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季,不過晚上風還是很大的,冷華一跳出飛機就感覺臉上跟空氣的摩擦之強烈,要不是有着防風鏡擋着風,他眼睛都快睜不開,耳邊更是呼嘯的風聲。
不過隨着降落傘一打開,冷華印象中那熟悉的感覺又來了,突然他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一樣,本來急速下降的他,突然被被拉高了幾十米。
這是空降的正常現象,因爲降落傘打開的那一瞬間,本來自由落體的人就被打開的降落傘給制止住了急速下降的趨勢。傘打開的瞬間,跳傘的人所有恐懼和擔心都會一掃而空,接下來你只需要等着降落傘慢慢落在地面就行。
而冷華跳傘的經歷也算是挺豐富的,所以他現在是在享受這個過程,閒暇之餘還看看周圍自己的士兵都什麼情況。
只見在在黑夜裡,吉縣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在一陣發動的聲音過後,就看見一個個花在空中盛開,那場面着實讓人感到震驚,特別是在中國的這個土地上,出現這麼大場面的空降。
不過這一切,晉綏軍是欣賞不到這美景了,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事,壓根就沒想到過八路軍會在他們的防區實施空降,或許他們連空降兵都沒見到過。而且這是大晚上,無論是晉綏軍還是百姓都在熟睡中,加上天也很黑,要是站的太遠根本看不見天上掉下了什麼東西,除非在空降兵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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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冷副隊長,不,應該是冷團長現在可是很爽啊,帶着這麼多人在大晚上的跳傘,你說我們訓練了跳傘,咋不用用呢!”空降第一團空降的正下方,幾個火堆不遠處,一百多人的特戰隊員正在觀看着這場空降表演。
“怎麼用?你覺得我們應該空降到哪裡去?就我們這點人,好地方吧,鬼子多;地方不好的吧,都是小角色,還用我們空降幹什麼。”陳川沒好氣地說道,說完就在看着正飄在空中的那些空降兵。
“隊長,這次的目標應該不小吧,我們這次也去教訓教訓這羣晉綏軍,居然敢跟日本人和談,這不是當漢奸的節奏吧,早就知道晉綏軍都不是什麼好貨!”旁邊的特戰隊員繼續說道。
“應該不小,到時候都有什麼大魚,我們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陳川沒有透露他知道的消息,而是帶着深深地笑意說道。
“隊長,他們下來了!”旁邊的一個特戰隊員,指着遠處說道。
順着他手指的地方,那些空降兵大多都離着地面不高了,有些人更是已經落了下來了。
“都做好準備,我們歡迎歡迎我們曾經的副隊長帶着他現在的部隊跟我們一起聯合作戰。”陳川一下子從地上躍起,對着周圍的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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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冷華也已經降落下來了,不過運氣不好,他被掛在了一棵樹上,靠自己貌似還真不好下去。
“來幾個人,過來幫我弄下去,這夠點背的,居然被掛在樹上了!”冷華知道附近有他的士兵,所以便大聲喊道。
“是團長,我們快去幫忙!”下已經降落傘從身上解開的士兵聽見不遠處的上空有人在叫,便立馬趕了過去,才發現是他們的團長。
看見是冷華後,一個士兵連忙爬上那棵大樹,慢慢的來到冷華旁邊,扶好他後,把他身上傘包的揹帶給割開了。沒有了束縛的冷華很快就重獲自由了,並下到了地面,留着一個降落傘在那掛着,不過他暫時也沒時間去管了。
“給各個部隊發報,讓他們儘快集合部隊,還要把能收的降落傘都收起來藏好!”冷華看了一下手錶,把自己身上的武器檢查了一遍後,對聚過來的士兵吩咐道。
“是!”
“團長,特戰隊的陳隊長帶着特戰隊過來了!”一個士兵突然跑過來彙報道。
“在哪?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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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團長,你現在架子大了,做個任務還得從天而降,哪像我們特戰隊只能劃個船,還得走過來給你們發信號。”一見面,陳川跟冷華兩人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分開後在對方的胸膛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開着玩笑道。
“隊長,你這話說的。我這也是沒辦法,總司令命令的,不然我就跟你們一起坐過來了!剛纔運氣還不好,一下被掛在樹上,丟人丟大發了。”冷華笑着說道。
“該,誰叫你小子耍排場!”陳川繼續打趣道。
半個小時後,空降第一團的人集合完畢了,不過中間還是會出了點意外,有幾個士兵在跳傘中無意中摔着了。有的是大腿摔斷了,有的則是胳膊折了,受傷的人也不少,不過都是輕傷,多是被樹枝、石塊給劃破了皮膚,幸好沒有出人命。
隨着兩支精銳部隊的聚集,再商量好了計策之後,他們便趁着黑夜摸到他們想要到的地方,吉縣安平村,這個閻錫山用來跟日軍代表談判的一個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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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7月1號,吉縣安平村。
今天的安平村突然多了很多晉綏軍士兵,道路兩旁更是隔一段距離就有晉綏軍的士兵站崗,真有點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架勢。這些晉綏軍士兵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幹什麼,只是說他們閻長官要接見貴客,必須得保證其安全,所以才讓他們加強戒備。
而作爲晉綏軍一號人物的閻錫山,與他的一衆親信更是昨天就在安平村下榻,並在這裡佈置今天談判所需要的一切。上午九點的樣子,一個車隊從縣城出發,拉着閻錫山等人的貴客前往安平村。
一共五輛小轎車,由於晉綏軍沒什麼摩托車之類的,所以就派的騎兵第一軍的士兵前來護送,他們並不知道車裡坐的什麼人。因爲這幾輛轎車也不是晉綏軍的,而是前兩天從別地開過來的,車上的人都穿着西裝,看不出什麼身份。
“將軍,這次有你出面,估計閻錫山這次是不敢再拒絕皇軍的好意了。”第二輛小轎車裡,一個西裝男子用着日語跟旁邊的那位老者恭敬地說道。
雖然他們坐的是小轎車,開車的司機開的也很穩,不過誰叫路太差,因爲這個季節多雨,地面上也有不少水坑,所以車裡的人在車裡的感覺讓外人看起來就是一直在搖晃。不過車裡的人顯然也習慣了這樣,也沒有說出現暈車之類的現象。
“楠山君,這不太好說!閻錫山這人我研究過,爲人陰險狡詐,善於欺騙,要不是重慶和中共方面逼他太狠,他是不會主動跟皇軍合作的。所以對付這個閻錫山得費點功夫,不過只要他肯跟皇軍合作,那後面的事前就好辦了,我們帝國現在正準備對南方用兵,需要在中國戰場騰出一些部隊出來。”
說話的老者,也是用着日語,身上的氣勢不怒而威,顯然是久經上位的人。他正是日軍華北方面軍第一軍軍長筱冢義男中將,而跟隨他的則是第一軍的參謀長楠山秀吉少將。
此時他們二人穿的都是西裝,若是不說日語誰知道他們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而且因爲司機以及護衛都是他們的人,所以他們說什麼都不用顧忌。雖然他們人少,但是也不怕閻錫山剛對他們怎麼樣,閻錫山可沒有膽子對一個日軍中將下手,除非他的晉綏軍不想混了。
“之前的幾次交談,都是閻錫山的手下出面,可是協定簽署之後,閻錫山一直就推諉不斷,這一次必須讓他跟皇軍合作!”楠山秀吉此時也有點火氣,雖然之前簽了協議,但是閻錫山沒怎麼執行,拿到好處就耍賴皮,讓他都因此而受到指責,所以他對閻錫山的印象不怎麼好。
“那個不急。你先看看閻錫山的部隊,這麼近距離接觸,你覺得怎麼樣?”筱冢義男倒是沒太計較這個,而是輕輕撥開了車上的窗簾,看着外面的晉綏軍士兵說道。
“我看看!”楠山秀吉,這會兒也就開始觀察起外面的晉綏軍一衆士兵了。
由於離着安平村也不太遠了,所以外面除了一直保護他們安全的那個騎兵營,兩邊的道路上還站了不少挎着槍執勤的晉綏軍士兵。不過這些士兵臉上顯然有點心不在焉,當兵的精氣神也很缺乏,這樣的部隊戰鬥力明顯堪憂。
“你覺得怎麼樣?”筱冢義男繼續問道。
“軍容太差,武器也太差,而且明顯士氣不足。這樣的部隊,我們皇軍的精銳都可以在兵力差距懸殊的情況下把他們消滅掉,覺得若是閻錫山再不答應,直接出動一個師團加上一些皇協軍就能把他的晉綏軍吃掉。”楠山秀吉毫不客氣地說道。
“的確,閻錫山的部隊戰鬥的確不怎麼樣,不過他在山西的威望很高。在我們皇軍發起全面侵華之前,他可是反共先鋒,所以在對付八路軍的方面,他還是有經驗的,不過現在實力太弱,不能展現他的能力。
而且中國這麼大,光靠皇軍哪能管理的過來,以華制華纔是最好的辦法,若是論對付這些反抗皇軍的勢力,那些投靠我們的人可是十分擅長。”筱冢義男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將軍!是我愚鈍了!”楠山秀吉對着筱冢義男恭敬地說道。
“不過閻錫山這人膽子真夠小的,選這麼一個小村子,真怕外人知道似的,看來他跟皇軍合作的心還不是很堅定。”看着遠處都能看見輪廓的小山村,筱冢義男有點鄙夷道。
“是有點。不過他的心不堅定,我們可以幫他堅定起來。”楠山秀吉冷冷地說道。
車裡人的聊天,外面的人並不知情,也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也更不知道他們護送的是日本人。或許只有幾個領頭的知道,但是卻不會把這些機密的事告訴下面當兵的,這事要是傳出去影響可不太好。
沒過多久,這個車隊就在晉綏軍的護送下,來到了安平村,至於閻錫山更是親自出來迎接,臉上的笑容更是沒聽過。晉綏軍與山西日軍雙方高層的正式談判也就在這個小村子裡正式開始了,而他們都以爲十分隱蔽的談判,卻正被中共嚴密的監視着,甚至在準備着對他們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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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村大約一公里外的樹林裡,特戰隊以及一部分空降兵第一團的士兵在這裡隱藏着。這不是那種高大的樹林,而是一片稀疏低矮的叢林,隱藏大軍肯定不行,但是藏點人只要不走近看,也不會發現這裡面的異常。而且這個距離,也剛剛好,不遠也不近,對於他們隱身來說,絕對不錯。
正是因爲這個地方還不錯,所以昨晚上特戰隊的人就在這裡待着,因爲之前這裡被晉綏軍的人搜查過,也就沒有懷疑。
“隊長,你看,鬼子的車隊來了,正好是五輛,跟軍情局人員說的車子數量正好能對上,而且來的幾個人中也有軍情局提供的照片上面有的。
不過有幾個被擋着了,看不清楚長啥樣,但可以確定是日本人高層。”一個特戰隊員,拿着望遠鏡以及一些照片,邊望邊核對,然後再給陳川彙報。
日本人的車隊很顯眼,加上其發動機聲音,大老遠就看見了。
“能確定嗎?”陳川追問道。
“隊長,肯定沒問題,只要抓到閻錫山跟日本人在一起的證據,閻錫山投日的罪名就別想擺脫了。”
“給空降團冷團長發報,讓他的部隊開始包圍安平村,配合我們特戰隊發起偷襲。
待會我們戰鬥打響後,記得別忘了給後方通知一聲,我們需要他們的支援。”陳川當即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