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考覈的日子,司言司的人過來傳達了這次考覈的要求,要求考覈的宮人們認真對待這次的選拔,希望讓每個人都能找到合適的部門。
劉果兒後來去打探了一下,便回來跟蕪華她們說:“這一次,聽說世家的女子都會過來參加選拔!不過呢,她們是挑選罷了,比我們簡單多了。”
姊妹倆聽後,相視一笑。她們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罷!
“蕪妹妹想去哪裡任職?”芍華看蕪華這般認真,便好奇問道。
此時蕪華正在辛苦地練習女紅,她換了好幾種不同的繡法,卻總是不大滿意。她取出繡繃,裡裡外外將繡品看了一遍,嘖嘖道:“我倒是想去司制司,但你看我這繡工……哎,有些擔憂。”
“盡力而爲吧,最起碼努力過了。”芍華櫻桃般的朱脣輕開,潔白的牙齒勾芡在雙脣之間, 微微的笑着,十分淡然,“我便隨遇而安罷。”
“我無才無能,可不像姐姐,精通詩書和天下事,其他的我可做不來。”蕪華毫無自信地說,說罷她又搖搖頭,繼續支起繡繃,完成第二幅繡品去了。
“有目標才能做好事。蕪姐姐對自己要有點信心。”劉果兒在一旁插嘴,她看着兩人這麼緊張,自己倒突然安逸起來。沒辦法,誰叫她記東西快呢?所以很多東西,她都不需要花時間去了解。於是劉果兒便一直趴在桌上吃零嘴,沒有絲毫停嘴的意頭。
“我也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啦,我只是實事求是。”蕪華往繡布上繪了一個圖案,臨了還對着圖案看來看去,思考道:“怎麼就畫不好呢。難道繡品不好就是因爲畫工?”
“讓芍姐姐教教你,我出去把家裡的信拿過來讀。”劉果兒放下自己手中的零嘴,那雙纖細的雙手還往褲腿上抹一抹,拍拍屁股走人了。
“很大程度上是你沒構好圖。”芍華身子半傾過去,低頭瞄了一眼繡布,最後才總結出這個問題。她用小狼毫沾了顏色,在繡布上做了一番改動,最後改的滿意了,才拍拍手滿意的說:“你看,要這樣……”
“謝謝姐姐!”蕪華挺開心的,她的難題終於解決了一半!
經過幾番努力下來,蕪華的繡工有所長進,已經可以應付考覈了。
那天她們走到宮牆邊,正說這話呢,雲意繁就往她們身邊擦肩而過,蕪華認得她,就一把扯住雲意繁,笑呵呵地說:“雲姐姐,我是蕪華。”
“舒姑娘。”雲意繁愣了愣。她看到是蕪華,倒有些喜出望外。她和蕪華萬福,很有禮貌地說:“舒姑娘要去考覈了嗎?”
“嗯。”蕪華肯定地說:“這可是人生大事。”
雲意繁聽後內心笑的厲害。表面在生人面前看來雲意繁還是那麼冷漠。此刻雲意繁剛結束考覈,她看蕪華這麼在意,就悄悄告之:“記住,千萬別意氣用事,好好發揮纔是。”
“好的,謝謝雲姐姐。”蕪華回了禮,恭敬地說。
考覈選拔的地方在尚宮局。此時不一樣,六局二十四司的尚級和司級女官都來了,每個人都在選拔宮人作爲自己門下的預備女官。
對於這批預備的女官,每個局司都十分重視,因爲這會影響到一個部門的運轉,每個局司都希望自己所管轄的部門能夠受到後宮的重用。那些“皇親國戚”,自然也是她們巴結的對象。
蕪華進去的時候,那些女官們沒有現身,只有一些女史把考覈要用的材料發給了她們,讓她們一一完成。
根據選拔的規定:第一關是文章和常識,第二關是認圖和畫圖、第三關是女工和烹飪,到了最後,她們必須要進行才藝表演,纔算是走完整個選拔流程。女官們會根據她們的表現來進行覈定。個別表現極差者,則會在這個過程中被取消資格。
第一關,女史們發下了答卷,許多人文章做的非常輕鬆,但一涉及宮裡的常識問題,有些人便應答不上來。有些人甚至要交白卷,這些人一旦在交卷被發現之後,就會立即發配去做女史。
不一會兒,便又清了一些人下去。
因着上次去德妃那兒,蕪華也瞭解到宮中的一些規矩,答起來就沒有那麼困難。
第二關,女史拿起手中的畫紙,讓蕪華辨認這些東西。蕪華看出來,這是一些女官的符節和基本的宮廷用具款式,便沾了紙墨,在紙上一一寫了出來。到了畫圖階段,對圖案沒有具體的規定,蕪華也沒有畫過其他的東西,於是就憑着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繡花圖案,畫滿了一整張紙。
第三關,蕪華對女工十分熟悉,繡花繡到飛快。她繡完之後,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人,看她們都在一針一線的繡着,又看了一下自己的繡品,確認無誤了,便交了上去。
等到大家的繡品都交了上去,女史們就搬來食具和小爐,讓她們開始烹飪。食材非常簡單,蕪華也沒怎麼下過廚,就拿了一些麪粉和紅糖,做了一道紅糖圓子。待她們做好,由女史做好標誌,呈到各位女官的面前。
到了最後一關,蕪華鬆了口氣,該展示的都展示了,自己也別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