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這句話倒是很有道理,雖然綏西是我們的根基所在地,但是現在被八路軍給圍着,補給這些都得從他們的根據地經過,發展真的很被動。”聽到傅作義的話,一旁的葉啓傑臉上的擔憂之色也漸漸消失了,轉而是認同傅作義的說法。
“你們這聊得夠高興地喲!”就在幾人在閒聊的時候,只見郭希鵬、吳光浩一同走了進來。
“沒辦法,沒了自由,也得讓我們找點事做吧!”看見二人的進來,傅作義心裡也在擔心剛纔他們所說的有沒有被聽到,不過在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你們現在自由了!我黨已經跟重慶方面達成了和解,你們這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吧!”郭希鵬微笑着說道。
“什麼意思?出發去哪?”傅作義問道。
“忘了,你們收不到重慶的電報。重慶方面現在已經把你們調到河南去了,至於具體安排,等出了陝西我們就會把電臺還給你們,到時候你們自己問吧!”郭希鵬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這樣,在郭希鵬通知之後他們之後,兩萬多傅作義的部隊就踏上了前往河南的路上,路上有着八路軍一個騎兵師的‘護送’,至於武器,則是在這些軍隊出了陝西之後纔會給他們。
傅作義是因爲其能力強,老蔣才把他換出來的,韓德勤可就沒那麼好運了。本來他的嫡系部隊89軍就被打沒了,加上其爲人老打敗仗,那一萬多的俘虜,除了一小部分有劣跡的,大多都加入了新四軍,這就讓新四軍憑空多了一萬軍隊。
。。。。。。
八路軍這邊開始移交傅作義以及沈鴻烈時,南邊的蘇南溧陽,突圍到這裡的葉挺部也開始向前來交換俘虜的第三戰區副司令官上官雲相,在戰後第一見面了。
此時的上官雲相帶着三個師國民黨軍隊,押送着全身傷痕的那些新四軍俘虜前來。
國民黨軍隊顯然也很隆重,移交一個俘虜都帶了三個師來,不知道是怕葉挺部隊呢,還是想圖謀不軌。
怕,倒是有可能。因爲他們前前後後調動了差不多十萬人來圍攻新四軍這不到兩萬人的部隊,而且國民黨軍隊佔據的優勢還很大,但是卻讓將近一半的新四軍逃出去了。別看新四軍開始的戰鬥死了5000多人,加上後面因爲國民黨不救治死去的近一千人,加起來一共死了有6000多人。
但國民黨也不好受,他們的死亡人數是新四軍的兩倍,傷亡人數也是一樣的比例。國民黨軍隊差不多是六打一(歷史上九打一,8萬對9千),卻讓新四軍逃出近一半的軍隊,自己的傷亡數量還是對方的兩倍,可見這仗打的,那叫一個差。
新四軍的裝備可比國民黨差多了,子彈這些也都不充足,而且還是在被包圍的情況下都打成這樣。
這件事後面被抗大拿出來當成了軍事案例,題目就是‘談談國民黨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爲什麼不能全殲新四軍一萬七千餘人,其中還有4000人的非戰鬥人員。’
當然這個課是放在政治科的教材上的,同時也被其他學科拿來當做了反面教材,來分析國民黨以及新四軍軍部在各自行動上的失誤。
而這個傷亡結果在國內流傳後,倒是讓不少知識分子對於國民黨更加不滿,他們這些不懂軍事的都知道這仗打的那叫一個字---差!於是不少知識分子,有想法的都離開了西南地區,轉而去西北地區;即使還留在國民黨統治區的,心裡也都對國民黨的未來不抱多大希望了。
所以新四軍這次的失敗,也不能叫損失慘重。雖然人死了不少,但是在其他方面則是收穫更多,這是主席以及李衛國這些人沒能預料到的。
怕的原因可能佔了不小的比重,圖謀不軌的話,則是有心無力了。先不說輿論上,國民黨都快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了;就拿軍隊來說,國民黨現在也有點吃不消。
江北就有着十幾萬八路軍和新四軍在那裡虎視眈眈,而且在蘇南地區還有着新四軍第三支隊(司令員劉明)的存在,這個部隊也有着將近一萬多人,再打起來,還不知道誰能打過誰呢,而且這裡的鬼子也多。
“上官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的人可沒虧待你們的俘虜,你們這對我們的同志,也太不人道吧。”看着自己士兵的慘狀,葉挺冷冷地對着上官雲相說道。
雖然二人都是保定軍校畢業的,但是葉挺比上官雲相大一屆,算是對方的師兄,只不過年齡比對方小所以才稱呼對方一句‘上官兄’。可看到自己士兵的慘狀,葉挺心中也燃起了不明的怒火。
只見這些被俘的新四軍士兵,此時一個個臉上都很激動,顯然在看到自己的軍長來救自己,都很高興,基本上每個人都激動得留下了眼淚。
他們在這大半個月裡,受盡了國民黨軍隊的嚴刑逼供,有些同志甚至忍不住折磨早已投降,更有些人則是被國民黨折磨死了。他們都以爲自己被拋棄了,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可以算是他們的地獄生活,當他們再次看到大部隊的時候,一個個都熱淚盈眶。
不過這些人的身體狀態卻不是很好,先不說一個個都一衣衫襤褸,很多人的身上,都傷痕累累,有些明顯是被嚴刑逼供過的,連烙印都有。還有不少是在之前的戰鬥中就受傷的,但是他們身上沒有被救治的痕跡,甚至連簡單的包紮都沒有,嚴重點的,傷口都已經化膿了。
看着自己士兵遭受這樣的非人待遇,葉挺心裡能不發火嗎,而且葉挺身後的那些新四軍士兵一個個臉色不善的看着這些國民黨軍隊,有些士兵甚至拉動了槍栓,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情況。
而看着新四軍上下一臉憤慨的樣子,上官雲相的臉色也很尷尬,“葉軍長,這都是誤會,你也知道我們軍隊的資源也很緊缺,肯定無法照顧你們被俘的士兵。”
“哼,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別在這搞什麼推卸責任了,這件事我葉挺記下了,以後別讓我在戰場上碰見。”葉挺也一臉不善的說道,不過說完也就不管了上官雲相臉色一下變得鐵青,來到了自己這邊被俘的士兵面前。
那些看守的國民黨士兵還想阻攔,但被葉挺直接罵了一頓,見自己這邊長官沒有說話,就讓開了道路。
“軍長,我們終於等到你們來救我了!”在葉挺來到一個士兵面前時,一個新四軍幹部,應該職位不高,突然就哽咽的說道。
“我是你們的軍長,我肯定不會放棄你們的!都別哭了,哪兒有淚不輕彈,等養好了傷,我帶你們繼續打鬼子!”葉挺安慰道。
“好,我們聽軍長的!”旁邊一個剛纔不禁哭了的士兵,擦乾了眼淚堅定地說道,同時也用着充滿仇恨的眼光看着周圍的國民黨士兵,一些士兵被這目光掃到,心裡不禁發憷。
“項副軍長他們呢?”葉挺突然問道。
“不知道,項副軍長和周副參謀長在我們被俘之前就突圍了,是袁主任帶着我們奮戰到底的,不過。。。不過袁主任不想當俘虜,自殺身亡了,屍體也被國民黨方面搶了去。”一個士兵沉重的說道。
“什麼?上官副司令,我們袁主任的遺體呢?”聽到自己士兵所說之後,葉挺看着上官雲相,沉聲道。
“這個。。這個。。。”聽到葉挺追問,上官雲相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上官副司令這是連遺體都不給我們嗎?別忘了我們兩軍達成的和解協議!”看着上官雲相一臉不自然的表情,葉挺厲聲道。
“來人,把那口棺材擡上來。”上官雲相也經不住葉挺的追問,便對下面的士兵吩咐道。
隨後就看見八個士兵擡着一口棺材來到衆人面前,然後就放下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隊伍。
雖然疑惑這些國民黨軍隊的反應,葉挺、許繼慎以及傅秋濤等人來到了棺材面前,打開了棺蓋,裡面的確是袁國平的遺體,不過已經有點發臭。但是幾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頭顱部位是被縫合過的,這一下衆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許繼慎甚至都差點拔出槍來,但被旁邊的傅秋濤給拉住了。至於葉挺臉色更是難看,手掌都不禁握起了拳頭。
很明顯,袁國平死後,頭顱被砍過,所以纔會有縫合的痕跡。只是葉挺不知道的是,這次皖南事變在戰鬥中死去的那些新四軍士兵,大多的頭顱都被國民黨給割下了,不過因爲這些被俘的士兵不知道。
等葉挺等人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那些散落在皖南的同志回到部隊才把那些事情說出來。
“把袁主任的遺體擡回去!”說完,葉挺再次來到上官雲相面前,冷聲道,“你們國民黨做的真絕,這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對於葉挺的憤怒,上官雲相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在那沉默的看着,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他早知道這具遺體給出來會發生什麼,好好葉挺不知道其他的事,不然估計雙方直接會在這裡再次發生衝突。
由於雙方都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再發生衝突,所以都很剋制,便相互交換了俘虜,然後就各自離去了。兩天後,修整了兩天的新四軍葉挺部,便渡過了長江,前往那邊已經建立的新四軍新的軍部。
跟隨葉挺一起的還有一部分劉明率領的第三支隊士兵,因爲劉明將要去出任新的師長,至於第三支隊剩下的大部分士兵加上江南的其他部隊,將會改編爲一個新的師,師長這是譚震林。
而袁國平的遺體,沒有揹帶過長江,而是在蘇南某地安葬了,並記好了位置。雖然葉挺跟袁國平等人在新四軍軍部有過矛盾,但是看着對方慘死,葉挺心裡也很不舒服。
留在皖南躲避災禍的項英,確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還是那個蜜蜂洞待着。直到10月的一個夜晚,隨着劉厚總那砰砰機槍,這位新四軍前實際領導人就這麼交代在那個山洞裡了。
而項英以及周子昆遇害的事,則是在他的警衛員找到譚震林的部隊後,纔會被傳到新的新四軍軍部以及中央去。
。。。。。。
十幾天後,江蘇鹽城泰山廟,這裡是新四軍新的軍部所在地。就在前一天,葉挺率領着皖南突圍的近7000名新四軍將士,加上從國民黨手中換回來的3000餘名同志,在江北部隊的掩護下,來到了鹽城這個新的軍部。
到了江北,大量的藥品、衣物都送了過來,那些受傷的新四軍也都能得到救治,重傷的則是留在當地的部隊,輕傷的則是跟隨着一起來到了鹽城。
在到達第二天,便正式召開了新四軍軍部重建的正式命令。
“同志們,一個多月前的皖南,國民黨十萬大軍大軍悍然發起了對我們的軍部的襲擊。經過數天的激戰,我們損失了6000餘名同志,項副軍長和周副參謀長在突圍中失去消息,袁主任爲了不當俘虜更是自殺身亡,而且遺體還被國民黨給侮辱。
這個仇,我們新四軍不能忘。雖然國民黨軍隊摧毀我們之前的軍部,但是我們新四軍不是那麼容易打倒的,在這裡我代表中央軍委宣佈,新四軍軍部將在我們所在的鹽城正式重建。
接下來,我宣佈新的人事任命。。。。。”
雖然國民黨沒有撤銷新四軍‘叛軍’的通電,但是新四軍還是重新組建起來了,並且由之前的六個支隊,變成了九個師,總人數達到了二十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