了，茶的成色纔會好。”
舒盛看着這和剛纔的濃茶截然不同的清茶，底下一點茶渣都沒有，做事倒是乾淨利落。
須臾時間，蕪華讓店家上了小食，邊吃邊說道：“你的那個朋友，是個挺好的人才，我相信你們如果學會各取所長，想必事半功倍。”
舒盛點頭，他原本也就有這樣的打算。關於秋闈的事情，他想，要跟自家父親好好籌劃一番纔是。
想到這些，舒盛偶爾出了會神，回過神來時，蕪華只一頭埋在碗裡吃東西。舒盛想着她還是以前那番搞笑樣子，突然想起宮裡宮外的傳言，於是便問道：
“姐姐你真的和陸將軍私定終身了嗎？”
聞言，蕪華差點沒噎着。她喝了口茶緩緩，說道：“你突然問這些幹嘛？”
“只是好奇而已。”舒盛有些打探似的。這倆人其實完全不搭，任是誰也不會把他們想到一塊兒去，可如今事情有了幾番傳言，正所謂謠言七分假三分真，他們之間肯定有過會面。
蕪華瞥了他一眼，把筷子放到桌面上，正襟危坐，然後說：“你好好學習，過幾年再想媳婦的事情吧。”
本來說着說着，事情就轉到了舒盛這邊了，舒盛也不笨，一下子就知道她的目的了，也就心裡有了幾分數，沒再問下去。
家人聚在一起，原本就是說家事的時候。蕪華正吃着東西，舒盛又突然說：“四姐姐失蹤了，不知道二姐可知道？”
“凝華？”蕪華皺着眉頭問：“她失蹤了？”說完，她心裡有幾分不安，再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前幾天的夜晚。四姐夫來我們家好幾趟了，爹正愁着這件事。”舒盛把食指放在桌子上點着，說道：“芷姨娘那邊尋弟在看守，也夠累的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蕪華有些憂慮。難道是關於幻意粉的事情……想到這兒，蕪華冒了一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