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倒是孔家都快垮了。
孔玄被人指責謀害親人,受不了之後氣急敗壞暈倒病發,沒兩天就與世長辭了。有些人知道孔一貞與人珠胎暗結,有的人嗤笑她,有的人可憐她,孔一貞迫於無奈回到了孔府處理喪事,據說她過的很不好。
可是這件案子的餘波並沒有平息,百姓們都知道了有幻意粉這種東西,紛紛跑去打聽,不少的事情都紛紛浮出水面。
蕪華擔憂這件案子,暫時擱置了回長安的計劃,常常坐在定州城內的各大茶館聽着這些風言風語。
那次她不小心吸入的幻意粉,郭賢后來拿去檢查過,劑量比普通的幻意粉還要大,如今暗地裡這些交易慢慢地擴大起來,究竟是誰這麼有門路,販賣這種禍害人的東西?蕪華想也想不明白。
這次她特意找了個小茶館坐下,聽那些人說這些幻意粉的事情。
“聽說薛家都給端了,上頭……”那些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很是生動的表現着那些事,還偷偷地附耳說着:“一夜就端了啊,特別迅速!聽說太守府上啊,藏着好幾箱的幻意粉!你說誇張嗎!”
薛家被抄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咱們定州,不就沒有太守了?”另外一些人疑惑的問。
“上頭說了,很快啊,就會有新官上任!”那些人似乎什麼都知道。
蕪華聽這些,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了。按照官場上的規矩,官商不得合污,既然薛府藏有那麼多的幻意粉,那肯定是行了商事而被查抄。
更大的賊還藏在後面,這只是一小部分罷了。蕪華這麼想。她嗦了一口茶,點完一碗陽春小面吃起來。
很快,關押着犯人的車輛就經過了,蕪華用餘光看到了薛伯森和薛毗。可是薛仲桓卻不在此列。再遠遠望過去,薛仲桓身穿白色衣服跟 在後頭,那些喝茶的人都在議論,說他像極了弔喪。
這樣一個人,在所有事情都發生的時候,往往能獨善其身,看來這個薛仲桓真不簡單。
人羣中人來人往,有些羣衆還往車上扔了那些準備丟掉的發爛的瓜果蔬菜,弄得好不狼狽。薛仲桓跟在身後,同樣也被扔的滿身都是,唯一與家人不同的是,薛仲桓不必帶上枷鎖和被緊密監視,因而那些羣衆直接衝上去對他廝打,那些士卒也不管,很快薛仲桓就被打的搖搖晃晃的。
“以前是風流貴公子,如今啊,倒成了街邊草咯。”茶館裡的人喝着茶,不無感嘆道。
“哎,上次的事情他還沒給我辦好,這就被抄家了,我這不是白出力了嗎!”一列車馬經過,蕪華看着有幾個貴公子正騎在馬上議論着,聲音雖不大卻能被人聽見。蕪華覺得很稀奇,就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什麼叫白出力,拿了一小盒好東西,享了一把美人福,還不夠?”那些人笑着打趣。
“哎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是後悔弄得時候沒看臉,哪知道這麼顧盼生輝啊!”蕪華看清楚了,這個說話的人穿着棕色的圓領袍,腰間還彆着一塊她看起來十分熟悉的玉佩,就連靴子都是穿着鑲翡翠的絲鞋,可是言語輕佻,一副油腔滑舌的樣子。從他的語言上來說,蕪華趕緊他和孔一貞的案子有關係。
當時孔一貞指告薛伯森的時候,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而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那個男人,就是眼前這個騎在馬上得意洋洋的人。
她二話不說,操起自己的佩劍就跳上那個人的馬背,把他一下子鉗制住,揚起馬鞭跑走了。然後她說:“立刻跟我去公堂一趟,清不清白自有事實斷定!”
“死八婆你有病啊!”那個男的一眼就看出蕪華是女扮男裝,想要掙脫。蕪華拿着繩子往他頭上一套,一下子就勒緊了。
她威脅道:“再不老實我就弄死你!”對於沒禮貌的人一向都要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