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五療程前夜共通之心

「不必成爲秘詭師,你也能在神性劇場中說出人話。」

走廊安靜,連空氣都似乎放緩了流動。

CT觀察室的門早已關閉,封存着他們一整夜“誰是誰”的答卷。

可在門前,這羣剛剛彼此確認存在的倖存者,卻比任何時候都沉默。

林恩走在最前。

她的步伐一向利落,像她的判斷一樣乾脆。

可當拐入下個科室通道前,她忽然慢了下來,回頭看向林婉清。

“你剛剛……真的很厲害。”她開口,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

林婉清一怔,下意識垂下眼。

“我只是……”她嗓音微弱,“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

“不,是你真的厲害。”林恩認真地說,“你不是秘詭師,沒有卡牌,沒有武器,甚至沒有抗幻覺的理智結構。”

“但你在鏡前告訴塞莉安——‘你不是答她是不是可信’,你是說‘你沒能看懂她’。”

“那不是秘詭術語。”

“那是——人類之間試圖理解彼此的方式。”

林婉清輕微睜大了眼。

她沒想到,自己那句幾乎是下意識的直言,有人“聽懂”了。

“你……”她低聲,“你不覺得我說太多了嗎?”

“不會。”林恩輕輕搖頭,“我能看出來你比我們都害怕,可你還是走了進去。”

“所以我想問個問題。”她頓了頓,目光帶着罕見的溫柔與探究。

“你說的那些關於人格測試的理論,和‘星災’很像。”

“你也是第一次進入秘詭世界吧?”

“可你那套模型……讓我想起我在舊書數據庫裡讀過的《星災前兆反饋路徑》文獻草案。”

林婉清的呼吸一滯。

她停下腳步。

“……你發現了?”

“不是你故意暴露。”林恩柔聲道,“只是我們太習慣在術語裡交流,忘了你從不缺席。”

“你願意說說嗎?”

“你怎麼看‘星災’?”

林婉清低頭看着自己的筆記本。

那本她從進城那天起就沒放下的筆記。

片刻後,她翻開其中一頁,深吸了一口氣。

她沒有說“我不懂”,也沒說“只是猜的”。

她說:

“我有一個心理模型。”

“不是秘詭學派的,不是教會體系的。”

“是我博士論文裡構建的結構性自我擾動模型——的拓展態。”

“我不懂秘詭。”她擡眼看衆人,聲音低卻堅定。

“但我研究人類精神結構十年。”

“而星災……更像是一場精神結構的全面異化,而不是某種宗教意義上的神臨。”

她攤開筆記本,翻到一頁密密麻麻寫着公式與箭頭的草圖。

那原本是一個關於人格應激適應性的理論模型,

可在此刻,這些箭頭與數據,忽然有了極強的現實對照。

“我的課題,是關於高認知負荷下意識系統的自我重組機制。”她解釋。

“我試圖建模:當一個人同時面對多個衝突性自我時,他是否會崩解。”

“星災……在我眼裡,不是啓示,不是升格。”

“它是一個自我熵爆的極端情境。”

段行舟皺眉:“熵是……混亂嗎?”

“信息學角度的熵,確切地說,是系統內部信息不確定性的度量。”

司命接道,聲音平靜,“在封閉系統裡,熵只會增加,直到系統徹底崩潰。”

林婉清點頭:“星災,不是神的聲音。”

“它是信息超負荷的終極誘因。”

“一個人能處理的認知輸入是有限的。當你被灌入太多高緯概念、逆向邏輯、否定性的自我可能性時——大腦的‘身份系統’就會崩塌。”

她翻到下一頁,一個簡潔卻極具結構性的手繪圖赫然顯現:

一個三層同心圓。

外圈標註:“行爲構成層”;

中圈標註:“信念核”;

最中心的一點寫着:“自我敘事本體”。

“我們每個人,都活在一個自我敘事中。”她解釋。

“‘我是林婉清,一個心理學博士,我相信邏輯,我尊重規則,我害怕混亂。’這就是我自述的第一人稱故事。”

“但當星災來臨,這個故事會崩。”

“不是讓你否定,而是讓你懷疑——所有章節都是假的。”

“你不是心理學家,不是博士,不是你爸媽的孩子,不是你朋友的朋友。”

“你甚至不是一個穩定的‘你’。”

“你只是——一個被多重可能性撕裂的變量體。”

“你會經歷一千個‘我’:瘋的、死的、叛變的、背叛的、虛假的、空殼的。”

“你會聽到自己親口說出你從未說過的話。”

“看到你殺死你自己。”

“在星災中——唯一的勝利,不是戰鬥。”

“是你在走出廢墟後,還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一陣風,從走廊盡頭的裂隙中吹來,吹動她筆記本邊頁微微揚起。

衆人沉默良久。

司命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那你呢?”

“你還能喊出你的名字嗎?”

林婉清回頭,輕輕點頭,笑了一下。

“我叫林婉清。”

“我還沒瘋。”

“但謝謝你們,讓我在瘋之前——被人聽懂了。”

走廊裡沉默下來。

連盡頭那枚每隔十五秒閃一次的紅色提示燈,都彷彿短暫失去了節律。

司命緩緩止住腳步。

他轉頭看向林婉清。那張清瘦卻堅毅的臉,在白色燈光下帶着幾分疲憊的蒼白,

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清晰而堅定,像一枚枚刻在神經末端的字。

“你……”他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卻像一根細線,從沉思的深井中緩緩牽出,“你研究這些,是爲了什麼?”

林婉清沒有立刻回答。她低下頭,右手輕輕摩挲着筆記本封角,那動作像是一種回憶,也像是一種哀悼。

“因爲我媽媽,在我六歲那年起,就不認得我了。”

她的聲音不帶起伏,卻帶着某種壓抑到極致的平靜。

“她叫我‘醫生’,‘護士’,‘姐姐’,但從不叫我‘婉清’。”

“醫生說她患了早髮型阿爾茨海默病。”

她微微一頓,目光落在地磚上,“但我知道,她只是再也想不起‘我是誰’。”

她咬了咬脣角,“所以我開始問自己,‘認得一個人’這件事,真的是記憶出了問題嗎?”

“還是說,我們所有人,其實都只是活在別人腦海裡的一段劇本?”

“別人記得我們,我們就存在;別人忘了我們,我們就失去了姓名。”

她聲音不高,卻像刀劃過紙頁,在走廊的寂靜中格外清晰。

司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像是想把某種沉積的東西敲出來。

“……該死。”

“你說得太對了。”

“我太久沒這麼聽人講話了。”

他轉頭看她,第一次,那雙眼不再浮躁不羈,而是認真得近乎近視者纔會有的凝視。

“我沉迷秘詭世界太久,術語、卡面、詞條……就像一張又一張可以壓在命運上的賭注。”

“可你讓我想起,有些問題,根本不是用秘詭解的。”

“尤其是——人。” 他頓了頓。

“特別是——人之爲人的心理機制。”

“謝謝你,婉清。”

那句“謝謝”落下時,走廊上方昏黃的燈忽然微微一晃,

彷彿整個秘骸之城的空氣中,被灌入了一線久違的溫度。

林婉清低頭將筆記本重新系好。她恢復成了那個一直跟在隊伍後、用筆記默默記錄一切的她。

但她眼神變了。

那不是“觀察者”的距離感,也不再是“記錄者”的客觀。

而是“同一段旅程中的一員”的參與。

她在參與,成爲他們劇本的一段,而不是試圖站在頁外解讀。

司命輕聲落在她身側,步伐依舊不快。

他沉思片刻,忽然低聲問道:

“你剛纔說的‘人格熵爆發’……有沒有一種可能?”

林婉清轉頭,眼神中帶着警覺。

“什麼可能?”

“我們都默認星災是一場結果。”司命緩緩道,“一場無法控制的、不可預測的精神坍縮。”

“但如果……它不是結果,而是——可以被預測的機制?”

他的話讓所有人腳步一頓。

格雷戈裡微微睜眼,像是被戳中了某種深藏的記憶,盯着司命,沒有說話。

“換句話說,”司命繼續,

“如果星災不是神的啓示,而是‘人格劇本替換系統’的最終版本……那我們就不是等待升格的選民,而是——”

“模型。”

林婉清幾乎下意識接上。

“如果是這樣,那星災不是裁判,是算法。”

“不是失敗的代價,而是流程的下一階段。”

她腦海裡飛快構建結構圖,意識到自己的“結構性擾動模型”在這個假設下產生了全新的延伸可能。

“那它就不是不可控的。”她聲音低沉卻帶着一種清晰的銳意,

“就像心理結構模型裡定義的‘投射-反饋-自我識別’閉環。”

“如果我們能在崩潰前,把投射的外部衝擊視爲信息輸入本身——我們就能‘掐掉錯誤劇本’,強行構建一個‘我們認可的自我劇本’。”

司命輕笑。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反過來,靠自己寫的劇本,把星災的下一步,堵住。”

他回頭,目光落在衆人臉上。

“不是靠卡牌,也不是靠命紋。”

“而是靠我們,活着看完的那部分自己。”

衆人沉默。

星災還未結束。

可他們,終於寫下了自己的人設。

走廊深處仍沉默無聲,只有他們的腳步聲輕輕踏在光滑地磚上,彷彿連回音都小心翼翼。

林恩忽然開口,聲音並不高,卻清晰得彷彿掀開了腦海中一個被標記又塵封的檔案頁:

“你是說……給自己建立‘人格錨點’?”

司命輕輕打了個響指,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對,就是這意思。”

“你不是剛纔也說了嗎?‘我是誰’,是每一個人精神結構的中軸線。”

“那麼,如果我們知道星災是一場‘自我剝離’式的認知試煉,

那爲什麼不反其道而行之——提前植入一個超強的‘自我敘事核’?”

“就像一根釘子,釘進你自己的意識深井裡。不論風怎麼吹,火怎麼燒,它釘在那裡,就永遠拉着你不散。”

他擡頭,視線投向段行舟:

“比如——‘我是段行舟,我是一名物流司機。我來這座城,不是爲了找人,也不是爲了逃亡。我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究竟能走到哪兒。’”

“這不是口號,不是咒語,更不是給別人聽的。”

“是——你對自己的定義。”

“你不靠理智之星,不靠卡牌系統——你靠的是這句話活下來的。”

他轉向林恩,眼神柔和下來,卻依舊鋒利如光:

“‘我是林恩,我來自灰塔。我爺爺教我識星圖。只要他還活着,我就不能倒。’”

“星災再怎麼改寫命運,也不能改掉這句‘你給自己的劇本’。”

最後,他看向林婉清。

“你呢?”他說得很輕,“你知道你的那句話。”

林婉清垂下眼,像是在從記憶深處撈出某句被灰塵掩蓋的語句。良久,她輕聲說:

“我是林婉清,一名心理學系學生。”

“我媽叫我婉婉。”

“我在這個世界被叫錯無數次,但我知道,從我六歲那年起,我就是婉清。”

這句話一出口,衆人竟無一人接話,彷彿那一刻,空氣本身都接受了這句話的“合法性”。

那就是她的錨。

那一刻,她不是某個術式邊緣的記錄員,也不是非戰鬥力的跟隨者,而是,真正寫下自己臺詞的人。

司命笑了,笑容不再是他那種吊兒郎當的口吻,而是帶着一種——賭徒下注後的坦然。

“這就是我們的錨。”

“星災,不是隻有神才能通過。”

“人也能。”

“只要你清楚地寫下‘你是誰’,並把它釘進你意識的最深處。”

這場對話落下帷幕,但它沒有被走廊吞沒。

它像一顆悄無聲息的石子,悄悄落入了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引發了不同節奏的漣漪。

他們沒再說話。

可每個人走路的步伐,似乎都比之前更穩了些,更沉了些。

林恩緊緊握住袖口中那張爺爺寫下的殘缺星圖,段行舟輕輕擡了擡肩上的揹包,

格雷戈裡再一次低頭閉目,但嘴角,那道若有若無的微笑,還在。

而司命,他依舊笑着——但他的目光,前所未有地清明。

林婉清默默跟在最後,雙手緊緊抱着筆記本,她沒有再看任何人,但她知道——

從此刻開始,她不再只是一個跟着隊伍前行的觀察者。

她,已成爲“路徑上的一員”。

——

走廊盡頭的燈光亮起,亮得格外柔和。

醫院慣有的冷色熒光從天花板與牆縫的微型符文通道中滲出,

像是某種沉默的警示,又像是某段語義還未被表達出的句首引子。

一道淡金色邊緣的門悄然滑開,門板表面如同玻璃般平滑,反射出模糊的臉影,門中央的銅牌緩緩露出名字:

【第五療程·語言康復中心】

門口旁的系統顯示屏啓動,文字刷刷亮起,如從病人口腔深處爬出的錄音帶緩慢播放:

【即將進入“語言康復階段”】

【請所有患者聽取新規則】

【當前禁令更新】:

【禁止使用第一人稱主語】

【包括所有語言形式中,“我”的變體及自我代詞】

【若違規,將觸發語言反噬——“意義崩解”】

霎時間,空氣彷彿被抽乾了字節。

不再是沉默,而是——無聲的斷語。

司命低聲吹了個口哨:“這次……有點意思。”

林恩眉頭緊鎖,語氣冷靜中透着緊繃的警覺:

“語言剝奪,是認知剝奪的前奏。”

林婉清緩緩開口,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穩得像石碑:

“這一次,他們不是讓我們保持沉默。”

“他們是想讓我們,連‘承認自己存在’的語言,都說不出來。”

她頓了頓,語氣更低:

“如果我們不能說‘我是誰’——那麼,再走幾步,我們就會真的不再是‘自己’了。”

門緩緩開啓,一陣淡淡的清香隨氣壓涌出,彷彿某種“無聲的洗滌劑”。

那是接下來的舞臺。

是神明劇本中,最殘酷的一頁:

「說出‘我’,就不是我。」

「在他們不許你說‘我’的時刻,

你得靠別人——

記得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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