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城外,第七軍的軍營,現在有着一萬多穿着國民黨軍裝的士兵站在這裡。
“所有軍官出列!”主席臺上,李東拿着喇叭對着下面站着的一萬多士兵大聲命令道。
“紅軍這是要幹什麼?”
“我咋知道?不會過河拆橋吧?”
聽見上面的那個紅軍副軍長的喊話,下面的紅十七軍一衆軍官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紅軍到底想幹什麼?不過在上面的李東催促下,還是都走了出來。
“所有軍官去右側的登記處,把你們的名字、老家是哪的、還有現任職務告訴我們的工作人員,並聽從工作人員的安排。”
李東繼續吩咐道,不過下面的那些剛投降過來一頭霧水,對於紅軍的安排十分不解。
“所有士兵全部站好,排成縱隊,去左邊的登記處,領取你們的必需品,並聽從工作人員的安排。”
於是那一萬多士兵便在現場紅軍士兵的安排下,排成了50路縱隊,並依照順序慢慢來到工作人員的身邊。而在工作人員的身邊則放好了不少物資,包括軍裝、被子等生活用品。
“士兵,交出你的槍。”坐在桌子後面的一個工作人員,頭也不擡的對着面前的第十七軍士兵說道。
“紅軍同志,你們什麼意思?還想沒收我的槍嗎?我不給!”見紅軍的工作人員讓自己交出槍,這個穿着國民黨軍裝的士兵握緊手上膛線都破了的漢陽造,不肯交出。
“快點把槍交出來,後面給你發新槍,真稀罕你這槍似的!”看着眼前的這個還並未真正加入紅軍隊伍的士兵那麼捨不得他手上的破槍,坐在一旁站着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好笑地說道。
“哦,給新槍啊!給,我給!”聽見發新槍,這個士兵連忙把槍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
“叫什麼名字,家是哪的?”工作人員繼續問道。
“長官,我叫谷大有,老家河南的。”那個士兵憨笑着說道。
“去前面領取的你的新軍裝以及棉被等,下一個!”工作人員平淡的說道。
“長官,我叫李二狗,老家陝西的。”第二個士兵在後面看了一下流程,直接把槍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就自我介紹道。
“我叫。。。。。”
“我叫。。。。。”
“哇,紅軍的新軍裝挺不錯的,你看還有這被子!”一個領取了軍裝的士兵對着一旁的士兵說道。
“是不錯,雖然趕不上中央軍的,不過也比咱們身上的這身破軍裝好不少。”
領了物品的士兵都在相互聊着,紅軍的軍裝雖然趕不上中央軍的,料子也是普通的灰綠色的麻布,不過都是嶄新的軍裝,看着還不挺不錯的。
隨着後面的士兵熟悉了流程,登記的速度也非常快,不過畢竟一萬多人,光登記這些都花了幾個小時。
而遠處,吉鴻昌正跟着李衛國以及林標二人在一衆警衛的擁簇下,正在觀看操場上的第十七軍的整編。
“總司令,我們這槍?”看着工作人員把他手下士兵的槍收走了,吉鴻昌也急了,連忙問道,作爲降將他也擔心紅軍這邊是否真的可信。
“吉軍長你就放心吧,你的那些槍後面我們會給你配好的,不過說實話,你部隊的武器質量還是差不少啊,我剛纔看了一下,很多槍膛線都磨平了!”李衛國知道對方擔心什麼,所以便勸道,讓對方安心。
“沒辦法,老蔣一直打壓我們這些原來西北軍投過去的,軍餉都不是足額發放,武器保障就更不行了,讓總司令見笑了。”吉鴻昌嘆着氣說道。
“以後你別擔心了,我們紅四軍團缺的就不是武器,等過兩天我給你的部隊武器就到了。”
“看樣子是我小氣了,還望總司令勿怪。吉某還想問問我的那些老部下,總司令打算怎麼安排?”看着之前被叫出去的那些軍官,吉鴻昌還是有點擔心。
“我說話算數,他們的職務我不會降,但是你也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必須得讓他們快速適應我們紅軍的一切,不然鬧出一些事情也挺麻煩,相信吉軍長這點威信還是有的吧!
還有一點包括你也得有一個準備,這兩天你也應該對我們紅四軍團的編制有所瞭解,你的十七軍人數差不少,過段時間我會補充不少新兵過來。”李衛國說到最後看了對方一眼,雖然他不會向搞肅反之類的,但是也得保證對部隊的控制。
“總司令你放心,我明白這些道理,下面的那些軍官我去負責就行。”聽到李衛國略帶警告的語氣說這話的時候,吉鴻昌也明白對方擔心什麼,所以連忙保證道。
“那就好,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說完李衛國帶着吉鴻昌、林標等人去視察整編的新的十七軍士兵。
一萬多人整編的事情很多,前前後後花了快十天才把相關的所有事情給搞定。隨之,紅十七軍的人事安排也出來了。
紅十七軍下轄第九師、第十師兩個師。軍長吉鴻昌,副軍長劉明(唐亮接任警衛師師長),參謀長燕鴻甲,政委羅瑞親。
其中第九師師長由劉明兼任,副師長李子純;第十師師長彭國禎,副師長鄧萍。
就在第十七軍完成整編之後,李衛國便和聶榮真在陳川帶着二十來名特戰隊員的護送下,開始朝着江西瑞金而去,因爲在十一月就要在江西瑞金召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大會。
由於此次事情比較大,李衛國認爲自己有必要親自前往,順便去跟紅一方面軍的那些領導聯絡聯絡感情,不然久了不聯繫,關係就會變淡。
一行二十幾人是從巫山這個秘密通道出發的,這裡的國民黨防守力量並不強,加上縣裡的很多官員都是地下黨,所以挺安全的。在這裡,一行人坐着從重慶發往上海的郵輪,在岳陽下的船,在這裡他們將在保衛局的情報人員的安排下扮作商人前往中央蘇區。
一行人爲了安全都是經過喬裝打扮的,李衛國和聶榮臻經過化妝之後就是兩個跑遠方的貨商而已,至於二十幾個特戰隊員便裝作壓貨的下人,一行人拉着食鹽就這麼在官道上大搖大罷的走着。
由於湖南地區有着不少紅軍活動,所以湘軍在很多地方都設有關卡,對過往的行人‘仔細’盤查。這不,李衛國一行人就被一個關卡的守軍給攔下來了。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湘軍士兵走到車隊面前,喊停了眼前的這一個有着二十幾人的車隊。其他的湘軍士兵雖然也看見了這一個車隊,但並未都圍上來視察。
“兄弟,我們是鹽商,把這些鹽運送到我們的買家那裡去的。”李衛國用着濃濃的四川口音對着眼前的這個湘軍士兵諂媚的說道。
“打開看看,我懷疑你這車裡藏了違禁品。”這個湘軍士兵並沒有搭理李衛國,打算檢查後面的這十來個車上裝的貨物。
“兄弟,我的小舅子就在湖南的何主席的參謀部任職,這是我小舅子給我弄得通行文書,還有這點小錢你拿去給諸位兄弟買點酒肉,你們這挺辛苦的。”說着,李衛國拿出一個印有湖南省政府印章的通行證,順便從兜裡掏了兩個大洋偷偷地塞到那個湘軍士兵手上。
“原來是自家人,放行!”看了看對方拿出來的通行證,上面印着他看不懂的章,不過看着倒是有那麼一回事,再加上手上的大洋,這個湘軍士兵就沒再刁難了。
“謝謝兄弟!快走!”李衛國見對方放行,拱了拱手謝道,就讓後面的人趕快把車趕起來通過了這個關卡。
“老王,就這麼給放行了?”在李衛國的車隊走了之後,旁邊一個湘軍士兵問着剛纔收了錢的那個湘軍士兵。
“人家有親戚在長沙的參謀部工作,不是我們能得罪的,這個大洋你們拿去買點酒肉去。”這個湘軍士兵自己揣了一個大洋,把另外一個大洋拿出來請大家喝酒。
“他孃的,怎麼過一個大點的商隊一個個都是有關係的,想撈點油水都沒那麼容易。”旁邊的一個士兵罵道。
“得了吧,有就不錯了,這個年頭這麼亂,沒點靠山趕出來做生意?哪像我們只能在這站着的命。”
。。。。。
“老李,沒看出來你這小商人裝的還真挺像,你看那些湘軍士兵一點都沒懷疑。”過了關卡之後,聶榮真坐在馬車上對着李衛國笑着說道。
“那必須的,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就可以回家種田了!”李衛國笑着說道,騙騙這些小兵在他看來沒啥挑戰性。
“幸好他們沒有搜查,還是老李你反應快,不然真要搜我們還真麻煩了。”聶榮真看了看身後這些馬車略帶擔憂的說道。
“放心,這些士兵不會真的搜查,我們可是用大洋開路的。”李衛國拿出兜裡的幾個大洋在那把玩着,這個時代沒有大洋解決不了的小事。
原來他們的車裡別看上面都是一些裝着鹽的麻袋,下面壓着的可是特戰隊員的武器,要真被查出來免不了血拼一場。當然一行人不可能身上一點武器都不帶,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支手槍,這也是爲什麼那些湘軍不刁難的原因之一。
“我看一下湖南的這邊的百姓日子過得還稍微好點,比咱老家那邊好點。”聶榮真是四川人,對於四川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還是比較清楚地。
“是啊,湖南畢竟沒有多少軍閥混戰,哪像四川都打成一鍋粥了,百姓的日子都民不聊生,不然爲嘛我們在四川發展那麼快。”
看着湖南鄉間的情況,李衛國不得不承認,何健當了湖南政府主席之後,還是有點作爲的。不過那也就是相對而言,雖然湖南戰亂少了點,但是剝削還是挺嚴重的,不然紅軍武裝在這裡也不會紮根了。
雖然二位大佬坐在車上悠閒地聊着天,但陳川等一衆特戰隊士兵確實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畢竟他們可是擔着根據地兩位重要領導人的安危,這就註定了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這天,一行人來到了攸縣下面的一個上雲橋鎮的地方,看着是個五年自己又來到攸縣,李衛國也是感慨萬分。想當初自己北伐時就路過這,沒想到現在又故地重遊了。
由於一行人是扮作商人,於是就進了鎮子,打算吃點東西再出發。
“掌櫃的,把我們的馬喂點草料,再給我準備點酒食。”李衛國來到客棧裡面,對着櫃檯的掌櫃吩咐道。
“好的客官,你們裡面請!”見突然來了一大波吃飯的,掌櫃也很高興,這個鎮子雖然平時也有商旅過路,但是很少二十多人的。見大生意上門,所以非常高興,便熱情的招呼道。
“客官,你都需要些什麼菜,我們這有着不少招牌菜。”掌櫃親自來到李衛國面前,熱情的問道。
“來一個糖醋排骨、一個紅燒肉、一個剁椒魚頭,再來幾個小菜。每桌都一樣,再給我們一桌上一壺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李衛國就敞開了腰包,他兜裡不缺錢。
“少爺,會不會多了點!”看着李衛國點了不少,聶榮真輕聲說道。
“沒事,難得出來,兄弟們都好好吃一頓,這些天辛苦了。”李衛國揮了揮手,對着後面的幾桌的特戰隊員大聲說道。
再有了李衛國的允許,下面的特戰隊員就安心了,由於他們人太多,所以菜上的並不快,不過在上了菜之後,一衆人都放開了吃,不過剛吃到一半就被外面的吵聲給打斷了。
“走,給我快點!”謾罵聲從客棧外傳來,聲音很大還夾雜着哭聲,裡面吃飯的一衆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