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邵安思索一番,的確,他曾經無意中和趙輕舞說過這事,爲了防止她亂說話,用錢堵住她的嘴不失爲一個簡單易行的辦法。
“成交,”
看他猶豫,趙輕舞心裡其實還存着一絲期待,或許他會拒絕,那她就可以繼續跟在他身邊,然眼下他同意了,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雖然一千萬並不少,可跟嚴少夫人的位置比起來,算什麼……
可她終究不敢造次,儘管心中不情願,還是乖乖答應了,“那就這樣說定了,”
“錢我會讓財務匯到你的賬戶,拿到錢立刻就走,”
“學校那裡,”
“辦轉學,”
“哦,”
嚴邵安下定決心要讓她走,那就什麼都不是阻礙,趙輕舞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心中終歸留戀,離開之時又盯着嚴邵安看了許久,很不捨的說。
“嚴先生,我是真的愛你。”
看到嚴邵安無動於衷的表情,她心中唏噓不已,黯然離開。
她還年輕,就算暫時離開又如何,等她有了本事再回來,到時候勢必又是另一番天地。
她就不信自己比不過那關瑾言!
……
部隊。
關瑾言從車上下來就直接往宿舍走。
蔣玥擔心她,立即也追了過來。
車裡一時只剩了聞少堂和周正勳兩人,兩人都不着急下車,聞少堂看了看周正勳,“走了這一趟,有什麼想法?”
周正勳皺眉,“說不準。”
他更多的時間都在部隊,對於嚴邵安和關瑾言的事並不瞭解,自然,對於嚴邵安一慣的作風瞭解的也不多,倒是從他的態度來看,又好似很在乎關瑾言。
這也是聞少堂想不通之處,嚴邵安和關瑾言的婚姻來的太突然,突然的讓人忍不住懷疑什麼。
可他卻也是想不通,嚴家和關家完全屬於兩個世界,按理不可能有任何糾葛,那嚴邵安如此行爲又是爲何?
因爲愛情?
他總覺得不對勁。
“在想什麼?”
周正勳看他想的入神,就問。
聞少堂回神,看着周正勳,突然說,“或許,我們真的有必要對兩人的過往追查一番,看看兩人以往可有糾葛。”
“他們有沒有過往的歷史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老早就認得關瑾言,”
“嗯?”
這一段緣由,聞少堂卻是不知。
憶起那段往事,周正勳自己也笑了笑,巍巍漢子,露出神往來。
細細算起來,時間該是要追溯到五年前了,那時候他還在特種兵部隊,當個小班長,警校給學生特訓,特意申請從他們部隊調了十個特種兵戰士過去協助訓練。
他那時閒來無趣,湊了個熱鬧。
警校雖說也練,到底和他們特種兵的訓練不能比,一幫年輕的孩子,空有滿腔熱血,真正操練起來,莫不是叫苦連連,根本就經不起訓,不過兩天,他就覺得無趣,打算扯個理由撤退。
正在操場漫步之時,突然從隔壁班傳來陣陣喝彩的聲音,再看學生圍成圈,似乎有熱鬧可看。
他一時好奇,也走了過去。
便是在那時,他第一次看到關瑾言。
自然,當時他還不知道那個打鬥動作瀟灑利落乾淨的女子就是關瑾言。
她穿一身迷彩,長手長腳,每一下出招都利落漂亮,汗水隨着她的動作揮灑,和他對打的是他的朋友,一個合格的特種兵戰士,關瑾言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可她咬着牙硬生生接下了幾十招,倒地又站起來。
那樣的韌性,他至今從未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看到過。
那一日的陽光揮揮灑灑,穿過那道纖細的身影,是七彩的。
至今回想起來,周正勳眼睛裡都流露着驚豔。
“那你威懾當時不找她?”聞少堂卻是費解,男子漢大丈夫,中意就去追。
周正勳苦笑,“哪裡就不想了,當時部隊接到緊急任務出國,一走就是兩年,等我再回來,她倒是還在學校,只不過身邊多了個成巍的男人,我做不來那奪人所愛之事,就作罷了,”
關瑾言之前的事,聞少堂是不清楚的,那時候他和蔣玥關係還沒這樣好,雖然知道她身邊有個特別要好的朋友,知道的卻是不多。
只成巍這個名字……
他卻是知曉。
成家的公司遭遇危機,程家出資,成巍就娶了程家的程心蕊,婚後沒多久,程心蕊就因爲買兇綁架關瑾言被抓獲,判了三年,現在還在牢裡呆着。
倒是這成巍,已經許久沒有消息。
“那你此時又作何打算?”那時候關瑾言身邊有成巍,現在有嚴邵安,更不好對付。
周正勳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畏,“我做不來那強取豪奪之事,她若不和嚴邵安離婚,我便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邊,若她和嚴邵安離了婚,那我自不會再錯失良機。”
對於此番論調,聞少堂一時不知該如何做評斷。
至少從他在蔣玥那裡探得的風聲,關瑾言對嚴邵安未必無情,想來,他這次又是空歡喜。
“兄弟一場,我勸你一句,轉移目標,她跟你未必合適,”
“嗐!”周正勳笑,“什麼目標不目標,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竟還信了。”
說罷,自己先大笑了三聲。
聞少堂笑不出來。
相識十數載,他又豈會不瞭解周正勳,若他真的放得下關瑾言,又豈會在而立之年依舊不婚不娶,周家不知給他介紹了多少女子,不乏名媛淑女,他始終看不上。
他從前不知道原因,現在方纔知曉,他心中竟是藏了這樣一個遺憾。
只關瑾言和他……
畢竟不合適,即便她和嚴邵安離了婚,身上揹負着離婚女的名頭,周家這樣的門庭又如何能接納她?
“行了,不說我,”周正勳轉移了話題。
“我,”聞少堂也是苦笑,“我與你,不過半斤八兩,”
“我看蔣玥對你挺有好感,”
“嗯,”這一點,聞少堂並不否認,只是,擺在兩人之間還有更嚴峻的問題,縱然聞家這方面他可以擺平,然蔣家,牽扯到蔣玥的堂姐蔣冰清,只怕若他真的和蔣玥執意在一起。
勢必要和蔣家有一場戰爭,他自無所懼怕,只是怕蔣玥爲難。
一面是至親的家人,一面是他?
如此兩難的抉擇,不知她又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