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獨公,就是民間對於一百五十斤以上的雄性野豬的稱呼,因爲這類野豬,
基本上就是獨來獨往來了,體重越高,天敵越少,當達到某種體重的時候,兩腳獸也無能爲力。
而咸陽的這頭大獨公,實際上是在去年就已經出名了。
因爲野豬一般情況下是在秋天下山,進入村莊尋找食物,因爲秋季山裡的食物減少,而野豬需要爲過冬養,必須保證食物的供應。
人家去年就是五百多斤,而今年之所以夏天就開始活躍於村莊之間,是因爲兩腳獸拿他沒辦法,而它又喜歡吃莊稼的根莖部分,也吃人。
這個級別的大(zhi)毛髮非常堅硬,民間俗稱爲掛甲,這樣的形容一點都不誇張,因爲以大唐的弓弩,已經很難擊穿人家這層天然防護。
那麼就只能靠人了,靠人手裡的槍矛。
咸陽那邊,去年開始便一直組織有搜山隊,成員有七十多號,外加一百三十條獵犬,結果死的死,殘的殘,拿人家沒辦法。
這種事情,當地官員也不會上報,你敢報上來,只能換來上級衙門的一頓謾罵,然後你該搜捕還得繼續搜捕,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報呢。
但是呢,楊玉瑤將這件事直接捅到最高級別的基哥那裡去了。
「也就是說,一年之間,那頭大還在爲禍人間?」
李隆基對百姓的關愛,從他出生那天開始,就是掛在嘴上的,等到他繼位之後,自然也就掛在了心上。
大多數的皇帝,還是要考慮百姓的,因爲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他的日子就好,百姓活不下去了,他都睡不着覺,爲什麼呢?擔心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唄。
楊玉瑤用了兩天時間,詳細打聽了關於咸陽這頭大獨公的事情,瞭解的也更加全面,聞言道:
「受侵害之農戶,聽說已經有上百之多,咸陽那邊也是盡力了,奈何沒有好的獵犬。」
李隆基皺眉看向高力士:
「從朕的狗坊調撥,派狗坊小兒孫斌去一趟咸陽,朕要親眼見到這頭畜生的戶體。」
高力士一愣,道:
「孫斌不合適啊,他擅馴養,但不擅打獵,還是應該讓鷹坊出人。」
其實人家孫斌也很擅長遊獵,但是呢,在高力士心中不是最好的人選,皇宮之內,最牛逼的狩獵選手,是鷹坊的那三個,但是此三人只負責陪同聖人狩獵。
「不管是誰,」李隆基不耐煩擺手道:
「十天之內,朕要除了這個禍害。」
楊玉環也是在一旁擔心道:
「臣妾在家鄉的時候,也常常聽聞大獨公禍害莊鄉里的事情,眼下莊稼正值發苗,這個時候被毀,百姓今年的收成,可就沒有着落了,三郎仁慈,免了這些受災農戶今年的賦稅吧?」
李隆基聞言,微笑點頭:
「難得太真體恤朕的百姓,恰逢太真生辰,便當是太真的恩賜。」
說罷,李隆基看向高力士:
「受災百姓免除當年賦稅,各賞粟米五百斛,帛十匹,錢三貫,讓內侍省的人去,告訴下面,這是貴妃的恩賜。」
高力士微笑點頭:「老奴明白。」
之所以讓內侍省的人去,是因爲李隆基擔心交給下面官員,未必能如數落進百姓口袋。
別以爲皇帝的旨意,下面就不敢陽奉陰違,前頭剛賞賜下去,後頭就會有人上門,會以各種光明正大的理由將你手裡的錢拿走。
這就是爲什麼大唐的百姓家裡基本上沒有積蓄,都是過一天算一天,因爲財富是從下往上流動的。
下面負責創造財富,上面負責管理財富,下面實在活不下去了,上面再轉移一些財富下去,循環往復。
這樣的現象直到新中國成立,纔算是徹底消失。
楊玉環這次的生日,全國各地的官員都是要送禮的,要麼說越是混得好的,
越是將生日當回事呢。
你過生日,除了你爸媽,誰會想到給你買禮物呢?人家過生日,辦的比你的婚禮都隆重。
馬無夜草不肥,人不橫財不富,過生日就是一筆橫財,只有這種大筆收入進帳,才最能增加儲蓄,你能贊下錢?
楊玉瑤一直在找機會推薦李琦,但是她並不着急。
而是故意將話題扯到了獵犬上面。
李隆基的狗坊,無疑擁有大量的優秀獵犬,但並不能說明,狗坊的狗,就比人家咸陽的狗更有戰鬥力,這就是禁軍和藩鎮軍的區別嘛,一個養尊處優,一個頻繁實戰,區別其實不小。
李隆基最近幾年,狩獵的次數越發的少了,人上了年紀,長時間騎馬受不了的。
聊着聊着,楊玉瑤道:
「聽說盛王府上,還有大食國進貢來的六頭獵豹,不知此獸比之獵犬如何?」
李隆基笑道:「自然是獵豹更優,速度快,塊頭也更大一些,只是難以調教楊玉瑤道:「人稱盛王爲豹王,可見盛王調教的不錯,若是讓他去咸陽,是不是更輕鬆一些呢?」
李隆基頓時皺眉,你什麼意思?讓我的兒子去獵殺一頭錄?
「他去做什麼?怎麼,他跟你說什麼了?」李隆基問道。
楊玉瑤笑道:
「不敢欺瞞聖人,臣妾本有意獵殺此害,當作貴妃壽辰獻禮,所以纔想到去找盛王借一些獵犬,但是後來打聽之下,據聞此害今年似乎更爲兇戾,臣妾一時間又不敢去了,不如就讓盛王去,權當是盛王爲貴妃準備的賀禮。」
早已得到楊玉瑤暗示的楊玉環,此刻也點頭看向李隆基:
「就讓他去吧。」
李隆基陷入沉吟,李瑁兄妹幾個,咸宜目前爲止,算是做的最得體的,與太真之間關係也越來越融洽,時常進宮陪太真解悶,但是李瑁和李琦,還是不太將太真放在眼裡。
李瑁就不說了,自己也不能過分爲難他,畢竟是有心結的,但是李琦對太真的態度,是該給他些提示了。
如果皇室都不能敬重太真,其他人更指望不上了。
再者說,咸陽周邊有高祖丶太宗丶高宗的陵寢,皇家派人過去除害,也說的過去。
「好,便讓他去,務必準備周全,不要受傷,」李隆基吩咐給了高力士。
這個時候,長安令蘇震來了。
他是被聖人召來的,因爲聖人要詢問他關於這頭大獨公的事情。
咸陽縣是京兆府十二縣之一,而長安縣令是兼着京兆少尹的,也是李隆基詢問此事的最佳人選,咸陽縣令是夠不着基哥的,也進不來興慶宮。
人家蘇震還是駙馬呢。
蘇震是提前收到旨意,然後詢問京兆府專門掌管咸陽縣事宜的官員,然後又詢問了一些咸陽本地人,纔將事情的大概脈絡搞清楚。
他本人,原先並不知道這件事,也對這樣的事情不關心。
一頭豬,我哪有閒心管它。
但是現在,他非常瞭解這頭豬。
「死了七個人?」李隆基聽完彙報之後,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頭豬牛逼啊,這麼猛的嗎?
蘇震點頭道:
「回稟聖人,臣下打聽過,似乎這頭大獨公去歲過冬之後,如今已逼近七百斤,已經成災了,尋常槍矛刺不穿其堅皮,咸陽那邊也沒有辦法了,傷了三十多個獵戶,廢了六十多頭獵犬,如今沒有了頭狗,更是難以圍剿。」
獵犬在圍殺獵物的時候,也是分工明確的,就算將野豬團團包圍,但是頭狗不到場,其它獵犬就不會下口,說白了,頭狗是坦克,是開團必備的MT。
所以頭狗極難培育,而且還是消耗品。
咸陽那邊經過一年的圍捕,好的頭狗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已經輕易不敢圍獵了。
李隆基年輕時候是狩獵高手,深知獵犬獵殺獵物,不是靠堆數量,一支獵犬隊伍,數量在十隻到三十隻不等,而最後參與獵殺的最多十條出頭,多了你也擠不進去。
剩下的那些獵犬,有的是負責追蹤,有的是負責圍困。
換句話說,獵殺獵物,需要完整的獵犬編隊,如果編隊中的頭狗沒了,臨時換其它頭狗,他們配合不到一塊去。
「七百斤?」楊玉環膛目結舌道:
「臣妾定要見一見,七百斤究竟是怎樣的禍害。」
李隆基甚至都興奮了,要不是自己上了年紀,他定要去親自會一會這等難得一見的獵物,但如今嗎,只能是見見屍體了,只見他擡手道:
「五坊都出人,王準帶隊,讓二十一郎將他的獵豹都帶上,給他配禁軍,就讓那個李嗣業去,朕在長安等他們的消息。」
高力士點頭道:「是。」
當一個人掌握了絕對的權力,那麼他的生活必將是豐富多彩的,皇城各級官員,都不會將這頭野豬當回事,但是基哥來興趣了。
人的興趣,絕對不在工作上面,工作是爲了餬口,而基哥不用餬口。
那麼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務,便是他興趣的源泉。
如果一個人財富自由了,你肯定不會想着繼續工作,而是去尋找讓你心情愉悅的事情去做,比如旅遊啊,遊戲啊,釣魚啊,運動啊,如果都厭煩了,那麼就會繼續尋找其它項目。
基哥最近便有些煩悶,因爲他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尋找興趣,如今好了,一頭大獨公的出現,竟讓他有了一些期盼,甚至要派內侍進駐咸陽,一日三報,他要第一時間掌握獵殺進展。
不得不說,財富自由真好。
郭淑最近,每天都是清晨出門,子時回家,睡眠時間僅僅兩個時辰。
關於惡錢的事情,他很想跟丈夫交流一下,但確實沒有時間,李瑁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不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夫妻倆都沒見着面。
韋妮兒已經顯懷了,最近不方便出入家宅,所以一直養在家中,孃家那邊文派過來六個最懂伺候月子的婆子,幫着照顧韋妮兒。
而王秀如今,可謂是隋王宅的常客了,她現在真的將自己當成李瑁的侄女了。
「叔叔也太忙了,其實不必如此的,」棲子院,王秀今天不是空手來的,
而是提了幾籃子烏葚,也就是桑葚。
五月是桑葚的成熟季節,而桑樹在關中是非常常見的,而且就種植在百姓的田畝當中。
在大唐,桑樹是不準隨意砍伐的,砍了就是罪,不單單要賠錢,還要坐牢,
因爲要養蠶嘛。
當然,也包括棗樹丶桃樹等經濟作物。
王秀他們家在關中有不少田畝,有聖人賞賜的,也有王忠嗣買的,都不用繳稅。
昨天,下面的莊僕將採摘來的新鮮桑葚送進了京,王秀專挑了些好的,今天這便給送來了,李瑁的三個女人都有份,但是她比較喜歡來韋妮兒這裡。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韋妮兒眉道:
「以前倒是不必點卯,但背後不知被人家低毀成了何樣,你應該也是聽說過的,交構那個交構這個,麻煩不斷,如今好了,規規矩矩按部就班,也少了說閒話的,耳邊清淨了,也是好事,對了,元載還習慣嗎?」
王溫秀點頭道:「陳黃門非常關照他,但是..:::
「怎麼?」韋妮兒問道。
王秀嘆息一聲:
「任職之前,我給他提過醒,要伺候好左相,但是左相常在偃月堂,根本不回省內,偶爾回去的陳黃門,又特別照顧他,我恐左相心裡,大約應該已經排斥元郎了。」
韋妮兒笑了笑,別看王秀脾氣壞,但畢竟家裡有一個頂格大官,所以對朝堂的派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陳希烈是李林甫的人,李適之是李林甫的對頭,這兩個人是合不來的。
而陳希烈故意擺出照顧元載的姿態,就是要讓李適之認爲,元載已經被陳希烈收編了,那麼這樣的人,不管如何巴結李適之,都不會獲得李適之的信任,只能跟着陳希烈混。
官場上,人情世故無比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運氣,你會跟着誰混,決定權不在你,而在人家。
只要李適之還在門下省一天,元載的位置幾乎是挪動不了的,因爲門下省主官不點頭,吏部調不動。
「伺候陳黃門,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何苦憂愁呢?」韋妮兒道。
王秀又是嘆息一聲:
「陳希烈哪能跟左相比,他這個人除了精修玄學,其實並無大才,我阿爺便不看好他,常說此人是竊居黃門之位,本不該坐到那個位置上的。」
韋妮兒忍不住笑道:「你倒也什麼都敢說,背地裡編排朝廷要員,也就是在我這裡,旁人那裡,可不興這麼說話的。」
「這個我懂,吃了張盈盈一次虧,我現在可不會輕易信人了,』
王秀每當想起張盈盈,心裡便咬牙切齒,我當初要是不跟你談及這回事,
哪會有那兩把火,都說是你惹事精,果不其然。
她們倆聊天的空當,棲子院又來了一個常客。
人家這個常客比王秀來的還勤,那就是蓋擎的夫人盧氏了。
從前盧氏來的時候,大多時間是在郭淑的蘭方院,後來便逐漸找藉口,常來韋妮兒這裡。
究其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而且人家來,是請長安的道士看過的,她的生辰不會衝着韋妮兒,她纔來的。
孕婦見孕婦,是要看八字的。
「東市買來的桃子,今晨剛摘的,嚐嚐鮮吧,」盧氏將桃子一個一個擦乾淨之後,遞給韋妮兒和王秀。
韋妮兒如今的胃口非常好,吃了桑葚又吃桃子,一點不覺得吃不下去,反倒是非常有胃口。
她只當是替肚子裡的孩子吃的。
「你們聽說了嗎?盛王要去咸陽,好像是獵殺一頭大獨公,我聽蓋擎說,足足有七百多斤呢,」盧氏說道。
女人在一起,就是聊這些新鮮趣聞。
韋妮兒愣道:
「怎的沒聽說呢?盛王若是離京,理該來一趟王府的,沒見他來啊。」
「人都已經出城了,」盧氏道:
「興許是在外面見過隋王了,便不必專門來一趟府上,畢竟是奉了旨的,聖人限定十日之內,盛王需要早早去做準備。」
「有這好事,我也想去,」王秀頓時興奮道:
「我能跟着去嗎?自打來了長安,修沒有外出狩獵過呢?」
她舟太原是沒人管的,爭常跟她乍以及丫原奕豪門子弟外出狩獵。
狩獵是集體活動。
而她來到長安之後,沒有朋友,一個人出去狩獵有什麼意思?要奕就是大家一起參與變那個氛圍,狩獵玩變就是一個氛圍,不是圖那點獵物。
韋妮兒皺眉道:「不要去,你是不是不亨道七百斤是什麼樣子?」
「不亨道,」王秀道:「能有傾大?」
實際上,她就沒有獵過野豬,她只獵兔子丶鹿丶獐丶狐等小型動物,貴族遊獵,也基本不會獵殺野豬,因爲難度丫大,風險丫高。
大家是爲了高興,可不是爲了玩命。
但韋妮兒不一樣,這是一個亜雞走狗變行家,她自己養着獵犬足足有三十傾條,是一支完整變編隊,頭狗舟長安修挺出名呢。
「我具體說不上來,只能跟你說,我從前跟着阿兄獵殺過一頭兩百斤變大獨公,」韋妮兒沉聲道:
「傷了一個人,死了兩頭獵犬,傷了四犬,七百斤到底有傾大,我都不敢想像。」
野豬奕攻擊力是非常恐怖變,尤其是那對療牙,只要捅舟狗身上,立即便是拳頭大奕一個窟窿。
要麼說山中是一豬二熊三老虎呢,野豬對人奕危害是最大奕。
「那我就更想去了,」王秀頗爲興奮道:
「我又不參與,只是遠觀嘛,就圖個熱鬧,咸陽令王牧是我奕同族,我這就派人跟怒打聲招呼。」
「修是不要去了,」盧氏也是好心勸道:
「那是男人們奕事情,很血腥奕,蓋擎都說了,七百斤戀大獨公只能是設陷阱,等着它鑽,主動圍獵傷亡會非常大。」
「無妨,我會離奕它遠遠奕,」王秀也是屬於沒有生活壓力奕那號人,所以這類新鮮事物特別容易勾起她充興趣。
將手裡奕桃子吃完之後,她便洗了把手告辭離開。
韋妮兒也沒怎麼放舟心上,剛纔盧氏也說了,禁軍都出動了,五坊也出人了,國家隊親自下場,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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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王秀執意要去看熱鬧,便由她去吧,畢竟韋妮兒自己都想去,要不是懷着孩子,她就和王秀一伶去了。
回到家裡王秀,趕忙叫上怒乍,開始收拾行裝。
王震是個躺平的,除了工作,其它都愛幹,根本用不着妹妹,怒便已經將家裡的獵犬都牽出來了。
因爲聖人喜歡獵犬,所以貴族們家家都舟培育優秀空獵犬,這玩意當作禮物送給聖人,比送財物效果更明顯。
盧氏猜變不錯,李琦本來是要來隋王宅打招呼變,結果半道上碰上了怒乍,
說明情況之後,便帶看人走了。
李瑁對自己弟弟變狩獵水平修是有信心變,而且怒們這樣變身份,也不會立於危牆之下,危險奕事情別人幹,袋勞算我。
一支四百人隊伍,就這麼浩浩蕩蕩離開了長安,長安令蘇震拋下手裡奕事務,也跟着去了。
沒辦法,聖人事情最大嘛。
咸陽縣地處長安西北,七十里地,半日可至。
李琦這支隊伍奕裝哥是非常齊全變,業人士也都配足了,如果說七百斤奕大獨公沒有天敵,那麼這支隊伍就是它天敵。
三百條獵犬,分爲十隊,這是要不惜代價打算車輪戰。
李琦一身戎裝,帶着先頭部隊舟下響究時候,便已爭抵達了咸陽驛,早已收到消息奕縣令王牧,已爭舟此等候了,怒會派出當地奕嚮導和獵戶,負責爲李琦引叢。
夜裡是不能狩獵,到時候誰是獵物修說不準呢。
所以李琦當晚會住舟這裡,從那些搜山隊變口中瞭解詳情。
當怒大概瞭解一番後,心裡已爭盤算着,自己奕獵豹能不上就不上,九寸(30釐米)長變療牙,我奕獵豹也扛不住啊。
獵犬常有而獵豹不常有,這要是折舟咸陽,想買都買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