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你的部下貌似發生了爭論,你不去管管嗎?”
指揮部不遠處,看着指揮部裡李振華等人在那爭論着,包瑞德問着李衛國。
包瑞德所說的事,李衛國也發現了,想來是因爲戰場的一些事產生了不同的看法,“包,我並不是這場戰鬥的實際指揮官,我的部下會自己處理,我若是去參合,肯定會引起部下的不滿,甚至可能因爲不瞭解戰場的情況,而做出一些錯誤指令。
在戰場上,越級指揮可是大忌!”
“好吧,你說的的確有道理,看來李總司令對管理軍隊還是挺有見地的。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們的部隊都沒有工資,他們的戰鬥力還會如此的強,對部隊也都很忠誠。”包瑞德好奇地問道。
這是他一直想了解的,開始的他不知道這個事,這也是他跟一些士兵交流得知的。當他知道八路軍士兵居然沒有軍餉之類的說法時,非常的驚訝,雖然也聽說他們會不定時發放一些,但那跟軍餉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對於這個疑問,他去詢問下面的士兵肯定得不到答案,只能詢問領導者一員的李衛國,想從他那得到一些答案。
“這個啊,原因也很多!
這段是你也看見了,雖然我們中共控制的地方不少,但都是一些貧瘠之地。因爲地處貧瘠之地,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就不是很高,經濟活動也就很受影響,政府的財政稅收自然就低。
因爲我黨是爲人民着想的,不可能強行擡升稅負,這樣肯定會激化矛盾。所以我們也就沒有那麼多錢來給軍隊發軍餉,這是個很重要的原因。”李衛國解釋道。
他曾經也跟軍隊發過軍餉,但是並不能長久,後面隨着部隊擴充太快,西北幾省根本撐不住,所以後面就改成在過年這段時間發一些補貼。而且部隊吃住都在一塊,有吃的,大家都吃的;沒有吃的,大家也都少吃點。
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那爲什麼你們的部隊對你們忠誠度這麼高,要知道在我們美國,若是政府不發軍餉,士兵們連仗都不會打。”包瑞德繼續問道,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滿腦子問題的人,不斷地在詢問李衛國,好在這些問題也不是什麼機密,李衛國也不介意跟對方說說。
“這個嘛,有點複雜!我覺得你有空,你還是自己去問我的士兵吧,他們會告訴你答案!至於你們美國,則是因爲國情不一樣,所以不能相提並論。”
李衛國這算是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了。美國人的戰鬥力這個時候的軍事強國也都心知肚明,他們怕的不是美國軍隊,而是那龐大的工業體系。
特別是現在美國在東非的表現,盟軍的數量比德軍多了不少,隆美爾還帶着一個累贅---意大利,這都能把盟軍打的狼狽而逃,現在都已經打到蘇伊士運河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守住開羅等地。
若是美國軍隊沒有那世界最大的工業體系支撐,估計日本人都不怕美軍,畢竟美軍,特別是陸軍的是什麼水平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打不了硬仗,遇到個一場傷亡幾萬、幾十萬的戰鬥,美軍就會崩潰。整個二戰盟軍之所以取勝,美國靠他的海空軍,以及對盟國的大力援助。
諾曼底登陸雖然牛氣,但那是德軍數百萬精銳都被蘇聯給牽制住了,不然哪有那麼容易,因爲美軍怕死。
但是對於這些,李衛國肯定不會說出來,不然就是打對方的臉了,肯定會鬧得不愉快。
“既然李總司令不願意說,我也只能去親自詢問你的部下去了,只要不被你們的人當做打探軍事機密就行。”包瑞德開玩笑道。
“包,你說笑了,現在你是我們的客人,而且這並算不上軍事機密!”李衛國聽到對方這話,也不禁笑了,這美國人就是喜歡開玩笑,而且不分場合。
。。。。。。
“八嘎牙路,這羣懦夫,有本事出來跟皇軍硬碰硬打一場,躲在叢林裡算是什麼本事!”此時離着臘戌不到90公里的地方,一處叢林裡日軍第56師團的渡邊正夫正在那破口大罵道,手上的指揮刀更是不停地砍向周圍的樹木。
一時間周圍的士兵就只能聽見渡邊正夫的謾罵聲以及樹木被砍斷的聲音,他們都不敢開口。
此時的他們,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爛,就連渡邊正夫的軍裝都出現了破爛。而這些人的臉上更加的消瘦,也很疲倦,更多的則是憤怒和無奈,而這一切都是南洋縱隊害得。
五天,整整五天了。南洋縱隊的襲擾可謂是非常的頻繁,由於日軍的部隊並不小,不可能慢面面俱到,更別說隊伍中還有炮兵的存在,叢林裡的游擊隊專挑這些好下手的下手。
對於這些游擊隊的襲擾,日軍根本拿不出有效的應對措施,即便隊伍裡有着泰軍以及緬甸嚮導。面對游擊隊的襲擾,這些人是游擊隊優先攻擊目標,只要沒了這些人,日軍也就是無頭蒼蠅而已。
在渡邊正夫面前,之前的嚮導老大吞屋已經不見了,他因爲在夜間被游擊隊偷襲,已經跟大部隊失散了,目前下落不明。這兩天,日軍因爲游擊隊的襲擾,傷亡人數達到了3000之衆,還有不少失蹤的,人數也有1000多人。
雖然損失不大,但是日軍的士氣受到很大的影響,整個部隊的行軍速度受到很大的影響。本來按照之前的速度,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到達臘戌,但是因爲被游擊隊的攻擊,他們在慌亂中走了不少冤枉路。
這還不是讓渡邊正夫最擔心的,他擔心的是糧食問題。本來因爲這次叢林作戰,他都是按照之前的計劃準備了相應的糧食,連後勤這些都沒有,沒有輜重部隊這些。
因爲糧食以及武器彈藥這些,他們帶的不多,渡邊正夫也是打算拿下臘戌之後在那補給。但是因爲游擊隊的襲擾,他們耽擱的時間太多了,現在的口糧僅夠兩天使用,而前面的路程還不知道多久能到,這纔是渡邊正夫生氣的原因。
“師團長閣下,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不然我們的糧食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們到達臘戌。我們這次的任務很明確,就是拿下臘戌,切斷支那人的補給以及後路,若是我們不能到達臘戌,我們不僅前功盡棄,還會是帝國的罪人。”一旁的坡田靜夫着急道。
“你也以爲我不知道嗎?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們手上還有傷員,我們的速度根本提不上來。”渡邊正夫雙眼死死地等着坡田靜夫,顯然對於自己這個下屬的話不是很滿意。
“師團長閣下,這個時候我們應當拋棄那些傷員,讓他們拖住游擊隊的進攻,掩護大部隊繼續行動,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完成司令官交給我們的任務。”坡田靜夫大聲地說道。
他的話無疑讓在場的人很是驚訝,沒想到坡田靜夫如此果斷,幾千人說拋棄就拋棄。不算那一千死去的士兵,輕重傷員那也有高達2000來人,大部隊還是日軍,泰軍只有不到200人。
若是拋棄這些,算上之前死去的以及失蹤的,56師團還沒跟遠征軍交戰就先損失了一個步兵聯隊規模的軍隊。現場很是安靜,加上週圍的叢林環境,這裡的氣氛一下變得很怪異,渡邊正夫也在那目不轉睛的看着坡田靜夫,彷彿是想知道爲什麼對方會提出這個建議。
“師團長,讓我帶領傷員留下來吧!”就在安靜之時,一個日軍大佐站了出來說道。
“藤田君!”看着一旁帶傷的藤田大佐站出來,渡邊正夫驚訝道。
藤田的手被繃帶給綁着,那是他在之前的一次游擊隊的襲擊中爲渡邊正夫擋子彈造成的,要不是他擋了那一下,渡邊正夫此時估計已經玩完了。
按中國的說法,藤田就是渡邊正夫的救命恩人,加上其是個大佐,即便要把傷員留下來,他也應該不在此列。
“師團長,我現在已經受傷了,按照坡田君的說法,我已經是部隊的累贅。既然這樣,我願意爲了帝國,留下來擋住游擊隊的前進,讓主力部隊能完成這次作戰任務。”藤田大佐平淡地說道。
在看了一下態度堅定的藤田大佐,渡邊正夫思考了一會兒便無奈地說道,“好吧,吩咐下去,按照坡田君的方法執行。所有傷員都集中起來,聽從藤田大佐的指揮,爲大部隊擋住游擊隊的腳步。
藤田君,我會給你留下幾個嚮導,我希望你在完成了掩護任務後能平安歸來。”
“嗨!”藤田大佐用着沒有受傷的那支右手,認真地給渡邊正夫行了一個軍禮,表示他接受了這次的任命。
很快56師團的這些傷員都被集中了起來,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被拋棄了,不過他們在藤田的幾分鐘的講話下一下子又充滿了鬥志。而且他們把僅剩兩天的口糧拿出了一半,交給了大部隊,表示了他們視死如歸的決心。
雖然渡邊正夫的心情不是多好,但是作爲師團長的他還是狠下心率領部隊開始繼續前進,留下了這一羣凶多吉少的部隊。只有一天的口糧,又是傷員,要面臨數倍於己又熟悉地形的游擊隊,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
距離56師團大約10公里的一個地方,一支日軍被數量不明的游擊隊給包圍在了一個方圓幾十米的地方。這支日軍只有不到50人,有三分之二帶着傷,周圍更是倒着不少日軍的屍體,顯然在之前這支日軍人數更多,而在隊伍裡吞屋這個緬甸嚮導赫然在列。
他們雖然還活着,不過狀態都很差,一個個的臉上都充滿了絕望,身上更是有不少傷口。有的是槍傷也有被叢林的毒物給咬傷了,叢林裡充滿了危險,只有長居此地的那些土著人才能在這裡行動自如。無論是有緬甸人嚮導的日軍,還是南洋縱隊的游擊隊,在這個叢林裡也都很小心,因爲他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
不過相對於日軍來說,南洋縱隊的人要稍微好點,畢竟他們這幾年都在叢林裡活動,對於這裡也比較適應,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能在叢林裡對日軍展開頻繁進攻的原因。
“八嘎你們這羣懦夫,有本事出來跟皇軍單挑!”此時的日軍隊伍裡,一個日軍中尉正在那裡大罵。不過他頭上受了不輕的傷,都用繃帶給包着,上面還滲透着血跡,這造成身體也很虛,他那大聲地喊叫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無病"shen yin"而已,一點氣勢都沒有。
“黑川中隊長,我們投降吧!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而且彈藥也快沒了,若是投降,我們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啊!”看着那個狀若瘋狂的日軍中隊長,吞屋便打算投降。
“八嘎,你這可惡的緬甸人,要不是你們帶我們到這個叢林裡,我們會這樣嗎?就算死,你也得跟我們陪葬!”聽到吞屋打算投降,黑川憤怒地罵道,直接一腳把對方踹倒在地,並拔出了指揮刀。
由於叢林裡比較潮溼,黑川一腳直接把措不及防的吞屋給踢倒在一個水坑旁,頓時吞屋身上就溼透了,身上到處都是泥土,很是狼狽。這還不算什麼,當他轉過身來時,看見那朝着揮來的指揮刀,他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打算殺自己。
看着那砍來的指揮刀,吞屋心裡也充滿了絕望。不過正當他閉眼時,預料中那冰冷的刀鋒沒有降臨,反而是在一聲槍響後,幾滴滾燙的液體落在了他的臉上。他疑惑的睜開雙眼,看見黑川的嘴裡正流着血,然後就‘砰’的一聲倒在了旁邊的水坑。
情況很突然,旁邊的士兵都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們這裡軍銜最高的黑川死了。就在他們愣神之際,激烈的槍聲從周圍傳來,就看見一羣穿着深綠色衣服的武裝人員衝了出來。
看着是游擊隊,此時吞屋突然有股劫後餘生的心情,他也不管這些人的行動,他也沒有打算站起來反抗的意思,而是雙手撐着泥坑,不斷的喘着粗氣。
而他周圍的日軍士兵因爲黑川的死,以及絕望,就紛紛放下了武器投降,而吞屋自然也把手裡的槍給扔在了地上,等候這些游擊隊的發落。
“師長,這裡的敵人已經殲滅,抓到一個緬甸人以及一些日軍士兵!”聽到這話後,吞屋沒有看清走近的那些游擊隊員的臉,心裡繃着的那股弦也鬆了下來,然後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