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飛梭

二十萬裡的水路疏浚,和三十萬裡的官道道路硬化,並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它是一個民生問題。

廷議進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四萬裡的長江主幹道的水路疏浚的決議被通過。

但是道路硬化只是通過了石景廠到煤市口,以及德勝門到大明皇陵這兩條道路硬化。

具體的成本,還需要到兩條道路修建完成,才能決定。

貴是一方面,生產不出那麼多的水石灰,是第二方面。

朱祁鈺揉着略微腫脹的腦闊,離開了文華殿,向着講武堂而去。

道路硬化,成本太高了,但是大明的確有非常普遍的道路硬化的需求。

朱祁鈺的目光看向了手邊的一本書,是元人王禎寫的《農書》,在農書中記載着一種紡車,名叫水轉大紡車。

這種水轉大紡車,有32個紡錘,每車日產量100斤。

如果使用手搖單錠紡車,一天能紡棉紗三到五兩,使用腳踏紡車三錠也只有七八兩,紡麻五錠也不過二斤。

這種名爲水轉大紡車的出現,讓松江府成爲了大明的紡織中心。

棉花從地裡採摘之後,通過軋車去籽,就是汪皇后在泰安宮所做,朱祁鈺還全程看了棉花從脫籽成絮的過程,這一步叫做擀。

等到棉花去籽之後,再用四尺長的長弓彈棉花,將棉絮彈的鬆軟,大明最早期是一種一尺長的短弓,現在使用了四尺長的長弓,這一步叫做彈。

隨後便是用到了這種水轉大紡車。

大明的紡車一共有幾種,第一種是手搖單錠紡車,第二種是三錠腳踏紡車或者四錠腳踏紡車,這一步叫紡。

最後一步自然是將棉線織布。

擀、彈、紡、織,是紡織的四大步驟。

朱祁鈺看王禎農書的原因是他要給李賢和李賓言斷案。

這倆人在南衙吵了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一人一道奏疏,送到了京師。

兩個人的爭吵是關於畸零女戶的安置。

六個博愛鄉已經統計結束,大約有六萬餘人。

李賢、楊翰等人把博愛鄉的耆老給抓了,那麼這些女子的生機應該如何入維持呢?

自然是紡織業。

李賓言請旨在松江府設置棉紡織造局,專門從事棉布製造,而且拿出了一整套的松江府織造局的方案來。

需要將近一萬臺的軋車、兩萬把四尺長的長弓、三萬臺的腳踩四錠紡車、三千臺的水轉大紡車、五千臺小型織機。

李賓言的意圖非常明顯,當松江府織造局投產之後,至少要掌控松江府過三成以上的市場份額。

松江府的棉紡織產業非常的發達,其棉花的種植規模在經過幾代人的擴展之後,官、民、軍、竈等,墾田幾近二百萬多畝,大半種棉,這是自明初之後屯田所得。

松江府如此發達的棉紡產業,並沒有給松江府的百姓帶來任何的好處,其歸根到底,棉農都是散戶。

種植木棉的農戶是零零散散;

松江府多雨,這老天爺稍微變點臉色,棉花就會爛到地裡;

軋車稀缺,採用最原始的手工去籽;

一尺長的短弓,彈棉花一天都彈不了多少;

單錠的紡車一天就幾兩線頭;

稍微好點的家庭,家裡頭有織機,再織成布,也是販賣不易。

這是小家庭的生產方式的弊端。

這種方式的弊端極大。

比如四處下鄉收購棉花的商賈們,就會極力的壓價,棉農忙活一年,在去籽彈絮,最後出售,能勉強餬口,還得感謝大善人們賞了口飯吃。

即便是再加工,紡車紡線,織機織布,也多賺不了一錢的銀子。

家庭式的手工生產模式,滋生了投機者的投機行爲。

天公作美的時候,棉花收成高,棉價價格低,傷農;天公不做美的時候,棉價倒是上去了,可是棉花的產量極低,也是傷農。

李賓言的腳步幾乎踏遍了整個松江府,最大的一個工坊裡,零零散散的擺放着不到三十臺的織機。

其餘的都是掮客,就是走街串巷,收購去籽棉花、紗、布的商賈。

所以,李賓言根據襄王在貴州的實踐,並且以此敲定了至少要把握三成的棉紡業,才能保證商賈不進行投機,保證棉農的收益,進而擴大棉花的種植面積。

而李賢則認爲,三成實在是太低了!

他對松江府織造局的期許是至少五成以上,朝廷纔有底氣,才能形成絕對的優勢,才能保證畸零女戶的順利生產。

李賢的奏疏中,松江織造局的規模應該再擴大一倍。

李賓言覺得三成足矣,李賢覺得五成不夠。

爲此李賢和李賓言展開了一輪爭吵,據說還拍了桌子。

最後彼此都上了一封奏疏,請皇帝聖裁。

朱祁鈺更傾向於李賓言,最終硃批了李賓言的奏疏。

因爲李賓言以稽爲決,深入到松江府的角角落落之內,從棉農到棉紡工坊,再到織布工坊,還有各大商行,走街串巷。

李賓言的奏疏裡,全都是對棉農的同情,他的奏疏與其說是請旨敕造松江棉紡織造局,不如說是《松江府棉農生產調查報告》。

在李賓言的奏疏之中,棉農的喜怒哀樂仿若是躍然紙上,對於棉花的種植規模、生產方式、各地區的差異、棉農積極性極弱、小工坊生產沒有標準、與掮客議價無力、掮客商行投機等等行爲,都寫的非常詳細。

李賓言的仰望星空是愛好,他做事,從來都是腳踏實地。

李賓言認爲三成足矣,朱祁鈺先批了李賓言的奏疏。

如果實踐之中,發現即便是三成,還是無法有效的遏制投機行爲,那就追加生產投資便是。

朱祁鈺陷入了忙碌之中,他除了批閱奏疏之外,還要參與講武堂諸事,每日操閱京營,今天又是去石景廠的日子,一直忙到了宵禁的時候,朱祁鈺纔回到了泰安宮。

朱祁鈺稍微休息了下,攤開了一張紙,開始作畫。

先帝宣宗朱瞻基,是一箇中外聞名的大畫家,在繪畫一途上,大侄子朱見深也有很深的功底,有《一團和氣圖》、《鬆鷹圖》、《歲朝佳兆圖》、《樹石雙禽》等傳世。

“夫君。”汪皇后走進了御書房內,將輕油噴燈打亮了一些。

“來了?”朱祁鈺沒有擡頭,繼續作畫,汪皇后通稟過了。

汪皇后給朱祁鈺寬這肩膀,好奇的問道:“陛下在畫什麼?”

“織布機,得益於石景廠鋼鐵司搗鼓出了簧鋼,朕之前的一個想法,終於可以實現了。”朱祁鈺解釋道。

他總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大明的朝臣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朱祁鈺的奇思妙想,從來不是無用之物。

他放下了手中的鉛筆尺規,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物體,有上下、前後、左右六個面,取三作畫,可以客觀的描述這個物體的模樣。

朱祁鈺的這種畫法是三視圖。

他笑着說道:“這東西叫做飛梭,有輪,放在導軌上,導軌的兩頭有彈簧,這邊是沉欄。”

“只要一拉這兩根線,這飛梭就像是小耗子一樣,從這頭跑到那頭,完成本來梭子要做的事。”

大明的織機有兩種,一種是闊面織布機,需要一個人織布,另外一個人穿梭。

另外一種是窄面的織布機,這種織布機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使用,但是織的布料有點窄。

而朱祁鈺的飛梭,就是用在闊面織布機上,現在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了。

飛梭的主要難點,不是輪子,而是簧鋼。

可以用普通的鋼材,隨便捲一捲,也能用,但是能用幾天?

簧鋼要經久耐用纔可以。

朱祁鈺早就瞄上了紡織,但是沒有簧鋼,沒有基礎材料的突破,根本不可能造出飛梭。

“哦?”汪皇后拿起了飛梭織布機的設計圖,看了許久說道:“有意思,這樣一來,可以省一半的人工。”

朱祁鈺的鼻尖有些輕香,顯然汪皇后是沐浴之後纔來的,那是澡豆散發出的香氣。

汪皇后的頭髮依舊有些潮氣,這已經是深夜了,所以也就沒有挽髮髻,如同瀑布一樣,隨意的披在了肩後。

即便是不施粉黛,在明亮的輝光之下,汪皇后的臉頰也是熠熠生輝,吹彈可破。

朱祁鈺盯着汪皇后看的時候,一抹紅暈悄然從她的天鵝頸蔓延到了耳後。

“夫君,看什麼呢?”汪皇后自然注意到了朱祁鈺的目光,呢喃的問道。

朱祁鈺的手立刻開始不老實起來,笑着說道:“看美人。”

“都老夫老妻了,居然還如此羞澀,看兩眼就臉紅了。”

汪皇后身子一軟,坐到了朱祁鈺的懷裡,看着圖上的飛梭說道:“別鬧,讓臣妾好好看看這梭子。”

“朕也有把飛梭,給娘子瞧瞧。”朱祁鈺手一直不怎麼老實。

“梭子?”汪皇后愣了愣神,隨即滿臉的羞紅,暗暗啐了一口說道:“污言穢語。”

“呀!去裡屋,這是御書房。”汪皇后臉色漲紅。

朱祁鈺抱起了汪皇后笑着說道:“走咧!”

雲雨皆歇,汪皇后靠在朱祁鈺的臂彎裡,眼神有些落寞的說道:“這都好幾年了,肚子一直不見再鼓起來。”

“多試幾次就是了。”朱祁鈺笑着說道。

汪皇后驚呼一聲:“還來?”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次日的清晨,朱祁鈺罕見的起晚了半個時辰,早飯吃的匆匆,就去了紅螺廠。

紅螺廠是木工,主要負責製造軋車、紡車、彈棉弓、花樓機、織機等物。

朱祁鈺將自己的設計的圖和紅螺廠的工匠們,細細商量了許久,讓他們不要侷限於圖紙,而是奔着實用爲主。

三天後,第一臺飛梭織布機,就做好了,很快這臺飛梭織布機,就被拆的七零八落。

不幾日第二臺、第三臺,一直到第七臺,一臺能用的飛梭織布機便做成了。

它本身並不麻煩,主要是調整飛梭和闊面織布機的寬度。

朱祁鈺非常滿意,松江織造局的織機,將全都是飛梭織布機。

而經過了數日的統籌安排,從石景廠到煤市口,從德勝門到明皇陵的公路,終於開始破土動工。

在京師開始施工的時候,李燧向着南衙而去,柯潛順着羅馬使者來時的路,向陝西行都司而去。

而徐有貞已經趕到了遵義府,見到了在遵義府衙門,見到了襄王朱瞻墡。

朱瞻墡此時居然有幾分瘦弱,大病初癒,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精神頭格外的好。

“見過襄王。”徐有貞行禮。

朱瞻墡笑着說道:“無須多禮,徐御史一路車馬勞頓,暫緩幾日,今日設宴,爲徐御史接風洗塵。”

“這日盼夜盼。終於把徐御史給盼來了。”

烏江的航道疏通對眼下貴州極爲重要,無論是百姓還是商賈官吏,都是日夜懸切。

朱瞻墡可不是瞎說,治水這事,並不簡單,楊俊領着京軍將一些很容易疏浚的地方,弄好了,可是一些險灘,楊俊也是無能爲力。

郭琰也把船廠給弄了起來,建了不少平底漕船,只待疏浚,雲貴這片土地,就會煥發勃勃生機。

徐有貞打量了一下這遵義府府衙,只能用…破敗兩個字去形容。

徐有貞擺手說道:“今天見過襄王之後,我就去鎮天洞看看,不歇了,都歇了九十多天了。”

在這個時代,趕路絕對不是歇息,但是徐有貞從河套至京師,再從京師到雲貴,的確是閒了很久。

有點手癢。

朱瞻墡拿出一本題本遞給了徐有貞說道:“潮砥、新灘、龔灘、灘漩塘灘、鎮天洞、一子三灘等等斷航險灘,已經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疏浚,雖然已經不再斷航,但是依舊是水路不通。”

“有勞徐御史了。”

徐有貞笑着說道:“爲大明效力,爲陛下盡忠,何談辛苦。”

徐有貞認真看着手中的題本,形勢依舊非常嚴峻。

在原來的時間線裡,徐有貞也到過雲南,而且是緊挨着麓川、緬甸宣慰司的金齒宣慰司。

那是天順元年,徐有貞憑藉着奪門之功,剛當上首輔沒多久,就被卸磨殺驢,隨後便貶到了金齒。

奪門之變,沒有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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