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戲子無情耍翰林,入戲貪嗔恨尋覓

一壺茶喝完,石亨在河套說的那些擔心,全都不是事兒了。

陛下一如既往。

大軍在前線,死不旋踵,大皇帝在明軍的身後,消除掉那些嘈雜之音。

楊洪說的很明白,興文和振武並不矛盾,也不衝突。

太祖皇帝大辦特辦社學,乃是興文,太宗皇帝修永樂大典,也是興文。

可是並沒有耽誤大明軍隊強無敵。

進攻和防禦是有間隔的,在進攻之後的防禦狀態下,有人大肆推動,這興文匽武立刻就起來了。

限制皇帝的權力,無非是害怕皇帝抓着刀子。

反過來講,不貪贓枉法,爲何要害怕皇帝抓着刀子呢?

于謙側着身子問道:“這精忠演義有沒有一本,借我看看,這評書講的太慢了,一日一次,我哪裡有那麼多的功夫。”

于謙很忙,他沒空天天到這燕興樓來聽戲聽評書,大皇帝銳意進取,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做了。

胡濙從袖子裡拿出了書,滿是笑意說道:“拉於少保喝茶,自然是早有準備,陛下讓我給你的,那些狺狺狂吠,搖脣鼓舌之徒,完全沒必要理會。”

于謙接過了那本精忠演義,點了點頭,書居然有八十回,頗爲厚重。

“於少保且休息,我去準備下天明節之事。”胡濙眼睛一轉,離開了燕興樓,如同普通的老翁一樣,走進了人來人往之中。

胡濙不是于謙,他是奉命領着于謙看一看,聽一聽,傳達一下聖意,他還有事做。

于謙收起了書,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他被店家攔了下來。

“於少保,這茶錢還沒付呢,胡尚書走的比較急,誠惠十二文錢。”小兒雖然一臉諂媚,但是卻不肯放于謙走。

于謙摸了摸袖子,拿出一枚銀幣說道:“我只有這個。”

“你認得我?也認得胡尚書?”

于謙已經意識到了有點奇怪,他入京不到三年,還有一年在山外九州,又不怎麼拋頭露面,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店家眨了眨眼,笑着說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便是認得於少保和胡尚書了。都是朝裡的明公,萬一開罪了,可不得了。”

店家一拍腦門說道:“哎呦,找不開,店裡就一吊錢了,於少保這一銀幣實在是太多了,那都是煤市口、糧市口才找用的大錢。”

于謙收起了銀幣說道:“那找不開的話,就到九重堂取就是了。”

店家擡頭看一眼二樓說道:“那於少保得立個字據,空口白牙,我也拿不到這十二文了。”

于謙眼睛一眯,悶聲笑了起來,他已經全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店裡肯定是能找開這一銀幣。

燕興樓是什麼地方?多少人來這裡吃酒辦宴?能沒有銅錢找零?

不過是爲了就是這字據罷了。

京師還有人不收銀幣的嗎?

于謙雖然住在九重堂,錢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大明銀幣,在民間被追捧到什麼地步。

顯然是有人想要他的欠賬字據罷了。

是誰呢?

于謙卻也不動怒,轉身離開說道:“自然會有人付錢。”

興安此時就站在二樓,這局是他設下的,燕興樓和太白樓都是內帑的生意。

這天底下敢這麼明目張膽,給於少保設套的能有幾個?

只有大皇帝陛下了。

大皇帝陛下本來打算拿這欠錢的字據,等到明日的時候,給於謙上一堂人心險惡的課,不要那麼良善。

于謙回京之後,必然會繼續他勸仁恕的事兒,朱祁鈺自然要讓于謙稍微狠厲一些。

這是個君臣拉扯的過程。

自從於謙入京之後,這個拉扯的就已經開始了。

店家剛要追出來,一個校尉攔住了店家,撒下了二十四文錢。

于謙的身邊,常年跟着二百名從京營中遴選的校尉,這些校尉實質上就是于謙的鐵冊軍。

于謙在京師之戰中的功勳,足以封伯了,這畢竟是君出虜入的大禍,但是那時候,需要于謙繼續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坐着,就不得不先給了個少保的位置。

于謙的鐵冊軍,這些校尉從京營遴選,而不是從錦衣衛,只有保衛職責,沒有監視之事。

于謙雖然和胡濙在街上溜達,但其實也是有鐵冊軍跟着的,于謙沒散錢支付,但是這些鐵冊軍有。

這拉扯的第一個回合,顯然是平局。

不過沒關係,大皇帝還有後手,等着于謙咬餌。

于謙在街上看了許久,這已經十二月份了,本來該萬物凋零的時候,但是街上人來人往,都是置辦年貨的人。

今年的街頭,比去年跟熱鬧了一點,別的地方,于謙不太好說。

但是京師的勞保局盡職盡責,哪怕是盤踞在京師九門之外民舍的百姓,過年了也要扯兩丈布,割上幾斤肉,稱點豆子做臘八粥。

于謙走過了大街小巷,慢慢的回到了九重堂,正打算入門,就看到了今年的新科榜眼劉昇,等在門外。

于謙左右看了看,他這九重堂自從設立以來,就很少有人登門,他連大小時雍坊官邸都不住。

誰閒的沒事幹,到於府來找晦氣呢?

既得罪了陛下,又得罪了于謙。

當初石璞作爲工部尚書,要到兵部當左侍郎打下手,于謙都沒要。

于謙不結朋黨,無論是同榜、同鄉,還是坐師他都不弄,他不想當權臣,只想當個忠臣。

這劉昇想來是等了一些時間了,于謙認識劉昇,知道他躍龍門登科了。

毫無疑問,劉昇就是朱祁鈺準備的第二回合拉扯。

劉昇哪裡人,嘉興府桐鄉人,于謙是杭州府錢塘縣人士。

桐鄉和錢塘縣就隔着一條錢塘江,他們乃是正經的同鄉。

這大皇帝和於少保第二個回合的拉扯,正式開始。

于謙上下打量了下劉昇,劉昇自然也是打量着于謙。

劉昇趕緊把拜帖遞上,俯首說道:“小生乃是桐鄉人,見過於少保兩次,家父劉長翊,曾經和於少保同爲杭州府萬鬆書院同窗。”

于謙點頭說道:“我知道你,都長這麼高了,也胖了些。”

于謙並沒讓劉昇進門,他又左右看了看,只能笑着搖頭。

這也就是新科進士才辦這種事,于謙這九重堂,等閒誰會過來觸這個黴頭?

除了陛下外,其他人也都一個待遇,于謙連門都不會讓人進,有什麼事,在門外說便是。

他沒把劉昇轟走,那是看在劉昇他爹的面子上。

萬鬆書院是個始建於唐朝貞元年間,原名報恩寺,後來改名爲敷文書院,再後來改名了萬鬆書院。

這書院,就是梁山伯和祝英臺所在的書院。

劉昇愣了許久說道:“在這裡說嗎?”

于謙點了點頭,並未搭話,這九重堂的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劉昇有些話是難以啓齒的,在大街上說事,他實在是有些難以開口,但還是牙一咬說了清楚。

事情並不複雜。

劉昇有個戲班子,就是那個曹姓男伶所在的戲班子。

這個戲班子雖然唱不得《精忠旌》三十七折,但是唱一些才子佳人類的曲目,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劉昇還是爲曹姓男伶強出頭,跟蔡愈濟別上了,這蔡愈濟,兩鬢斑白,還是七品監察御史,在劉昇眼裡,自然是好欺負。

但是蔡愈濟哪有功夫搭理他?陛下大計正在籌備,開了春就要進行,蔡愈濟壓根不搭腔。

這本來唱才子佳人足以過活,但是這戲班子卻是每況愈下,劉昇就只好四處拆借,想把這戲班子維持下去。

這拆借了不少的錢,結果這曹姓男伶,帶着錢跑了!

原來這戲班子的營獲,其實完全可以維持,畢竟京師這麼大,養個戲班子完全不是問題,曹姓伶人讓劉昇去借錢,完全是爲了騙錢跑路。

這曹姓男伶本就是戲子,那說起話來,做起事來,處處都是戲,的確是很能唬人,這劉昇就給騙了。

劉昇作爲翰林,登堂入室,結果是被人騙了錢財,還被人戲弄,錢沒了不說,還被債主堵了門。

劉昇就到順天府報了案,但是這曹姓男伶都跑了半個多月了,順天府倒是把案子查清楚了,但是去哪兒抓人去?

正所謂:戲子無情耍翰林,入戲貪嗔恨尋覓。

劉昇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是找到了這曹伶人,必然將其打殺了,方解心頭之恨!”

于謙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那你找我是要做甚?你不是應該找那曹姓伶人去嗎?”

劉昇面露兇狠的說道:“還請於少保爲我做主,請於少保動用錦衣衛,將其抓捕歸案。”

于謙初聽聞,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劉昇認真的表情,差點笑出聲來。

他指了指自己說道:“你的榜眼是花錢買來的嗎?你讓我動用錦衣衛?!”

劉昇搖頭說道:“還請於少保看在家父的情面上,幫小侄一把,抓到了人,這銀錢必然分少保…三成!”

這是個情面的問題嗎?調動錦衣衛那是面子的問題嗎?錦衣衛是什麼性質的衙門?

于謙無奈的說道:“你知道錦衣衛又名緹騎嗎?”

劉昇點頭說道:“知道啊。”

“那緹字何解?”于謙已經嚴重懷疑景泰二年的科舉,有重大科場舞弊案!

他已經那開始考校劉昇的學問了。

劉昇有些發愣,但還是說道:“緹,帛丹黃色,赤也。禮曰:赤緹用羊,四曰緹齊。”

于謙歎服,這傢伙,讀書還是不錯的。

于謙無奈的說道:“緹騎是天子親衛,乃是由執金吾騎而來,只有陛下能夠調動,你…請回吧。”

這個劉昇顯然是讀書讀迷糊了,鑽進了書裡,倒是把書讀通透了,可是也就只會讀書了。

每次科舉,這樣的人也不少,他們既做不了推官,也弄不好學問,最後都在翰林院養老等死了。

比如永樂十九年的狀元和榜眼,也是如此,並非孤例。

于謙琢磨了下,回頭得找胡濙研究下這科舉制如何改良了,至少這算學得加進來,否則都是這般死腦筋,肯定不大行。

劉昇還要說話,校尉已經攔住了劉昇的去路。

于謙其實有幾種處理方式,第一種借他點錢,讓他還債。

第二種就是幫他到順天府說一聲督辦此事。

第三種就是最無情的這種,也就是現在於謙的處理方式。

于謙是少保,掌握的是公器,他連自家宅子都認爲是暫住,等到人哪天宴去了,就讓妻子搬出去住。

他不是個以公謀私的人。

至於借錢,這劉昇欠的太多了,于謙哪有這個錢幫他?

升米恩,鬥米仇,于謙是個好人不假,但是他可不是個爛好人。

劉昇欠了那麼多錢,于謙真的幫不了他。

這第二個回合的拉扯,于謙又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給大皇帝去嘮叨。

而且於謙對劉昇並不同情,他們的確是同鄉,也只是同鄉罷了。

人總需要長大,劉昇家乃是嘉興望族,也不用於謙去操心,他的生計問題,因爲劉昇還得起拆借的銀錢。

劉昇找于謙,只是想借着于謙的權力,找到曹姓伶人。

正因如此,于謙無論如何不能幫他。

于謙走進九重堂搖了搖頭,這劉昇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顯然是有人鼓動。

能是誰呢?

次日的早上,朱祁鈺在講武堂宣見了于謙。

“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否?”于謙見禮,一如既往的儒雅隨和。

朱祁鈺笑着說道:“朕躬安,坐。”

“下盤棋?”朱祁鈺有些手癢的說道。

于謙看了一眼興安說道:“那就下幾把。”

于謙排兵佈陣,想了想滿是笑意的說道:“陛下,臣怎麼說也在地方巡撫了十九年,從地方到了朝廷,官至兵部尚書,沒那麼弱不禁風。”

“陛下那些擔心實屬多餘,臣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于謙知道是陛下安排的燕興樓店家攔人,也知道是陛下找人鼓動了顯得極爲愚蠢的劉昇,去九重堂尋他幫忙。

他更知道陛下是一片好心,不想讓他當個爛好人。

朱祁鈺笑着說道:“朕可什麼都沒做。”

釣魚佬不可以承認自己空軍,那就直接說自己沒去釣魚好了。

不過至此,朱祁鈺也全然明白。

于謙是個好人不假,但那也是捲了十九年,從地方捲到朝廷的少保、兵部尚書,馬上就是文安侯的好人。

另外一個捲了十九年的裴綸,纔剛當上了山東布政使,在地方執掌大權,在京師也就和李賓言差不多,從三品罷了。

于謙已經混到了超品侯爵了。

這等朝中大臣,只要不是皇帝起了心思,等閒情況下,誰能下克上鬥倒于謙呢?

況且於謙最大的後臺正是皇帝。

當初三楊跟張輔鬥,三個人鬥一個,也只是把張輔氣的不上朝而已,到了戎政之事,還是得依仗張輔。

但是這依仗張輔的同時,還處處限制武勳,就土木堡之戰前,但凡是朱祁鎮能聽張輔一句,現在朱祁鈺還是郕王爺,而不是皇帝了。

“陛下,下次奉天殿朝議,胡濙可能要請旨辦天明節。”于謙先跟皇帝通通氣,試試皇帝口風。

于謙稍微解釋了下天明節的原因,更是把自己的想法說的明白。

朱祁鈺立刻就樂不可支說道:“天明節不錯,連起來,休沐七天也很好!”

“胡尚書到底寫了什麼好東西,這麼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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