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邵安將關瑾言送到武行,等關瑾言上樓之後,他又坐在車裡朝大樓端詳了片刻,然後才驅車離開,就目前而言,周正勳對於他並不存在實質的威脅,他暫時可以不管。
倒是家裡。
回到大宅,王媽在門口迎他,“少爺,太太讓我提醒你,老爺他沒消氣,”
嚴邵安看她一眼,心裡已經有數。
整了整情緒,他大步進屋。
屋裡的氣氛一看就不好,任雪琴和嚴震麟各坐在沙發的一端,嚴震麟板着臉,任雪琴看到他進來則拼命的朝他擠眉弄眼。
“爸,媽,我回來了,”嚴邵安如常的往大廳走。
“給我站着!”冷不丁,嚴震麟突然開口,繃着臉的顯得怒氣盎然,“不孝子,誰同意你娶那個女人進門,我告訴你,只要我還在一天,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作主!”
其實,嚴震麟的脾氣以前是很溫和的,只是在愛女意外去世之後,他才似變了個人一般,喜怒不定,在平時還好,今日更是將怒氣發揮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芮芮是你的親妹妹,我絕不允許你娶一個害死芮芮的女人進門!”
任雪琴在旁邊聽的是直皺眉,她也心疼女兒,可那件事……
畢竟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小關身上,只是,顯然只有她一個人是這樣想,嚴震麟和嚴邵安父子都一心想着要替芮芮報仇,偏偏想的手段還不一樣。
若不是如此,當年芮芮過世之後,嚴震麟也不會一人到國外去散心。
現在突然回來,又和邵安各執一念,怕又要在家裡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頭疼!
“隨你們吵,我和吳媽去買菜,準備晚飯,”
“什麼晚飯,沒有我的同意,她姓關的休想踏進我嚴家大門一步。”嚴震麟半點不肯退步。
任雪琴懶得理他,找了吳媽直接出門了,把家留給他們父子,隨他們去吵去鬧,把屋頂掀了也沒事,反正她懶得攙和。
只要小關還是她兒媳婦,她就對她好。
“爸,”嚴邵安也皺眉,他以爲父親在外面這幾年已經想通了,想不到還是頑固不靈,“我早就說過,會替芮芮討回一個公道,你只管相信我就行。”
“放屁!”
嚴震麟直接爆了粗口,滿臉怒容,“我再放任你一意孤行,只怕那女人就要把我們關家的孫子生出來了,芮芮她一向喜歡你這個大哥,我看你是想讓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他正在氣頭上,現在無論說什麼只怕都是聽不進去的。
而隨着他的話越來越不中聽,嚴邵安的怒火也跟着噴薄,“爸,她現在是你的兒媳婦,請你說話尊重點。”
“孽子,孽子,”
嚴震麟氣的從沙發裡豁然起身,脣角抽動,猛地操起桌上的茶壺朝嚴邵安砸過來,“你這個逆子,給我滾!”
茶壺失了準頭,不過還是在嚴邵安額角留下了痕跡,他不爲所動,冷冷和嚴震麟對視片刻,忽地掀脣,轉身就走。
“我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逆子,你這個逆子,滾,你給我滾——”
嚴震麟咆哮着,右手摁在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孽子,孽子!
……
上班的第二日,對於關瑾言來說既輕鬆又不輕鬆,輕鬆的是她依舊沒有被安排太多工作,不輕鬆的是她還在熟悉環境階段,而秘書處另外三個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不和她講話,吃飯也不喊她。
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排斥她。
關瑾言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孟莎因爲有事,今天吃飯晚了,她走到食堂看到關瑾言一個人坐,秘書室另外三個人則坐在一起,心裡頓時有數了,不管公司規模如何,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永遠都是存在的。
只可惜這三個女人太蠢,只看到關瑾言是由她領着進了秘書室,卻忘了關瑾言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關瑾言可是嚴邵安的女人,她那樣的身份,若她們知道了只怕巴結還來不及吧。
哂笑着搖頭。
她打了飯之後徑直在關瑾言對面坐下,“今天太忙了,現在才吃飯,”
關瑾言朝她笑了笑,“再忙飯也要按時吃,”
“怎麼不是,可最近老闆不在公司,很多事需要傳達準備,實在分不開身,對了,你下午如果沒事的話,不如過來幫我,”
“好啊,”孟莎是資深的秘書,跟着她定然能學到不少東西。
關瑾言自然一口答應了,一直看資料太無趣,再則,秘書處其他人顯然沒打算教她什麼東西,她也懶得叨擾她們,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了。
“那好,等午休結束你就來我辦公室,”
兩人這樣約定,孟莎實在很忙,匆匆扒了幾口飯,接到個電話飯也沒吃完就要緊走了。
關瑾言替她收了餐盤,拿去回收處倒。
肩膀被人撞了下,剩下的飯菜潑了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在腰際這一塊留下了一大灘醬油色,關瑾言微微皺起眉頭。
“哎呀,對不起,”浮誇的聲音並沒有幾分誠意。
關瑾言擰着眉擡頭,對上徐佳佳一張表情浮誇的臉,當即心中閃過厭惡。
“怎麼了嗎,我又不是故意的,幹嘛這麼小氣,”徐佳佳撇嘴,扭着腰走了。
關瑾言分明看到她脣角浮起的那一絲不屑。
低頭,看着衣服那一灘髒污,關瑾言眸子裡冷光乍顯,猛地掃向走遠的徐佳佳。
一次兩次就算了,若還有第三次,別怪她下手更狠。
回到辦公室,楊沁、陳爽和徐佳佳三個人正聚在一起吃零食,看到她進來,視線一致落在她腰間的污漬,陳爽第一個發出切的聲音,徐佳佳得意的橫了她一眼。
關瑾言不語,從桌上拿了溼巾就去了洗手間,要把衣服上的污漬先洗掉,頗費了一番功夫,好在是不明顯了,她纔回辦公室,只看徐佳佳出現在她的位置旁邊。
看到她進來,才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東西。
待看清那是自己的手機,關瑾言當即神色一變。
徐佳佳渾然不查她的怒意,慢悠悠的撇嘴,很不屑的語氣,“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