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邵安!”
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地步!
她一再退讓,他卻還要咄咄相逼,是非要她把他和趙輕舞的醜事公之於衆嗎?
嚴邵安欣賞着她的憤怒,脣角掛起明朗的笑。
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很好看。
不疾不徐的欣賞着她發脾氣的模樣,嚴邵安慢慢斂起脣角的笑意,“誰說我要跟你離婚?”
都到了這一步,趙輕舞已經找上門來,不離婚難道還要三個人在同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嗎?
這種荒誕的事,反正她是做不來。
繃着臉,關瑾言不說話。
嚴邵安卻是笑了,示意她走近,關瑾言眼角睨他一眼,沒動,不想再糾結於兩人之間莫名的猜疑,她等了會,直接問,“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並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你是因爲趙輕舞纔要跟我離婚?”嚴邵安淡淡的問,神色莫辨。
關瑾言從未猜透過他的心思,更懶得猜。
“難道不是嗎?”
你們兩個只差明目張膽的當着她的面說要在一起,她知趣的退出,正好給他們創造機會。
嚴邵安眸光輕閃,既然關瑾言不肯走過來,他下牀也一樣,只是傷口並未好全,牽扯到難免會疼,他故意發出很大的倒抽涼氣的聲音,藉此試探關瑾言的反應。
關瑾言下意識往前走了一小步,然後意識到不對,又退了回去。
嚴邵安早就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着痕跡的眯了眯眸子。
她還在意他,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走到關瑾言面前,伸手拉她,被關瑾言甩開。
他苦悶的皺起劍眉,“關於趙輕舞……我可以解釋,”
關瑾言想過他的解釋,大概無非就是一個變了心的男人替自己開脫罷了,卻不曾想……竟然會是這樣。
晨光明媚。
嚴邵安當着她的面打開錢包,錢包的夾層裡藏着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子青春靚麗,五官很是娟美,她心裡突突跳着,擡頭看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心裡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女人。
那爲什麼還要把照片給她看。
怒火,悄然而生。
“她是我的妹妹,嚴芮,”
嚴邵安的聲音透着莫名的悲涼,關瑾言原本憤怒的心情被他感染,眸子裡亦染上了憂傷,“那她……現在在何處?”
她從未見過她。
嚴邵安的聲音更低了,“她不在了,”
握着照片的長指輕輕顫抖。
關瑾言跟着心裡一抽。
這樣年輕的女子……怎的會不在了。
“怎麼會?”
她無意識的低喃,並未發現身側的嚴邵安驀然繃緊的指尖,就連他一雙眸子也在霎那間迸出仇恨的光芒,片刻之後,他淡淡說了幾個字,“是個意外,”
“是嗎?”
這樣年輕而鮮活的生命,關瑾言覺得十分可惜,心中百轉千回。
幾乎忘了嚴邵安是在向他解釋趙輕舞的事。
嚴邵安並沒有忘記,他命令自己調整好情緒,將照片遞到關瑾言面前,“你看她的眼睛,”
照片中嚴芮的眼睛特別好看,像是半圓的月兒,楚楚動人。
“這雙眼睛,”好似在哪裡看過一樣。
關瑾言豁的擰眉,眸中閃過震驚。
“是不是和趙輕舞的眼睛很像。”旁邊,嚴邵安適時誘導,將話題轉到趙輕舞身上。
關瑾言又盯着照片看了看,再回憶趙輕舞的模樣,幾乎驚出一身冷汗,的確,兩人的眼睛真的很像很像,所以,嚴邵安的意思是……
側眸,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嚴邵安。
“你猜的沒錯,我對她好,是因爲這雙眼睛。”嚴邵安很自然的接過話,將照片拿了回去,重新放在錢包的夾層當中,從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來看,不難看出他對這個妹妹的珍視。
關瑾言則糊塗。
或者說需要時間消化這個消息。
嚴邵安有個親妹妹不在了,而趙輕舞長了一雙和他妹妹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所以他對她特別好。
這……
“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還要跟我離婚嗎?”嚴邵安逼問。
平靜的外表下,心情忐忑,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用更爛的招數對付關瑾言。
“我,你,”
這樣的結果實在出乎關瑾言的意料,她盯着嚴邵安,想從他深色的眸子裡看出些什麼,嚴邵安便也由着她放肆的打量,表情滴水不漏。
因爲,他說的的確是真相,但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然在趙輕舞這件事上,他的確清白。
趙輕舞於他,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
當然,因爲那雙眼睛,可以算是一顆特別的棋子。
“那趙輕舞,知道嗎?”
嚴邵安搖頭,看關瑾言表情錯愕,握了她的手在掌心,“在這件事情上,或許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我並沒有背叛你,阿言,”
他加重了語氣,“我既知曉你曾被成巍傷過,又豈會再重蹈他的覆轍又一次傷你?”
關瑾言望着他,幾乎就要鬆口。
“阿言!”
病房門被撞開,依次涌進來三個人,打頭是蔣玥,身後跟着聞少堂和周正勳,兩人都是部隊裡練過的,一身威武正氣,往門口一站,氣勢逼人。
關瑾言聽到聲音擡頭,蔣玥已經跑到她面前,伸手就將她拽到自己身後,“阿言,你沒事吧,我們走,”
說着,她還防備的瞪着嚴邵安,身後有聞少堂和周正勳做後盾,她纔不怕他。
嚴邵安的憤怒可想而知,他能看出關瑾言即將鬆口,這個時候蔣玥出來攪局。
還有這聞、周兩人,哪個都不好惹!
該死!
他低咒,目光落向關瑾言,“阿言,”
關瑾言心裡亂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叫她也沒用,我現在就把阿言帶走,”
蔣玥搶話,和嚴邵安針鋒相對,拽着關瑾言就往外面走,聞少堂和周正勳則同時上前,似兩大護法保護着蔣玥和關瑾言,也將嚴邵安和關瑾言隔開。
嚴邵安也從沙發裡站了起來,“阿言,”
關瑾言素來心軟,如果他示弱,或許能留住她。
不想這時,病房門再一次被撞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衝進來,螳臂當車似的護在嚴邵安面前,趙輕舞張開了手臂,害怕的發抖,又不肯退開,眼神像豹子似兇猛。
“你們要幹嘛,不許傷害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