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尚宮,請留步。”請過安之後,布尚宮就準備離開了,蕪華此時跟了上去。
她任職以來,拜見尚宮的時候甚少,在那麼多人之上,也極少與布尚宮說過話,這次好不容易私底下見了面,蕪華倒是想跟她敘敘舊。
“怎麼?”
“沒……只是有些事情想問一下尚宮娘娘。”蕪華行了禮,道:“昭容娘娘她……到底是怎麼成爲宮妃的?”
“這種事情你不該來問我。”布尚宮嘆息了一口氣,彷彿是很失望的樣子。她對於蕪華一直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總認爲蕪華會是個好材料,可沒想到卻仍是個繡花架子。她看得出蕪華很多事情是被逼無奈,可她並不希望蕪華沾染太多的東西去擾亂心思。
“有空就多去尚宮局聽聽司言、司籍她們彙報工作,而不是有功夫去議論主子的事情。舒司正,凡事都要細心些。”
布尚宮拋下這句話就走了,讓蕪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就被上級批了一遍,自己也很不好過。
這一日,蕪華批好了政務,準備按照規定去彙報工作,以免落了別人的口實。她去到了尚宮局,到了尚宮的房間裡去。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蕪華也正奇怪着呢,左瞄右瞄,還有一些人躲在一些位置,她一走過去,那些女史看着她的官服,不敢貿然說什麼,只拘了個禮便快快地逃開了。
蕪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一臉納悶的走到了房門前,誰知聽到裡面很大的吵鬧聲傳了出來。
“你憑什麼提玉蘅?你不配!”
蕪華驚了,難不成是朱司璽在裡面?朱司璽與布尚宮那些恩恩怨怨無止無休地被提及,宮裡的人都知道她們水火不容,難怪都怕惹禍上身,各自逃竄去了。
“不是我害死玉蘅,爲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相信我?”蕪華推開門縫往裡瞧去,只見布司言被壓到地上,嘴角還留着一絲鮮紅色的液體。
“不是你?你憑什麼說不是你!”朱司璽一巴掌扇了過去,用腳狠狠地踩了布尚宮一腳:“你倒是好了,終於坐上了尚宮的寶座,以你的年紀,過兩年就可以辭官了吧?不然,就是有機會去到外朝任職。可我呢?可玉蘅呢?我們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若不是你撕了出宮文書,玉蘅又怎麼會沒有辦法出宮,而在宮裡死了。我要報復你!我要把你從最高的地方拉下來!讓你也嚐嚐,被人暗算的滋味!”
“當年的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朱穗!你清醒一點!”布尚宮眼角染過一絲淚痕。她答應過玉蘅,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承諾很重要……
“玉蘅死了,死在你的手裡,我看的一清二楚。”朱司璽冷冷地笑着:“還解釋做什麼?”
“我們三個人曾經那麼要好,我怎麼會捨得置她於死地呢!”布尚宮掏心掏肺地辯解:“十幾年了,爲什麼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呢!你自己原本就能明白的問題,爲何還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