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美,你自己按照我說的,自己練習,好好寫,晚點我會檢查的。”李衛國叮囑了一下自己的閨女,然後就招呼着丁曉鵬離開了辦公室,在外面的會客廳去了。
“哦!”小姑娘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現在看着這些字都頭疼,要不是因爲字寫得差,估計她這會都在玩了,害得現在還得在老爸的監督下練字,那小臉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總司令,這是軍情局山西分局傳來的。昨天閻錫山派了趙承綬,以及騎兵第一軍軍長溫懷光等人,日軍方面派出了第一軍的參謀長少將以及僞山西省省長蘇體仁,他們具體談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只見丁曉鵬坐在李衛國對面,恭敬地說道。
“這才第一次碰面,能彈出什麼名堂,不急。你告訴山西那邊的人,給我嚴加監視晉綏軍以及日軍的異動,暫時別驚動雙方,以免打草驚蛇。
現在閻錫山沒有出面,抓住一個趙承綬根本沒什麼用,到時候閻錫山完全可以把責任往趙承綬身上推,不值當。先讓他們談,等閻錫山親自跟日軍談判的時候,那纔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閻錫山會如何解釋跟日軍高級軍官在一起的事情,到時候我們纔有機會收拾晉綏軍這個不穩定的隊伍。”李衛國冷冷地說道。
對李衛國所說,丁曉鵬並沒有插話。他們這種作爲情報頭子的人,最好別帶着主觀態度,這樣除了事情幹不好,還會引起上級的猜測,他們的任務只是做好情報收集工作就行。
“總司令,還有一個事。山西方面發現了兩個日軍挺進隊的蹤跡,他們的聚集地,包括訓練、窩點等都找到了。而且他們打算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在祁縣縣城大德興飯莊召開慶功大會。
日軍方面,佔領祁縣的一個日軍大隊長的,包括暫時駐紮在附近的那兩個日軍挺進隊的隊長以及全部士兵也都會參加。”
“找到了?那還等什麼?把這事跟彭老總說一聲,讓他派人特戰隊的潛伏進去,把這兩個挺進隊的鬼子給我端了。”李衛國堅定地說道。
“是,總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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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吉縣克難坡,這裡隔着黃河並不遠,黃河對岸就是秋林鎮。可是那裡不再是屬於晉綏軍的駐地了,早在晉西事變發生後,中共就收回了秋林鎮,鎮上的東西都被沒收了,閻錫山也算是損失慘重。
雖然他也留了一手,在吉縣、大寧等地還有着一些產業,雖然能養活現在不到五萬的晉綏軍,但想要擴張卻是沒有那麼多財力了。晉綏軍所處的地方,都在呂梁山脈的南段的山裡面,這裡有着不少縣城,晉綏軍現在就靠這些養活。
現在的晉綏軍早已不是當年坐擁山西、綏遠二省的時候了,現在晉綏軍兵寡將少,人數不足五萬夾在日軍和八路軍的中間。
本來他們現在的轄區就不是富裕之地,重慶方面的給養現在能不能送到都還是一個問題,這就讓晉綏軍本就不好過的日子愈加艱難了。自產的彈藥武器無法撐起一場大戰的戰役,這就造成晉綏軍,現在跟日軍基本上沒有戰鬥。晉綏軍是節省彈藥,日軍卻是爲了好誘降閻錫山,晉西南就出現暫時的和平。
老蔣藉着抗戰之名消滅異己也不是秘密,對破落的晉綏軍經常剋扣經費,之前爲了鼓勵晉綏軍進攻八路軍,倒是給了點武器,但都是杯水車薪,被八路軍一打,家底都快打沒了。
閻錫山又把中共得罪死了,現在李衛國都在想辦法吃掉晉綏軍,可想在地方被中共黨組織給團結起來的那些百姓能給晉綏軍好臉色嗎?徵收糧食倒沒法反抗,但是晉綏軍招兵,卻沒什麼人去。
沒辦法的閻錫山就開始動了跟日本人聯合的意思了,之前日本人跟他聯繫過,但他沒搭理對方。現在日子不好過了,便就恢復了很日軍的和談,第一次他就派出了自己的親信趙承綬去探探虛實。
十二月的山西也有點冷了,雖然沒下雪,但那冷風吹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過此時的克難坡,閻錫山正在寒風中等候將要趕回來的趙承綬,旁邊的晉綏軍將領大多不知道趙承綬是去幹什麼了,只知道對方辦的事情很重要。
畢竟晉綏軍的將領不是每個人都想做漢奸,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閻錫山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又是第一次正式接觸,閻錫山也有點擔憂,所以纔會親自迎接。
“閻長官,要不我們進去等候吧,想來趙長官不會因此不滿的,畢竟天氣寒冷,閻長官肩負着我們晉綏軍復興的重任,還是保證身體爲重。”旁邊,閻錫山的副官看着被寒風吹得臉有點紅的他,便不禁建議道。
此時等候的衆人,幾遍都穿着厚厚的軍裝或者軍大衣,但是他們一直在這裡站着,寒氣還是有人逼人。一個個的臉都被凍得有點發紅,那些士兵還好點,都習慣了,這些文職人員則有點受不了了。
“無妨,應甫是我們晉綏軍大將,值得我在此等候。”閻錫山緊了緊自己的軍大衣領口,讓自己能暖和點,堅持道。
旁邊的副官知道趙承綬去幹什麼去了,見閻錫山這麼堅持,也就沒有勸說,只是在那陪着閻錫山一起站着,在寒風中等候。不過好在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十來分鐘後,就見趙承綬一行人騎着馬飛快的朝着克難坡而來,最後在離着閻錫山有幾米的地方停住了。
“司令,你怎麼在寒風中等候,萬一惹上風寒這該如何是好!”趙承綬來到閻錫山面前,擔憂地說道。
“應甫,無妨。快,到屋裡說去,你這一路趕回,也辛苦了,屋裡暖和!”
“是!”
或許是真的有點冷,閻錫山在見到趙承綬也沒問其他事情,邊立即招呼着對方以及周圍的人往後面的建築而去。一到屋裡,那正在燃燒的炭火,就讓幾人感覺深處另一個環境了,幾人進屋後,把大門一關,閻錫山就把身上的軍大衣給脫了,可見屋裡的溫度有點高。
“應甫,你這次去跟他們談得如何?”一坐下,閻錫山就着急地問道。
“只能說還行,那邊的人沒有答應我們的提議。想來這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都不清楚對面的情況,也很達成具體的協議,有些事情我也得回來向司令你請示。”趙承綬便把自己的看法給說了出來,雖然這個名聲不怎麼好,但是他也算是盡心盡力的爲閻錫山辦事。
“那也是,看來是我着急了。現在這個情況,誰着急誰就佔下風,後面的談判肯定會吃虧。我的建議是,年前再跟日本人談一次,到時候估計還得由應甫你出面,再跟日本人談談。
我們的初步要求也別弄太高了,只要他答應讓出幾座縣城讓我們進駐就行,一步一步來。然後再談武器以及更深的合作細節。”閻錫山聽趙承綬這一說,心裡也覺得自己有點着急了,看樣子也真是八路軍帶來的壓力比較大。
“我本是晉綏軍一員,這也是關乎我晉綏軍能否再次崛起的關鍵,我勞累點也是應該的。”趙承綬認真地說道,也算是一個表態。
閻錫山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辦,可見對方對他的信任,此時的他就有點士爲知己者死的意思。
“對了,你們這次的談判,沒有引起中共方面以及重慶方面的注意吧?”閻錫山擔憂道。
“放心,閻長官!日本人也不想我們的合作因此被破壞,選的是一個小村莊的百姓家裡談的。那戶百姓的主人,是日本方面的一個工作人員,安全也都是有保障的。那個地方挨着孝義縣,八路軍的人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我們跟日本人的接觸。”
趙承綬一直以爲他的行蹤是很安全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晉綏軍對於八路軍而言,現在都快沒有秘密可言了。軍情局對晉綏軍滲透之深,連閻錫山自己都不知道,更別說趙承綬了。
“隱秘就好,這個事畢竟還沒定下來。萬一提前暴露,八路軍那邊肯定會搗亂,到時候就會有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萬事小心爲妙!”閻錫山謹慎的說道,一雙手也不禁在火爐旁邊藉着其溫度,暖和自己的手。
“司令,你就放心吧,我們都是喬裝打扮,不會有事的!”趙承綬保證道。
就在這次談判之後,日軍也就沒有發起對晉綏軍的進攻,雙方又在臘月期間再次進行了一次談判,並達成了一個簡單的協議,即‘日軍撤出孝義城,讓晉綏軍進駐’。
由於爲了讓閻錫山看到日軍的誠意,這個協議在年後就生效了,三月份孝義城上空就插上了晉綏軍的旗幟。而雙方基於這個,再次進行了一次談判,而那次談判所籤協議,讓晉綏軍在投日道路上,賣出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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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錫山的事,由於沒到關鍵時候,李衛國也沒心情去收拾他。現在皖南事變才過幾個月,國民黨都說了不再提反攻,暫時也沒有大規模的軍隊進攻中共武裝,所以中共也就沒有藉口收拾晉綏軍。
此時的李衛國則是早就到了蘭州,因爲有人從蘇聯回來了,他也得親自去迎接。回來的人是黃公略,他在蘇聯學習了近三年,除了學了不少空戰的知識理論,還學會了開飛機。
黃公略在蘇聯的表現也讓不少蘇聯將領感到驚訝,想到半年之後蘇德戰爭就要爆發,李衛國也怕黃公略這位得力手下被扣在蘇聯,那樣很不划算,所以就讓他跟着蘇聯交付的第一批飛機等物資回國。
現在的蘭新鐵路還在修建之中,不過已經修到哈密附近了,到烏魯木齊也就剩下不到600公里了。不出意外,42年之前蘭新鐵路就能正式通車,到時候,從西安出發就可以直接到烏魯木齊了。
蘭新鐵路可以算是中共佔據西北做出的一個重大貢獻了,有了這條鐵路,中共就能控制整個甘肅,甚至新疆。後面即使盛世才亂來,中共也能很快出兵把對方滅了,到時候新疆也就能劃入中共的根據地範圍了。
黃公略回來,就是從烏魯木齊做的汽車到哈密,然後轉火車回來的,與他一起的就是第一批12架拉格-3戰鬥機和4架雅克-1戰鬥機,包括相關的圖紙技術,以及技術人員,因爲這些飛機都是散件,這也是方便運輸,到了蘭州再重新組裝。
至於那5輛贈送的t-34坦克,也一起回來了,不過這5輛坦克,都是有點故障的,蘇聯人可不會那麼好心贈送你完好的坦克。t-34畢竟是蘇聯的新式主力坦克,中共提過買,但蘇聯沒答應。這次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從因爲在訓練中出現故障的坦克中,挑了5輛送了過來。
蘭州火車站,在黃公略一下車就看見李衛國親自來迎接,臉上也是笑容不斷,就主動上前打招呼道,“李大總司令,你這怎麼親自來了,我有這麼高的待遇?”
“你這在蘇聯待了幾年,變化不少啊!怎麼樣?蘇聯還不錯吧?就是不知道你去過烏克蘭沒有,那裡的女同志可是長得挺不錯啊!”二人關係挺不錯,所以二人見面就開起了玩笑。
“想什麼呢?要是弟妹知道你這惦記着烏克蘭的女同志,小心晚上不讓你上牀。”聽見李衛國這玩笑,黃公略有點哭笑不得,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又是優秀同志,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呢,真以爲是‘花帥’,走到哪,愛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