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熱風,如螞蟻爬在耳畔一邊,讓顧天瑜渾身酥軟,她含情脈脈的望着公子玉簫,蹙眉道:“還沒吃夠?”
顧天瑜最迷人的地方,自然是這挑起鳳尾時帶起的那種風情萬種的味道,公子玉簫本就想着與她再來一翻春風度,哪裡受得了她這挑逗般的目光?遂他當下再次翻身,含着她的耳珠柔聲道:“娘子,你的味道,爲夫怎麼吃也吃不膩。”
顧天瑜面色一紅,公子玉簫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誰知,情到深處時,卻突然聽到小廝打開院門的聲音,公子玉簫一擡手,窗戶便立時閉上,他有些不悅道:“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麼?怎麼回事?”
那小廝遠遠便聽見主子這惱怒的一句,當即嚇得腿軟,卻還是硬着頭皮立在不遠處,高聲道:“回主子的話,皇上來了。”
公子玉簫面色陰沉,顯然在房事上被別人打擾,他恨不能找個人劈了。顧天瑜有些困惑道:“皇兄來作甚?”
“我管他作甚,不見!”公子玉簫冷聲道。
顧天瑜忙道:“皇兄若沒有急事的話,不會這麼快又回來的,玉簫,你先過去看一看吧。”
公子玉簫雖滿臉的不願意,但顧天瑜的話他不想違背,遂他不情不願的起身,迅速整理好衣物,捏着顧天瑜的手心道:“乖乖等爲夫回來。方纔你替他說話,爲夫便要加倍討回來。”
顧天瑜:“……”
“呸!無賴!”顧天瑜看着因她吃癟而得意大笑的公子玉簫,終於忍不住怒道。
門外,那小廝早已經逃命般的離開了,因爲公子家有個規矩:主子說不見客,那麼今日一切的客人便都要被回絕。不過,這規矩中也有兩個例外,一便是戰北野,二便是沈墨濃。遂戰北野來了,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公子玉簫沉黑着面來到前廳,正見着戰北野坐在那裡漫不經心的品茶。他揚了揚眉,淡淡道:“什麼事兒這麼急,讓你火燒屁股的走了,又火急火燎的來了?”說罷便來到一邊坐下,一邊斟茶一邊冷聲道:“天瑜身體不適,就不出來招呼你了,有什麼話便與我說罷。”
戰北野本就心情煩亂,來時見下人一個個都似逃命一般,見了他非但不行禮竟然還四處閃躲,好似他會吃人似的,他便越發窩火,最後乾脆抓了一個人,讓其去通知顧天瑜二人自己來了,那人苦着一張臉去了,那模樣,似是奔赴殺場似的。
戰北野心中疑惑,現下看到公子玉簫這一臉不悅的模樣,不知爲何,心裡突然便暢快了許多,他凝眉道:“怎麼?朕是不是打攪了你們的好事?”
公子玉簫長眉輕蹙,眉宇間難得的外露了一抹怒氣。
“哈哈!”戰北野忍不住笑了起來,放下茶盅道:“你放心吧,雖然聽說男女在行房事的時候被打斷,很容易讓男人那方面出問題,可天瑜畢竟是神醫,所以你儘管放心。”
公子玉簫氣急敗壞的望着小人得志的戰北野,冷哼一聲,卻怒極反笑道:“皇上,您也能開玩笑了?我還以爲你只會擺張冰山臉呢!”
“你!你說誰是冰山臉?”
“呵呵,笑不會笑,哭不會哭,連哄女人都不會,只會跑別人家裡來求救,你不是冰山臉誰是?”
戰北野愣在那裡,旋即他有些驚愕道:“你……你知道朕是來作甚的?”
公子玉簫端起茶盅,一雙鳳眸微微上挑,額角自然帶了幾分譏誚,他不緊不慢的品了一口茶,絲毫不理會此時好奇的貓兒戰北野,直到後者要爆發的時候,他方緩緩開口道:“你那麼急着出去哄你的美嬌娘,如果哄好了,還不巴巴的陪在她的身邊,又怎麼會這麼急着來找我們?”
戰北野有些不悅,冷聲道:“朕是一國之君,怎麼會巴巴的哄着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你們這些平庸之人才會去做的。”他說的有木有樣,那打掃衛生路過門口的僕人,卻險些跌倒在地。
公子玉簫卻不生氣,只是百無聊賴的用茶蓋撥弄着水面上的一片浮葉,垂眸淺笑道:“既然如此,皇上便永遠和娘娘置着氣吧,我們平名百姓用來哄女人的法子,哪裡好意思在皇上您面前獻醜啊?”
戰北野被公子玉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輕咳一聲,偏過臉沉聲道:“無妨,朕不介意,姑且便這麼用着吧。”
“皇上,這不好吧?您是一國之君,怎能爲了討好一個女人,而紆尊降貴去詢問一介草民呢?何況,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您堂堂國君,連個女人都擺平不了,恐怕會爲天下人所不齒呀。”公子玉簫這個睚眥必報的傢伙,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戰北野開口求他了,反正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戰北野一手揉着太陽穴,面色鐵青,無論是沈墨濃還是公子玉簫,這兩個文才驚豔的傢伙,一張嘴巴抵得上那十萬大軍,他戰北野如何敵得過?加之本就是他掃了公子玉簫的幸在先……想至此,戰北野有些無奈的揮手道:“好了好了,就當朕求你,告訴朕,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知道,你的心裡已經只有她,怎麼樣才能讓她明白,你對她是一心一意的?”
公子玉簫雖然很想再對戰北野進行下一步的打擊報復,但看其那副焦躁的好像火燒了眉毛般的模樣,不由有些同情他,誰讓自己也經歷過這些呢?何況,戰北野如今心裡只有麝月一人,他公子玉簫才能放心。
遂他公子大爺終於好心的提點了戰北野一番,戰北菜鳥聽到公子玉簫的一番話後,第一次對這昔日的情敵產生了崇拜的心理,臨走之前,他一臉認真道:“玉簫,反正你也不忙,不若寫本書吧,朕也好好好琢磨。”
公子玉簫輕笑出聲,不甚在意的敷衍道:“好。”
戰北野得了“保證”,便高興的離開了,看那模樣,定是比回來時還要焦急。他一走,顧天瑜便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掛了幾分笑意,望着戰北野的背影道:“想不到皇兄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腰肢突然被人大力圈住,顧天瑜轉過臉來,擡眸,目光對上公子玉簫那戲謔的眸光,不知爲何,他臉上分明還帶着笑意,她卻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似是被陰風席捲般。她忙笑道:“沒你可愛。”
不過顯然,公子玉簫並不吃這一套,外人看來他似乎將顧天瑜管的服服帖帖的,但只有他知道,自第一次失去過她後,他公子玉簫的心中便再沒有“放心”二字,他永遠都是患得患失的,只有在不斷的索取中,才能確保,她是他的,除了他,誰也不能擁有這樣的她。
此時,公子玉簫目光沉沉的望着顧天瑜,一雙大手越發用力,語氣卻依然平靜淡然,悠悠道:“娘子,爲夫記得爲夫說過,要你在牀上好好等爲夫,你怎麼這般不聽話?”
顧天瑜見過了這麼久,他依舊這般敏感,她忍不住踮起腳尖,摟着他的脖頸,將脣輕輕觸上他的脣,柔聲道:“夫君,我是等急了纔過來看看的……抱我回去。”
公子玉簫哪裡受得了顧天瑜這番挑逗,當即便將她抱起,快步跨出了房門。
唉……難道不怕縱.欲過度麼?
話說戰北野得了公子玉簫的指點後,便迫不及待的去往目的地——沈府。要說爲什麼,自然是公子玉簫覺得戰北野受的教訓夠多的了,自然要再好好整一整那沈墨濃,遂告訴戰北野,但凡女子都喜歡花,而沈府花香滿園,其中還有一株名貴的花,名爲“玫瑰”,是顧天瑜培育出來,並送給他們兩個人的,這種花芳香撲鼻,寓意是“愛你天長地久”,最能表達男子對女子的愛意。
這玫瑰與現代的玫瑰不同,其實只是一般的月季花,只是顧天瑜用這種花做過藥引,當時便與公子玉簫多說了幾句,公子玉簫素來對一切都很上心,遂他當下便差人天南地北的找那傳說中的“玫瑰”,結果當真被他給找到了。
所以,這真正的玫瑰,天下間養在院子中的唯一一株,便是他們夫妻倆廂房前那花圃中的一株,只是戰北野從不研究花草,又怎會知道這些呢?
沈府,原本祥和的氣氛今日卻消失不見,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他們素來無慾無慮的少夫人,今日似乎有些不高興。
書房中,沈墨濃萬分糾結的望着此時心不在焉跟着他學書的小魚兒,終於忍不住道:“小魚兒,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般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
小魚兒怯怯的望了他一眼,別過臉淡淡道:“沒……沒什麼,表哥,我今兒有些不舒服,這些可不可以等到明兒再學?”
沈墨濃望着此時彆彆扭扭的小魚兒,不由滿面疑惑,難道她明白了玉簫話中那“挑撥離間”的意思?怎麼會?她雖然恢復的差不多,但心性一向單純,怎麼會知道這些?
“小魚兒,你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讓天瑜瞧瞧?”沈墨濃擔憂道,同時一手握着她的手,果不其然,她的小手冰冰涼,在這大熱天的,這也忒反常了些,沈墨濃面色焦急,不由分說的便要拉着小魚兒離開。
小魚兒卻沒有如以往那般乖巧的跟着他離開,而是奮力甩開他的手,囁嚅道:“我不要去……”
沈墨濃這下可真就不明白了,按理說公子玉簫這人做事素來有分寸,從來都不會太過火,而且他定也是認爲小魚兒並不能聽懂這其中意思,纔會說那番話,但看小魚兒的模樣,事情分明沒這麼簡單。
小魚兒見沈墨濃沉下臉來,身體不由瑟縮一分,搖搖頭道:“我……我沒事。”說完便急急的繞過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