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趙俊川的案子涉及到嚴邵安,所以警方並不敢懈怠,至於趙俊川想要見關瑾言,自然也是不被允許的,好在他從事偵探行業多年,在警局有要好的兄弟。
託了人,趙俊川纔打出了這通電話。
關瑾言趕到警局的時候,有人在門口等她,看到她立即跑過來,“關小姐,快,你跟我來,”
說着,領着關瑾言從側門進去,小心翼翼的避人耳目,將關瑾言帶到一個房間。
“趙俊川就在裡面,你快進去,記着,長話短說,”說着,他匆匆就跑走了,要去外面望風,這警局有嚴邵安的人,如果被嚴邵安知道他偷偷安排趙俊川和關瑾言見面。
他怕是保不住這個飯碗。
房間似乎是用來做休息室的,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趙俊川雙手被鐐銬鎖住,坐在桌子旁,聽到聲音擡頭看她,憔悴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趙俊川,”
數日不見,趙俊川整個人憔悴了很多,關瑾言拉開椅子坐下,看向他,他不先開口說話,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短短几天發生的事,好似在兩人中間化下了一條深深的鴻溝,連正常的溝通都變得很難。
“對於發生的事,我不想說什麼對不起,”先開口的還是趙俊川。
其實在這件事裡,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是誰對不起誰。
關瑾言點了下頭,算是對他話的迴應。
“今天找你過來只爲一事,”趙俊川接着說。
關瑾言其實設想過他會說什麼話,或許是替他求情,又或許是說趙輕舞和嚴邵安之事,或者告誡她什麼事,獨獨沒想過,他竟然會說出那句話。
趙俊川說,“我不後悔刺嚴邵安那一刀,既然他沒死,我就在想,或許他和趙輕舞的確有緣,所以,我想對你說,你成全他們吧,輕舞是真的很愛嚴邵安。”
如果說前面的話關瑾言還能聽得下去,後面幾句。
她直接站起來,帶起椅子在地上滑動,發出巨大的聲音,徹底沉下臉,“我以爲你至少會有骨氣,嚴邵安是我的丈夫,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放棄他!”
好似不料她會這樣激動,趙俊川目光微閃。
關瑾言拎起包,啪的推開門,轉身就走。
“關小姐,你這麼快就走了,”她這麼快就出來是外面的警察始料未及的,還想說什麼,再看關瑾言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一路跟着關瑾言將她送出警局。
關瑾言心中氣憤不已,也沒管他。
悶着頭一路往前走。
“阿言,”
好似聽到嚴邵安的聲音,一擡頭,果然看到嚴邵安從車裡下來,幾步奔過來將她扯進懷裡,“怎麼跑警局來了,”
將關瑾言摟進懷裡,他看着警局的大門,不動聲色的眯起了眸子。
他不打算跟趙俊川計較,看來,趙俊川是存心找死!
“沒事,”
關瑾言並沒打算讓他知道趙俊川說的話,由他抱着,搖了搖頭。
她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婚事,憑什麼要由旁人作主。
此刻她樂意留在嚴邵安身邊,誰也管不着!
嚴邵安卻是暗暗鬆了口氣,當初趙俊川會不顧一切的刺殺他,想必是從趙輕舞那裡聽到什麼刺激的話,他還真怕趙俊川會把這些話告訴趙輕舞,幸而,他還算識趣。
不過。
他不能放着這樣不穩定的因素留在京北。
接了關瑾言回平海路,趁她在廚房煲湯的時候,嚴邵安立即給左傑打了電話,“馬上把趙俊川弄走,越遠越好。”
掛了電話。
嚴邵安走下樓,看了看在廚房煲湯的關瑾言,她繫着圍裙,頭髮鬆鬆的挽起來,模樣很是溫婉,再看她低頭品嚐湯的味道,舉手投足間充斥着溫柔。
他不動聲色的看着,眸色一點點加深。
這樣的關瑾言,他如果不放手,誰也休想得到!
……
任雪琴辦事效率極高,找高人看了日子,說是農曆的8月初8是難得一見的黃道吉日,宜嫁娶。
她立即就跑來和嚴邵安關瑾言商量。
8月初8近在眼前,也不過是一個月之後的事。
嚴邵安一口答應下來。
“這事你答應可不管用,還得問阿言的意思,”任雪琴顯然更在意關瑾言。
關瑾言並不懂這些,身邊也沒有可以商量的長輩,蔣玥估計也是不懂這些的,想到既然是任雪琴特意挑的日子,想來是合適的,便點了頭。
“就那日吧,”
她也想了,雖然和嚴邵安已經領了結婚證,已經是合法夫妻,然婚禮是一定要辦的,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有趙輕舞之事前車之鑑,她勢必要強硬一些,不能再讓那些心懷叵測的女人欺負了去。
這也是她身爲嚴邵安的妻子,應該有的氣魄。
“好,好,那就初八,日子定下來,我就可以安心的準備其他事了,”
任雪琴很是高興,唸叨着要怎麼準備婚禮,趕緊就走了,說是約了好友討教經驗,她這也是頭一次辦這麼重要的婚宴,當然要處處小心謹慎,萬不可怠慢了關瑾言。
她一走,關瑾言想起有事要做,也想從沙發裡站起來。
人剛一動,就被嚴邵安一把拽着拉進沙發,“去哪?”
長臂很自然的纏上她纖細的腰身,嚴邵安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迷醉的埋頭在她頸窩。
關瑾言嗔怪的瞪他一眼。
嚴邵安欺身過來,嗓音透着沙啞,“阿言,你有沒有想過……”
“什麼?”關瑾言糊塗的眨眼。
嚴邵安湊過來,額頭抵着她,漆黑的眸子晶亮,“給我生個孩子,”
轟——
關瑾言臉上一熱,伸手就想推開他,被嚴邵安順勢捉住手,放在脣邊細細的輕吻。
他垂着眸子望她,“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給我生,嗯?”
挑高的尾音充斥着濃濃的誘惑。
“嗯,”
關瑾言紅着臉點頭。
嚴邵安也笑了。
誠然,這個年紀的他想要一個孩子,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對於關瑾言而言,將會是綁住她的枷鎖,是她不想面對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存在。
也是,他漫長報復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