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風調雨順

安思順肯定是不敢聲張的,進了節帥府之後,便直接去見了李。

他是跟着李林甫混的,右相提前打過招呼,隋王在隴右做任何事情,他都要配合。

李瑁就在自己那個小屋子裡與對方見面,武慶幾人也在。

這是邊關,李瑁對任何人都不會放心,雖然安思順進來之前已經被搜身,沒有帶兵器,但是武慶幾個還是隨時注意着他,如果有任何侵犯李瑁的舉動,武慶他們會毫不猶豫直接動刀將安思順剁成肉泥。

「也就是說,你的人見到過沒寫字的白狗,也抓到一隻寫了字的白狗?」李瑁臉色陰沉的問道,用這種玄乎的神靈化身造謠,殺傷力是很大的,他很清楚這一點。

安思順點了點頭:「多半是有人抓到白狗,刮毛寫字,故意陷害隋王,恐怕這種事情已經在一些地方傳開了,隋王還是要早做準備。」

「那條狗在哪?」李瑁問道。

安思順道:「還在我的遊擊營,我已經試圖扭轉,但有沒有效果,不知道,

等到其它寫了字的白狗出現,我再放出來,混淆視聽,也許稍微能有點作用。」

「你做的很好,你是一個穩當的人,」李瑁點了點頭:

「背後搗鬼之賊,多半是我內部奸細,此事若是傳揚開來,不只是針對我一個人,對我軍心影響極大,你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安思順搖了搖頭:「我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但是暫時還沒有想到,崔節帥的死,西北流傳的說法很多,都與白狗有關,當年的白狗之盟深入人心,知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今又被有心者拿出來造謠生事,危害極大,應早做打算。」

李瑁點了點頭,將最熟悉當地民俗的李晟叫了進來,仔細詢問有關白狗的一些神話傳說。

吐蕃的圖騰是狗,不單單指白色,但白色的動物肯定更爲稀罕少見,因其毛髮潔白,常被認爲是純潔的象徵,神聖而崇高,也是神靈的化身。

比如白蛇丶白鹿丶白狼丶白象丶白耗牛等等。

從李晟和安思順的口中瞭解到,吐蕃有六大動物崇拜,獼猴丶耗牛丶羊丶

犬丶獅子丶鵬。

圖騰還可分食用型圖騰丶非食用型圖騰兩種,其中《新唐書·吐蕃傳》雲:

贊普與其臣歲一小盟,用羊丶犬丶猴爲牲。

可見這三樣是可以殺的,當然,耗牛也可以,即使在後世,殺掉的牛頭經常被供於房頂丶寺院丶經堆之上,也供有刻上經文的耗牛頭,供人虔誠禮拜,有些地方,每隔13年要在藏曆的正月曆舉行爲期三天的「祭牛王會」。

這些動物崇拜當中,主要在一個白字,因爲吐蕃是信奉佛教的,而傳說佛祖入胎時,就有一隻白象進入他母親的夢中,然後生下佛祖。

所以白色在吐蕃有着崇高的意義,藏族同胞在頂禮佛像丶拜見尊長丶迎來送往丶致敬致賀獻禮用的「哈達」就是白色的。

在唐人眼中,黑狗辟邪,白狗不祥,但吐蕃可不是,白狗是吐蕃上古時候十種(或十二種)非人統治時期的天神化身之一,是與生民溝通的紐帶。

既然你們這麼看重百狗,爲什麼玩這種陰的呢?李瑁頓時覺得,神仙之流,

在吐蕃其實也是統治者的一種工具,跟大唐沒什麼兩樣。

「我打聽過,大多數被發現的白狗,身上都沒有字,而抓白狗的事情,是振武軍王孝德在做,要不要找他來問一問,」安思順道。

李瑁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安思順小聲提議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終需有個結果,誰主辦的,將罪名推給誰,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

李瑁笑了笑。

他是不打算明着追查這件事的,信仰的事情,需要以信仰解決,查清楚了也沒什麼用,會讓人覺得你是爲了躲避這種說法,故意栽給別人。

但暗地裡,他需要搞清楚,是誰在跟他玩陰的。

「你現在立即將那條白狗給我送過來,」李瑁看向李晟道:「你馬上帶人去找那個王孝德,將他抓到的所有白狗都帶進城。」

安思順聞言一震:「不可,這樣一來,事態豈非更爲嚴重?」

李瑁冷笑一聲:「三年前,蓋嘉運奉命在隴右清剿白狗,我再來一次又有何妨?」

說着,李瑁拍了拍安思順肩膀:

「你現在是唐人了,有些習俗也跟得上,白狗神庇佑不了你,還得是我大唐的真龍,這是隴右,所有人只能有一個信仰。」

安思順一愣:「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容易引起一些少民的不滿和牴觸。」

李瑁沉聲道:「在大唐的土地,只有龍神可以庇佑百姓,其它的都是邪神,

別傻愣着了,趕緊去做事吧。」

華夏幾千年歷史,都是外族融入漢族,學習漢文化,沒聽說過漢人要跟外族妥協的,你拿白狗神噁心我?它能管得了我嗎?

很快,皇甫惟明也知道這件事了。

他沒有去找李瑁,而是第一時間命令張介然,找到所有寫了字的白狗,然後趁着事情還處在萌芽階段,知道的人還不多,全部殺死然後燒燬。

但是張介然被李峴給攔下來了。

一個是節度使司馬,一個是總管府司馬,自然是李峴的話更管用。

李峴直接帶着張介然,於各軍之中尋找被抓到的白狗,不論死活,然後全部帶回鄯州城。

蓋嘉運當年主政隴右時期,就幹過這類事情,大概是在三年前,那時候崔希逸死了沒多久,他奉長安的命令在隴右地區清剿白狗,多少有點天怒人怨了,背地裡詛咒他的少民可不少。

但是蓋嘉運肯定不在乎啊,人家是地地道道的漢人。

李瑁不會選擇蓋嘉運的做法,他雖然不怕詛咒,但也要讓人口服心也服,不服也得服。

鄯州城東西南北四條街道,在中央匯聚,匯聚之處本是一座大集市,也是整個鄯州城最熱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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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裡已經架起了一口大鍋,被帶回來的白狗,會在衆目之下當衆剝皮,然後扔進鍋裡煮熟,

熟肉剁碎成餡,包進麪皮之中再蒸熟,

無數的城內百姓,正在目瞪口呆的望着這血腥的一幕,很多少民只覺觸目驚心,不少都已經跪在地上哭訴祈求。

李瑁當下就在這裡,他不準節帥府任何人蔘與,只是令人捧着一個蓋着紅布的大托盤,擺在正中央的一張供桌上,然後令韋光乘召集了一些工匠,已經開始在大集中選址。

他要在鄯州城的最中間蓋一座廟,啥廟?龍王爺廟。

龍,之所以成爲華夏民族的圖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華夏是最早進入農耕社會的,而農耕最看重的便是風調雨順。

所以龍神,便是降雨之神,專管雷澤雨露,巡遊四方。

而隴右地區,偏偏就是沃野平原,糧食產區,無論是漢人還是少民,都是靠天吃飯,風調雨順便是豐收,大家的日子也就更爲好過了。

李瑁派人大肆宣揚,龍神降臨鄯州,今後便要福澤地方,要以白狗肉爲貢品,破土開廟。

幾個道士很快便選好的神廟地址,是在集市的牲場,平時的牲口交易都在這裡進行。

爲什麼選這裡呢?因爲省事,別的地方房屋太過密集,拆起來太費功夫,而牲場都是平地,被一些圍欄相隔開來,圈養着各類牲畜。

只見爲首的那名道士腳踏天罡步在前引路,身後數名道士擡起那張供桌,進入牲場,擺放在了選好的地址中央。

那麼龍王爺廟便會以這張供桌爲中心,破土營造。

兩條身上寫了字的白狗,被帶到了供桌之前,王人傑親自操刀,生生的剁下狗頭,將仍是血淋淋的兩顆狗頭擺放在供桌前一張矮小的貢品桌子上。

至於上面寫什麼字,李瑁壓根就不在乎,你隨便寫,哪怕詛咒我全家呢,話語權在我這裡,我說它是妖神,它就是妖神,專門禍害百姓牲畜,爲禍人間的妖怪。

李瑁坐在高臺上,側身朝韋光乘道:

「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今後城內每家每戶,每年的今日,都要以狗肉包子供奉龍神,民間也要多建此廟,士族供奉,家族興旺,商人供奉,倉豐盈,百姓供奉,糧食豐收,男人供奉,身強體壯,女人供奉能生兒子......」

你這不是扯呢嗎?韋光乘聽的一愣一愣的,沒聽說龍王爺還管生兒子的,不過他自然不會反駁,你讓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誰讓你是我上司呢。

李瑁繼續道:「凡有不供奉龍神之少民,視爲妖邪,留之禍害鄉里,這纔是重點。」

韋光乘嘴角一抽,你可真絕。

這一招,就是挑起少民內部矛盾,我供奉了,但你沒供奉,你就是在禍害我,我要舉報你。

這樣一來,會迫使民間加快融入大唐習俗的速度,在隴右地區統一信仰。

當然了,過程肯定不會很順利,難免引發少民的牴觸情緒。

誰牴觸,沒收名下田畝及各類財產,驅逐出境,慢慢的就會好的。

信仰不統一,就沒有凝聚力,陣痛過程也是不可避免。

隴右的振武軍,地盤已經沒了,因爲他們的大本營,是石堡城。

王孝德之所以還剩下600人,那是因爲這600人當時在城裡,剩下的900人,在城外的各個關口要道佈防,所以他們戰死了。

900人負責防守石堡城外圍,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現實就是如此,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些關口不是靠人多,只要堡壘穩固,短時間內一百人能扛得住幾千人。

一點都不誇張,因爲石堡城這一線的道路都不好走,關隘大多又是建立在山勢險峻之地,非常狹窄,短時間內人少對人多,沒有一點問題。

但是時間一久,就不行了,因爲人的體力是有限的。

高強度作戰,八個小時是極限,超過這個時間,必須休息緩口氣,否則你的肌肉將徹底喪失功能。

這就是爲什麼有八小時工作制。

這個緩口氣,不用多久,半個小時就可以,但必須有這麼一個過程讓身體能夠鬆緩一下。

但是吐蕃那邊是完全不停歇的,晝夜不斷輪番強攻,加上當時的慕容阿波諶抵達石堡城背後,南北夾擊,即使杜希望親自坐鎮石堡城,也扛不住兩邊這麼玩命的幹他。

鎮西軍丶振武軍加上四個守捉共計一萬六千人,損失慘重,當然了,吐蕃那邊更慘,但是人家不在乎啊。

當時各條防線的唐軍全線潰敗,湟水主力遲遲不能抵達,杜希望深知再這麼下去,必然是全軍覆沒的結局,於是下令撤退,率領鎮西軍殘部三千人退往湟中地區,在那裡收拾殘兵丶潰兵,整頓兵馬。

整頓之後,餘部六千人第一時間調轉方向,往東去救積石城,直到郭子儀趕到,他才撤回鄯州,得以緩口氣。

而王孝德便是一直跟在杜希望身邊,他的殘兵已經沒有地方收留了。

當時很多人建議皇甫,取消振武軍番號,併入鎮西軍,畢竟六百人也就是兩個旅隊的人數,還沒有個守捉兵力多,不宜單獨成軍。

但是皇甫沒同意,畢竟振武軍是信安王創建的,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王孝德保留了番號,但也無處可去,只能自己找了塊地方,修建臨時營地,然後不停地去找韋光乘,請求後者撥點新軍給他。

韋光乘答應的非常痛快,但就是一直沒有兵,畢竟這種事情要講人情世故。

人情在前,世故在後,王孝德在韋光乘這裡,有毛的人情啊。

就是信安王親自要,韋光乘照樣敢拖。

「就是前面了,」這天夜晚,王人傑在安貞的引路下,找到了駐紮在一片山林腳下的振武軍駐地。

今晚月黑風高,營地的幾團火光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安貞本來是要親自帶王人傑去的,但是人家拒絕了,只是讓他講清楚道路方向,便帶看一白號人朝看營地方向摸去。

李瑁只是用了兩天時間,就查到問題出在哪裡。

朱漆裡面有硃砂成分,你在市面上可以買到墨,也能買到硃砂,但絕對買不到朱漆,朱漆是官府壟斷,多用來公文批覆,宮廷營造,是違禁用品。

有些私人宅邸的大門也可以用到朱漆,但需要皇帝特批才行。

很多影視劇當中,一些普通官員家裡的大門是紅的,院牆也是紅的,其實這是不對的。

朱漆大門,被納入「九錫「之列,也叫做朱戶,九錫就是天子對王公大臣的最高禮遇,一錫車馬,再錫衣服,三錫虎賁,四錫樂器,五錫納陛,六錫朱戶,

七錫弓矢,八錫鐵鉞,九錫禾巨。

沒有皇帝點頭,你敢將大門刷成紅色,直接便是違制,是偕越,罪名非常大。

朱漆消耗最大的地方,就是在宮廷營造上面,便是所謂的:官署不漆硃紅,

以區別於天子。

其次便是公文,節帥府丶刺史府都有,縣一級就不能朱漆了,也叫朱墨。

李瑁在皇甫的配合下,翻查了最近的朱漆領取情況,然後在各個衙門覈查,

最終找到了那個嫌疑人。

但是對方只說了朱漆給了王孝德,但無論怎麼用刑,都沒有說是誰指使的,

只是一口咬定,是王孝德讓他幫忙搞點,他覺得要的也不多,於是便領取了一些。

其實這種事情也是比較常見的,因爲大唐民間流行一種習俗叫做點硃砂,寓意着祈求平安丶驅邪避兇。

但是硃砂是一味非常名貴的藥材,一般人捨不得去買,那麼有門路的從公家那裡搞點,自然是非常正常的,硃砂是朱漆的必備材料,官府有庫存。

包括辦公用紙,官吏們有時候也會虛報一些,悄悄拿回家裡。

往大了說叫侵吞國有資產,往小了說叫假公濟私,通俗點叫挖牆腳。

既然從那個人嘴裡挖不出來,那麼王孝德肯定是要抓的。

「取走圍欄,我們是總管府的人,出來驗牌籍吧,」王人傑在營房外喊話道里面立時便有一名軍士朝營房方向跑去,不多時,帶出來一位軍中的推官。

查驗牌籍,守門的肯定查不了,他不懂這個,需要專業人員驗收。

推官隔着柵欄接過王人傑的牌籍,在燈火的映照下端詳片刻,然後又打量了一番王人傑身後的軍土,皺眉道:

「聽口音,不是隴右的?」

「廢話!」王人傑斥道:

「你耳朵聽不見嗎?大總管府,隋王部曲,挪開柵欄。」

那名推官沉吟片刻,還是朝兩邊揮了揮手,令人挪開的柵欄,擡手道:

「請吧,我爲幾位帶路。」

王人傑今天也是運氣好,查驗牌籍的這個推官,並不知道王人傑做了什麼事,要是換成毛俊,今天王人傑肯定進不去。

王人傑帶人直奔大帳,掀開簾子的瞬間,他身後的左衛一擁而上,瞬間將帳內的七人全部控制住。

「誰是王孝德?」王人在幾人身上審視一遍後問道。

「你們是誰,膽敢衝撞軍營?」其中一人厲聲喝道。

王人傑冷笑一聲:「大總管府神將,奉隋王命捉拿王孝德,無干者雙手覆地。」

七人聽到這話,瞬間表情各一,但其中六人下意識的警了另外一人一眼後,

相繼將雙手放在地上。

而王人傑的自光也隨即落在此人身上:

「這麼說,就是你了?」

王孝德嘆息一聲,自知事情敗露,如果被帶回去,肯定要給他上刑,我一把年紀了,死不怕,就怕刑。

只見他突然暴起,一肘子砸向身邊那名侍衛,一個極爲漂亮的反手奪刀,立即便使那名侍衛右臂脫白。

橫刀在手,王孝德毫不遲疑,一刀劈向離他最近的一名軍士。

帳內頓時亂做一團,其他人也顧不得看守剩下六人,紛紛朝着王孝德撲去,

因爲李瑁有令,要活的。

但看眼下情形,想要活捉只怕有些不容易。

王人傑卓立當場,仿若一尊殺神,目光警告的看了六人一眼,隨即幾步踏出,就這麼赤手空拳的朝着王孝德撞了上去。

骨裂聲響起,一聲悶哼,王孝德痛苦倒地,隨即被軍士綁上手腳。

接着,王人傑看向剩餘六人:「誰是副使?」

話音落下,其中一個年輕人擡頭道:

「卑職暫代副使,並沒有正式任命。」

王人傑從懷裡取出一封公文扔給對方,道:

「裡面有兩份一樣的任命文書,寫上你的名字,一份要上交節帥府備檔,一份你自己留着,從今以後,你就是副使了。」

節帥府那邊自然知道眼下的振武軍副使沒有正式任命,那個正式的,在石堡城一役中戰死了。

暫時代理副使的那人一臉定異的取過公文看了一眼後,道:

「那麼,王軍......哦不對,罪臣王孝德緝拿,誰來接手振武軍?」

王仁杰淡淡道:「自然就是我了。」

六人面面相。

等到有人取來筆墨,那人簽字之後,王人傑拿過其中一份交給身後的徐少華,道:「你現在就帶人走,回鄯州交給隋王,我留下收拾殘局。」

徐少華點了點頭,就這麼帶着十來個人押着王孝德離開。

李瑁趁着這個機會,直接拿走了振武軍,王人傑也被任命爲振武軍使,李瑁是完全有這個權利的。

因爲振武軍的編制少,像臨洮丶鎮西丶河源這種主力,李瑁肯定沒辦法奪權,這三軍的兵馬使級別太高了,不犯錯的情況下,李瑁動不了,當然了,也不會動,人家又沒有害他。

王人傑接下來,就要與軍中的一些將領深入交流,方便他能儘快接手振武軍。

他以前是蓋嘉運節師府從六品的衙內副將,對於軍務熟門熟路,五十個河西兵裡面,也就他有能力獨掌一軍。

雖然他的第一道命令,便是禁止任何人外出,但是毛俊還是找機會偷偷溜走了,人家畢竟是參軍,找藉口出去,底下人也是不好攔的。

等到王人傑順利接管振武軍之後,韋光乘那邊會給他補充兩千人,那兩千本來是答應給鎮西軍與安人軍的,眼下肯定是先緊看李瑁。

這就叫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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