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鯨墓的賭局:六次鯨鳴的倒計時
——「當鯨墓的賭局開始,所有人都已入局。」
——「第一輪?不,那只是入場券。」
鯨墓號的競技場,彷彿一座血色鑄成的巨型鬥獸場,
赤紅的火焰沿着鐵籠邊緣燃燒不休,空氣中瀰漫着鐵鏽與焦灼的氣息。
無數海盜與戰士聚集於此,每個人都被迫簽下一份契約,而那份契約上,只有一句話:
——死戰,不退。
巴洛克站在陰影的角落,目光如刃般鎖定場地中央那道身影——無骨將軍,葛雷戈·貝洛格。
他曾是巴洛克的導師,如今卻立於血戰之地,臉上浮着一抹殘忍的笑,
脣角扯出如裂口般的弧度,彷彿早已習慣將徒弟送入地獄。
「這場試煉,可不是鬧着玩的。」
「可惜……你們沒有選擇。」
他環視四周,眼神冷漠如刀,在每一個參賽者身上游移,如同屠夫審視待宰的牲畜。
巴洛克的拳頭在沉默中緩緩收緊。
他注意到,每個人的手背上都浮現出一道黑色紋路,線條扭曲、如毒蛇遊走,那是鯨墓號的“詛咒”。
一旦踏入這片競技場,便只剩兩條路:勝者生,還;敗者亡,入墓。
他冷笑一聲,笑意中帶着一絲譏諷。
他早該明白,鯨墓號上的賭局,從沒有所謂的“生還者”。
但他不會退縮。
這片血土,是他的戰場。他會用拳頭,用骨頭,用每一滴血,打出一條活路。
幽夢港,鯨墓號最古老的街區,時光彷彿在這裡凝固,沉睡着無數被遺忘的秘密。
卡爾維諾與莉莉婭推開一間塵封的舊書店,門軸發出一聲沉重的哀鳴,彷彿在抗拒他們的闖入。
屋內瀰漫着潮溼與黴腐的氣息,書架歪斜,陳舊的航海日誌層層迭迭,彷彿連灰塵都在低語。
莉莉婭在角落翻找了一會兒,忽然抽出一本封皮破損的舊書:“哥哥,你看這個……”
卡爾維諾接過那本書,翻開最後幾頁。紙張泛黃如死皮,字跡歪斜凌亂,像是書寫者在極度驚恐下顫抖寫下的遺言。
「所有的船都被鎖住了……」
「鑰匙,只有在……」(此處模糊難辨)
「我們沒有時間了……鯨鳴的間隔在縮短……」
「一旦它完成六次鯨鳴,我們就……」(最後的字跡戛然而止,墨跡早已乾涸,彷彿在書寫者落筆之前,生命已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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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婭皺起眉頭,聲音低沉:“這是什麼意思?鯨鳴?倒計時?”
卡爾維諾盯着那些扭曲的字句,指尖微微顫動,心底,一股說不清的預感正在緩緩爬升。
他緩緩擡頭,看向鯨墓號上空,那片幽藍色的霧氣正如同深海中張開的巨口,慢慢地,將整座船吞入夢魘。
“六次鯨鳴……”他喃喃低語,“如果這是真的,我們……可能沒剩多少時間了。”
鯨墓號的賭場——沉眠籌碼,始終瀰漫着醉人的喧譁、金屬碰撞的悅耳聲,以及一種不易察覺卻愈發濃重的不安。
司命懶懶地倚在賭桌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着一枚枚籌碼。 那些顏色斑斕的金屬片在他指尖翻飛,卻掩不住他那雙始終警覺的眼睛,正悄然掃視着四周。
他捕捉到一些老賭徒之間的低語,像夜風中吹過的咒語。
“如果你贏得太多……或者輸得太慘,你就會消失。”
“有些賭局……其實是通往‘另一邊’的門票。”
司命挑了挑眉,聲音帶着一絲揶揄:“‘另一邊’?什麼意思?”
一名臉色灰敗、眼神空洞的老賭徒靠近,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連空氣都在監聽:“你以爲鯨墓號的賭局是爲了金銀財寶?
不……它從來都是一種篩選工具。真正的賭局……還沒開始。贏家,不一定活着。”
司命低笑出聲,舉杯輕輕一晃,酒液在杯中旋出螺旋,映出他若有所思的眼神。
鯨墓號的賭場,從來不是普通賭局的舞臺,而是命運親自佈下的篩選場。
而他,已經嗅到了那場真正賭局的氣息,混在酒香之後,如血般隱秘。
梅夫人靜立於幽夢港一座鏽蝕高塔之巔,目光俯瞰着鯨墓號籠罩在夜色中的龐大輪廓。
海風拂動她黑紅相間的披風,她手中正緊握着一封剛剛抵達的密信。
她的目光落在紙頁上幾處模糊卻關鍵的筆跡上:
——“徐龍曾成功逃離,但依然失蹤。”
——“試煉並不止於鯨墓號,真正的賭局,在更遠的地方。”
梅夫人的眼神微微一沉,隨即嘴角緩緩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來,我們的試煉,還遠沒有結束。”
她指尖輕敲信紙,彷彿敲響了某種註定重啓的命運之門。
那一聲輕嘆,隨着夜風飄向遙遠的海面。
鯨墓號,不過是第一道門檻。
真正的賭局,尚深埋在更深的海底。
當所有分散的情報終於匯聚,一幅模糊卻愈加清晰的全貌,浮現在衆人眼前。
鯨墓號的賭局,絕不止是表面的競技與拼殺,而是一場多階段的命運篩選遊戲。
第一階段:競技場的死鬥,沉眠籌碼的暗賭,黑市之中的刀鋒亂戰。
第二階段:仍被迷霧籠罩,未知、潛藏、危險。
而他們的唯一時間線索,便是那“六次鯨鳴”。
雷克斯沉聲道:“我們只有六次鯨鳴的時間,在它徹底甦醒之前,必須找到出路。”
艾莉森冷冷點頭,語氣如冰:“否則……我們也會成爲沉眠信徒的一部分。”
艾薇特嘴角勾起,像蛇信般的輕笑劃破沉默:“那麼,遊戲……什麼時候開始?”
卡爾維諾望向遠處幽藍色的鯨骨,那裡如同一座沉默的神廟,壓迫着每一個尚未逃脫的靈魂。
他的聲音低緩而堅定:
“現在,已經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