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話聲剛落,李衛國就和徐向淺進入了屋子,而且二人都是帶着笑容,可見對於衛立煌的到來還是挺高興地。
“靖華賢弟,倒是好雅緻!”
聽到李衛國剛纔在釣魚,衛立煌楞了一下笑着說道。他這段時間忙得要命,日軍的大舉進攻讓他那邊的防線幾近崩潰,要不是八路軍的飛機牽制了不少日軍的飛機,不然他的部隊損失更大。
他這次來八路軍這裡,也是因爲他來視察李家鈺的部隊,聽說李衛國這邊剛剛打了一場打仗,就順便過來祝賀。
“也就沒事打發一下時間,我今天大概釣了應該有三四斤鯽魚,中午讓廚房做好大家一起吃吃。”
李衛國笑着說道,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衛立煌是他在國民黨裡面爲數不多能談得過來的。雖然他跟衛立煌真正認識沒多久,但是雙方認識的這段時間,對對方的認識,加上歷史的因素,讓他比較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衛立煌是老蔣的‘五虎上將’中跟中共關係最好的,他不算是老蔣的嫡系,但是他憑藉自己能力硬生生擠入‘五虎上將’。加上他爲人正直,民族榮辱感特別的強,也比較認同中共的抗日主張,這才爲雙方的合作打下了堅固的基石。
“沒想到靖華賢弟,這一上午的收穫這麼多,那中午我可得嚐嚐李總司令釣上來的魚!”
“別站着,我們坐下說吧!俊如兄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李衛國問道。
“倒沒什麼大事,這兩天正好在47軍,這不聽到貴軍剛打了一個勝仗,所以便過來祝賀祝賀!
還有過幾天的洛陽軍事會議,貴部不也是要去參加嗎,所以我就想過來與貴部一起同行,也相互有個照應。”衛立煌坐下之後,微笑着說道。
“勝仗倒是勝仗,不過是慘勝。打完這一仗,我軍犧牲的士兵就有一萬多,真不知道值不值!至於這個洛陽開會的事,我會親自去,既然俊如兄也來了,那我們就過兩天一起出發吧!”
李衛國謙虛的說道。
“靖華賢弟謙虛了,這一仗雖然貴軍傷亡也大,但是消滅了日軍30旅團,挽救了整個晉東南的危局,避免了日軍攻佔晉東南,從而威脅河南的企圖。連蔣委員長不也通電嘉獎貴部了嗎?”
衛立煌帶着羨慕的語氣說道。他的部隊人數不少,裝備也不差,可就是打不了大勝仗,這讓他也很尷尬。
不過這不能都是他的責任,誰讓下面的部隊來自各個勢力,相互之間都有矛盾,加上軍隊的作風、指揮水平這些,能守住陣地就算不錯了。
“說到這個嘉獎,我都不想埋怨這位蔣委員長,每次打個勝仗就只給一個嘉獎,沒點實際的獎勵,不提也罷,反正我是死心了!”
李衛國無奈的說道,倒是讓在座的一衆國民黨軍官有點尷尬,但也有人出言指責。
“李副總司令這話有點過了吧,蔣委員長是我們中華民國政府的領袖,貴部現在也是隸屬於國民革命軍序列,這麼說委員長未免有點不敬領袖。難道貴部的將領都喜歡以下犯上嗎?”
一個穿着國民革命軍中將軍裝的男子,站出來對着李衛國不客氣的說道。旁邊的八路軍高級軍官有點看不下去,想出來斥責這位,但是被李衛國給攔住了。
“朱軍長,你的話過了,我跟李總司令說話,有你什麼事?還不給李司令道歉!”
看着對面的那些八路軍軍官臉色不善的看着自己這幾人,衛立煌便厲聲呵斥道身邊的這位將領,早知道這人不知場合亂說話,這一次他就不應該帶他過來。
但是因爲這位中將軍長並不隸屬於衛立煌的第十四集團軍,所以對衛立煌的話他並沒有聽從,也就沒有道歉。
“俊如兄,你別生氣!朱軍長是吧?不知你叫什麼?現任何職?”李衛國雖然也有點不高興,但是肚量還是有的,勸了勸生氣的衛立煌,並問向這位朱軍長。
“鄙人朱懷冰,現任第九十七軍軍長!”那人絲毫不顧八路軍衆人的反應,傲氣的說道。
“朱懷冰?你就一箇中將,我再起碼也是一個上將戰區司令,你這算不算以下犯上!”
看着眼前這個差不多40多歲的男子就是朱懷冰,李衛國心裡不禁好笑,還真是冤家路窄。現在自己不好收拾你,等後面你犯事的時候,希望到時候別哭着求饒就行了,一個破軍長還敢這麼放肆。
“朱軍長,你還不退下!”
怕朱懷冰這貨開口又說出什麼驚天之語,衛立煌連忙把其勸退,一個好好地見面,就被這傢伙給鬧的不愉快。
。。。。。。
中午,吃飯時間,李衛國、衛立煌、徐向淺、程雲四人坐在一個桌旁,桌上的中間位置,就是李衛國上午釣的魚,現在已經被廚房煮好了,聞着也特別舒服---很香。
衛立煌在李衛國的邀請下,率先夾了一塊魚,吃了一口便說道,“味道還不錯,就是稍微辣了點!”
“衛司令,忘了告訴你了,老李不是四川人嘛,吃的口味是要辣點,這有清湯,你喝一口,這樣就不辣了。”
聽到衛立煌的話,旁邊的徐向淺笑着解釋道。
“俊如兄,我幫你把酒滿上!我們八路軍趕不上你們中央軍,這酒也是繳獲的,今天就用它來招待你,你可別嫌棄!”
李衛國一邊說,一邊給衛立煌前面的就被滿上,然後纔給自己倒,而徐向淺二人則是自己拿着就滿上了。
“靖華賢弟,我就用這酒來賠罪!飯前朱軍長的事,真的對不住!實在沒想到會鬧得很不愉快,我先乾爲敬,算是賠禮道歉!”
衛立煌雙手舉着那個不大的酒杯,認真地說着,然後便一口把就幹了。
“俊如兄,這都是小事,我們的關係也不會因爲他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而影響的。不過,這個朱懷冰貌似不怎麼聽你的話呀!”
李衛國略帶深意的說道。
“沒辦法,他並不隸屬於我的十四集團軍,所以我也無法約束他。這次來,剛好也是因爲他的九十四軍要去豫北,並主動要求來看看,我也不好拒絕,就讓這一起來了,沒想到鬧出這種事,也是我考慮不周!
不過他今天這麼一鬧,我倒是想起他貌似對貴黨有點仇視,現在他豫北,肯定會跟你的轄區毗鄰,你稍微留意一下他!”
衛立煌略帶歉意的說道,說到後面並忍不住提醒一下。
“多謝俊如兄的提醒,我會注意的!”說完,李衛國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另外一桌吃飯的朱懷冰,不禁冷笑道。
朱懷冰再怎麼牛,也是得有老蔣撐腰才行,現在老蔣在忙着徐州會戰,打完了徐州會戰還有一個更殘酷的武漢會戰,哪有什麼功夫來跟中共搞摩擦。
而且以李衛國對老蔣的瞭解,等武漢會戰之後,老蔣肯定會像歷史上一樣轉變態度,開始打壓、排擠中共,這個朱懷冰纔可能會被重用。
在朱懷冰這麼一鬧,雖然李衛國不怎麼放在心上,但是作爲客人的衛立煌則是有點過意不去,再加上還要去洛陽開會,所以他也就不好在八路軍總部待着了。
說起這個洛陽的開會,是老蔣提出的,第一、第二、第八戰區的主要軍事長官都會去。八路軍這邊,李衛國作爲八路軍實際領導人肯定也得去,反正這邊的戰鬥也結束了,正好去看看那位十年沒見的蔣委員長會怎麼刁難他。
。。。。。。
第二天,八路軍總部所處的西營鎮外,李衛國、衛立煌正在跟一衆人員告別。
“老徐、老程,我開會的這段時間,總部這邊就交給你們二人了,一般的事你們二人商量着解決就行,有大事電臺聯繫。”
李衛國對着面前的徐向淺、程雲說道。這次會議他們二人不會去而是留守總部,不然偌大的總部沒有一個人鎮守,有點不合適。
“老李(老總),你就放心的去開會吧,總部這邊我們會看好的!”徐向淺二人認真地說道。
“那我們就走了,你們也別送了!俊如兄,我們出發吧!”
“好勒!”
駕!
由於帶的人也不多,所以都是騎馬而行,隨着陣陣的馬蹄聲遠去,李衛國一行人也就踏上了前去洛陽的路上。
八路軍這邊參加這次會議的,總部這邊除了李衛國,還有孫德清、劉伯成;陝西方面,陳更也帶着左權、孫蔚如、王以哲,雙方在洛陽匯合。
至於跟着李衛國一起前去的護衛部隊則是一個連的警衛旅中間抽出來的由旅長杜保國親自帶隊,再加上陳川爲首的20多名特戰隊員,一共一百多號人。至於衛立煌這邊也是一樣,也只有一百多人的樣子,而且雙方全部都是騎馬而行。
總部距離洛陽大約300公里一行人最快也得兩天才能到洛陽,慢的話得三天。
由於八路軍的晉東南的幾次戰鬥,把日軍打出了晉東南,所以此時由長治到洛陽,倒也沒什麼日軍存在,一行人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
兩天後的黃河邊上白坡渡口,對面就是黃河邊洛陽段的最大渡口---白鶴渡口,兩個隔河相對的渡口,也分別叫作南北白坡渡口。白鶴渡口屬於洛陽管轄範圍內的孟津縣,上游不遠處就是幾十年後的小浪底水庫。
抗戰前的白鶴渡口雖然算不上人滿爲患,但很多貨物都通過這個地方運送:南邊的往北方運送的大多都是茶葉,北方往南則多是煤炭等。
當然這個繁華也就相對於這二十年以來,以前的白馬渡口可是官渡,有着數艘官船。只是民國的軍閥混戰,官船都毀了,便改成了民渡,只剩下5、60艘船在兩岸來回。
不過抗戰開始後,兩岸的船隻更少了,不少都被日機給炸燬了,再加上南北的經濟往來中斷,渡口相對於以前來說也不禁有點冷清。
李衛國、衛立煌一行人的到來,倒是給這些船工帶來了一定的收入,近三百人以及三百匹馬的運輸生意,這也算是大生意了,賺的錢也能讓他們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
“大哥,最近的黃河上用船的人多嗎?”閒得無聊,李衛國問着撐船的船伕。
這是一個差不多40多歲的男子,不過因爲長時間在黃河上工作,吹着這些風,平時的工作也免不了日曬雨淋,生身上的皮膚也是那種黝黑黝黑的健康色。此時的船伕正在划船,船伕有兩個,船頭船尾各一個,李衛國問的則是船頭的這位。
“鬼子打來了,北方都被佔領了,哪還有什麼生意,要不是還有這一家老小需要養活,我也不會出來撐船賺點錢以供家用。”
這個船伕一邊劃一邊說道,柔和的太陽光照在他那黝黑的臉龐上,一臉被生活壓垮的男人形象。
“大哥,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我們把鬼子趕走了,到時候你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李衛國看着這位還有同在黃河上運送着他們一行人的那些船伕,肯定得說道。
“希望是吧!這年頭,鬼子沒有打來的時候,戰爭也是不斷,也不知道那些當官的的大人物怎麼想的,一打仗,就是我們百姓遭殃。”那個船伕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覺得李衛國的態度很不錯,沒有那麼多官架子,所以才說出這麼一句‘膽大包天’的話。
聽到這個船伕的話,李衛國還有衛立煌都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也覺得有點尷尬,因爲他們也算是那些當官的大人物之一。之後李衛國就跟這位船伕聊聊生活瑣事,一直到黃河對岸的白馬渡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