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營長衝進混亂的肉搏戰場,端着槍先挑再刺一個西北軍士兵就這樣掛了。隨着‘噗’的一聲,一營長槍上的刺刀就離開了那個死去的西北軍士兵屍體,接着旁邊燃起的火光可見看見刺刀上有着液體彙集在刀尖,然後便滴在了地上。
“李連長,你沒事吧?”有了一營長這幾十人的加入,便在一陣猛刺下,紅軍堪堪守住了這個小陣地,一行人也衝到了李連長的身邊。
藉着月光和周圍因爆炸而產生的火光,一營長等人可以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影從山下衝了出來,這讓一衆紅軍士兵非常擔憂。
“營長,沒事!我已經賺夠本了!”此時的李連長即便在黑夜,也可以看見其身上受傷不輕,連說話的語氣都有點顫抖。
“好!同志們我們一定要守住這個陣地,支援馬上就到了!”此時的一營長知道自己今晚必須得做點什麼,不然即便戰事結束他也會受到懲罰,現在只能戴罪立功。
“對面的西北佬,你們來呀,爺爺在這裡等着你們!”一些紅軍士兵開始用着這類似的話來提升自己的勇氣,此時他們的心裡其實也很害怕的,不過看着周圍的戰友便硬着頭皮叫道。
雖然剛纔的一營長的到來打退了剛纔敵人的一次進攻,但西北軍有了增援便又開始進攻,而且人數更多。
“殺!”
“殺!”
此時的情況子彈已經沒了多大用處,唯有刺刀見紅,誰敢拼命才能活下去。只見一營長端着刺刀便衝了上去,李連長等人也嗷嗷叫的衝了上去,與敵人纏鬥在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西北軍爲了組織紅軍支援一營陣地,在其他地方也展開了佯攻,迫使那些地方的紅軍沒法過來支援一營陣地。沒辦法的許權中只能派出自己的預備隊投入了戰鬥,守住陣地纔是最重要的。
戰鬥持續了一晚,直到天亮才結束,在許權中等親自上場參加戰鬥後,終於守住了陣地,不過付出的代價卻非常大。清晨,活下來的紅軍士兵開始打掃着戰場,陣地上到處都是紅軍和西北軍的士兵,很多士兵死之前都跟西北軍纏鬥在一起,可見戰事之慘烈。佔地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一些樹木着火後還在燃燒着,更多的則是燒焦的樹木。打掃戰場的士兵也都是身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的、敵人的還是戰友的,他們現在正費着勁把自己的戰友從戰場上擡出來,遠處的一片空地,數百上千具紅軍遺體在那整整齊齊的擺着,周圍的紅軍都傷感的看着這些昨天還在一起戰鬥的戰友。
“師長,損失統計出來了!”六師的黨代表李子洲拿着一份統計數據,一臉沉重的來到許權中身邊。
“哎,都是一些好同志啊!把他們好好安葬吧,記得把他們的身份統計出來!”看着統計的數據,許權中也是很沉重。
只見那張紙上寫着犧牲1089人,600餘人重傷,再加上之前損失的上千人,相當於他的手上只有不到3000人的可戰之兵了,不過敵人也不好受,光找到的屍體也有一千多具,因爲重傷被俘的也有好幾百人,這次交戰雙方打成了一比一的損失,要不是許權中後面果斷投入後備部隊,估計紅軍的傷亡更大。
“師長,那這些西北軍士兵怎麼處理?還有如何向上面彙報?”作爲黨代表的李子洲看着那些死去的西北軍士兵問道,還有這次的損失,如何彙報也讓他很是爲難。
“雖然我們跟西北軍是敵人,但死者爲大,也把他們安葬了吧。至於彙報,如實彙報吧!”說到最後,許權中心情也很沉重,這次損失肯定瞞不住,報上去肯定就是他指揮不力的的責任。雖然得知報上去的後果他也知道,不過卻不能瞞,就旁邊的這位李子洲黨代表,就不是他能指揮的。黨代表一職就是不久之後政委的意思,李衛國知道這個時候黨代表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起監督軍事主官的作用。但爲了不讓黨代表影響到作戰,所以一般情況下,在戰場黨代表不能干涉主官的命令,即便有不同可以彙報上去,讓上面裁決。
“好的,我這就去辦!”李子洲知道了許權中的意思後,便知道怎麼做了,說完就去發電報了。
此時的許權中在警衛的陪同下在巡視戰場,也慰問着那些受傷的士兵。至於昨晚敵人怎麼摸上陣地的原因也查到了,清晨打掃戰場的時候,在敵人上來的地方發現了不少死去的士兵,一些是被割喉而死,,一些是被飛刀扎死。看樣子西北軍裡面也有一些會功夫的好手,難怪一營就這麼容易被對方偷襲。
作爲此次被偷襲主要的罪責承擔者----一營,許權中沒有處置他們,因爲戰鬥結束後,一營的數百人十不存一,只有幾十個帶着傷的士兵活了下來。雖然一營有錯,不過一營的士兵用鮮血來挽回自己的之前的失職,連營長都戰死在戰場,活下來的最高指揮官居然是一個副連長。這讓許權中也沒理由去處置這支部隊,也不可能去處置了,連之前一直想要追究一營失職的黨代表李子洲都閉上了他的嘴,一營用他們的生命在贖罪。
老虎溝的一塊空地上,一個大坑已經被紅六師的士兵挖好了,在坑裡1089具紅軍士兵遺體安安靜靜的躺着,周圍則是圍着一圈落着淚的紅軍士兵,最前面的一排人拿着鏟子,身後的一排人則是豎着舉着槍,槍口朝着天空。
“鳴槍!敬禮!”
砰砰砰,在旁邊一個軍官的吩咐下,舉着槍的士兵便一起朝着天空開槍,槍聲響徹天空。遠處防守的陣地的六師其他士兵都知道槍聲怎麼回事,都嚴肅的站起來對着槍聲傳來的地方,脫下軍帽,莊重的敬了一個軍禮。
“同志們一路走好!”由於打仗期間紅軍沒人帶酒,許權中只能拿出自己的水壺,以水代酒,倒在了地上。
“埋土!”
一聲命令後,拿着鏟子的士兵開始把坑道旁邊的土往坑裡填,隨着泥土一鏟一鏟往坑裡飛去,那些死去的戰友就開始被掩蓋了,而旁邊看着士兵基本都落下了自己的眼淚。埋着上千人的坑不小,紅軍士兵費了半個多小時才埋好,最後在埋着犧牲士兵的旁邊,一塊大大的木牌插在了這裡,上面寫着。
“中國工農紅軍第七軍第六師老虎溝陣亡官兵之墓-----民國十八年七月二十日”
。。。。。
“總指揮,六師的電報!”此時的李衛國正帶着警衛旅正在前往老虎溝,現在隔老虎溝只有不到10公里,一個通訊員拿着一封電報跑了過來。
“什麼?這個許權中差點誤我大事!”看着電報上的內容,李衛國十分生氣,把電報揉成了一個團扔在了地上。這根六師居然在昨晚上被西北軍軍直才部隊偷襲,損失近兩千人,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這次計劃。
“總指揮六師那邊出什麼事了?”唐亮見李衛國非常生氣便問道,並彎下腰撿起地上被揉成一團的電報紙,打開看了看,“總指揮,六師損失這麼大,我們部隊還能完成這次任務嗎?”
“有什麼辦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命令士兵快速前進,還有給許權中發電報,就說我們的部隊一個多小時到老虎溝,讓他給我牽制住敵人,不能讓敵人跑了。”李衛國忍住怒氣,給唐亮說道。
“是!”
。。。。。
老虎溝,此時正在發生着激戰。雖然昨晚西北軍也損失了一千多人,不過軍直才的旅畢竟有着一萬出頭,這幾天雖然損失了3000多人,但紅軍也差多損失快3000,要知道紅軍之前只有6000來人。所以軍直才斷定紅軍可戰之兵不多,若不是趁着這個時候進攻,昨晚的犧牲就白費了,自己的一個團長都死在了對面的陣地上。本來之前挺順利的,都快佔領紅軍的陣地了,可是沒想到紅軍打起仗來都不要命,硬是拼着命擋住了他們的進攻,最後對方的援兵一來,西北軍這邊優勢就不大了,最後還是被紅軍趕出了陣地。所以白天,軍直才就打算趁機再次進攻,而六師這邊,許權中也帶着部隊親自在陣地裡監督作戰,但西北軍仗着人數優勢發動着一次又一次大規模衝鋒。
“師長,總指揮急電!”李子洲來到正在監督作戰的許權中身邊,冒着槍炮聲大聲說道。
“總指揮怎麼說?”這時候一個炮彈落在不遠處,濺起的泥土讓許權中低頭避讓。
“總指揮讓我們堅持住,他正帶着警衛旅已經到了離我們不到十公里的地方,讓我們一定拖住敵人。”李子洲頂着戰場嘈雜的聲音,大聲的對着許權中說道。
“你去回稟總指揮,就說許權中一定完成任務!”聽到總指揮簽署親援軍趕來,許權中喜從心起,大聲說道。
“是!”
“同志們堅持住,總指揮親自帶兵增援我們來了!”
“同志們堅持住,總指揮親自帶兵增援我們來了!”
在李子洲走了之後,許權中便把這個消息派人在各個陣地通知下去,在得到總指揮李衛國親自來增援他們,六師的官兵都非常激動,士氣大增。
接下來的六師的戰鬥力打仗,軍直才的幾次進攻都被打退了,這讓他們非常疑惑。
“對面的紅軍怎麼回事?突然這麼拼?”看着自己的部隊進攻又被打退了,軍直才疑惑道。
“是不是昨晚的事刺激到他們了,所以對我們非常仇恨,所以才這麼拼的吧!”下面的一個軍官猜測道。
“有可能,現在紅軍就是靠着這股勁在支撐,讓下面的部隊加點勁,只要攻破他們的陣地,對面的紅軍就完了。”軍直才也沒有多想,便仍然讓自己的士兵加大進攻力度。
而就在此時,李衛國的帶領的警衛旅也隔着戰場不到兩公里,爲了徹底消滅這支西北軍,警衛旅開始快速的朝着戰場接近,這也引起了西北軍的察覺。
“旅長,大事不好,我們後方和左翼出現大量紅軍!”一個消息傳到了正在指揮部的指揮下面士兵作戰的軍直才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