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華重新回到宴席中,她給皇上呈上了醒酒茶,皇上看了她一眼,把銀製的酒杯扔了出去,把芍華扯到寶座上,嘴脣一下子就印了上去。皇帝上下其手,一把把芍華的腰攔住了。
芍華半推半就,嬌滴滴的說:“皇上,底下還有人呢。”
皇帝笑着打趣,把食指放在蕪華的嘴脣上:“怎麼,愛妃也有害羞的時候?可真是讓人腐骨蝕心吶。”說完,他又要吻下去。
芍華把他推開,強顏歡笑地拒絕:“陛下請尊重一下臣妾……陛下!這是在衆臣子面前,還請陛下三思啊!”
皇上聽到這些,才清醒了下來,他看着宴席下面面相覷的臣子們,突然間酒醒過來。他尷尬的喝了一口酒,瞬間做得直直的。芍華這才鬆了口氣,讓底下的人拿來用熱水泡過的毛巾,輕輕托起皇帝緊捏着的拳頭,半跪在皇帝面前,謙卑地擦拭着那雙發紅的雙手。
很快宴席結束了,皇帝把芍華帶回了宮殿,一下子就把她壓到了牀榻之上,熟練地解開了芍華頭上的髮髻,緊緊貼近了她,一派魅惑的樣子。
燭影搖紅,一派纏綿。雨露承恩,淚灑帝王庭。
事畢,馬車載芍華回了宮殿。她失魂落魄一般,回到自己的宮殿,妝化得不像樣子,最終還是半跪在地淚流不止。爲什麼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一會兒,宦官拿來一碗藥,逼迫她喝了下去。她沒有一絲掙扎,將那藥一飲而盡。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沒有任何的退路。
她原本可以對自己狠心,可在宴席上偶然瞥到陸安那形單影隻的身影,自己便忍不住的升起那股慾望,爲什麼?她不願意被陸安看到自己的窘迫,她要活得高貴,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她伏在地上,散了一地的青絲。宮廷燈火通明,珍寶堆積,那是君王爲了取悅她,特地爲她佈置的所謂溫暖的“家”,可比起這些,她是最落魄的那一個。她得不到陸安的愛,如果可以,這些她都可以’不要。可她哪能轉身走回頭路呢?
到了定州之後,蕪華這才放下心來,這個地方完全是中原人統治的地區,最起碼可以保證不被輕易發現。
她之前都有給陸禹傳信,打探了中原之事,可是因爲逃出了突厥,走的方向也不能確定,所以再也沒了音訊。她是偷偷潛回來的,行蹤絕對不能暴露,於是她們一行人到了定州之後,一直都小心行事。
她們在定州包下了一處民居,小心翼翼地謀劃着如何回到京師去。兩軍交戰,雖然中原認爲突厥不是戰爭的對手,但是其力量仍不可忽視。何況,如今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蕪華去完成。
蕪華拿着一張紙條,心中一片憂慮。在她逃亡前的一晚上,她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時她才意識到,突厥人的算盤早就打好了。她必須徹查這件事,纔對得起曾經因爲這件事死去的人。
劉果兒死時的樣子至今還印刻在她的腦海中。那年她們剛進宮,卻被冤枉爲貪污受賄,這份冤情,她一直記着,不敢忘記。若不是那幾天的抓捕和關押,劉果兒根本不會加重病情,也就不會萌生輕生的念頭。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和突厥人有聯繫。
原本那批貨是送到了趾州,被查了之後卻再也沒有過下文,原來背後操縱的人遠不止要獲得錢財那麼簡單。
按照紙條上的線索,近日來會有一批貨,從趾州出發,坐着商船運到吳州,再走陸路通過青州、定州和幽州,最終會被運進突厥,以作爲軍需物資補用。這一條路線可以避過長安,避開所有人的注意。
於是她和檀燃商量好,必須在半路上把這批貨截下來,然後趁着這個身份,再次潛入突厥,獲取更重要的情報。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企圖要打入中原內部。
一件貪污案看似簡單,卻是一個國家侵略的陰謀。當年許多人因爲這件事情受到牽連,冤不冤屈暫時不得而知,可的的確確把朝廷的官僚都清理了一回,給很多官僚集團帶來安插眼線的好機會。
這一件事,她一定要查個明白。她隱隱的覺得,當年劉果兒莫名其妙的死,是跟這個事情有關。
到了約定到達接頭的地方,蕪華和檀燃她們躲在叢林中暗中觀察。果不其然,一會兒就有了幾個南詔國裝扮的人,帶着幾個穿着漢服的中原人,和另外一羣穿着漢服卻身材魁梧的人接頭。以蕪華觀察人的經驗,這些魁梧的人八成就是僞裝過的突厥人。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情報已經泄露,各自對了暗號之後,便要交換貨品。蕪華眼看着機會來了,正要出手,突然局勢一轉,那幾個突厥人的人忽然倒地不起。她正覺得奇怪,那些南詔人也被中間的中原人綁了起來。
她正覺得奇怪,一個女子騎着馬從後方趕來,命令着衆人把貨和人搬走,蕪華仔細一看,不禁大驚。馬背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處在深宮的雲意繁,她的雲姐姐!
爲什麼雲姐姐會在這邊?她百思不得其解。雲意繁突然的出現破壞了她部署的所有計劃,她應該去和雲姐姐會會面了。蕪華等人拉下面罩,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