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舞幽幽盯住男人的背影,怨毒的眸子像是要噴火,她一把拿起桌上的涼水喝乾,燒的好似要冒火的嗓子總算舒服了些,可胸腔裡那把火還是熊熊燃燒。二·八·中·文·網
嚴邵安,你答應的事已經一拖再拖,今天,不管發生天大的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走他!
“譁,”陽臺的移門被拉開。
嚴邵安黑着臉出來。
“邵安,”趙輕舞忍着怒意,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好看些。
嚴邵安看也沒看她一眼,越過她到牀頭拿了車鑰匙就要走,被徹底無視的趙輕舞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崩潰的嘶吼,“嚴邵安,你給我站住,不許走!”
一次,兩次,三次,他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成耳旁風,她真的已經受夠了,說好了年前兩人準備要孩子的,現在呢,過年拖到了元宵,還要再拖下去。
她實在受不了了!
而嚴邵安依舊是那樣無動於衷的樣子,好似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的一點注意,她不管不顧的奔過去,雙手緊緊拽着要離開的男人。
“邵安,就今天,你留下好不好?”
嚴邵安此刻面上雖然還能保持一慣的平靜,心裡卻似着了火一樣,如果兜兜沒死……
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用力握住趙輕舞的手,甩開。
“邵安!”趙輕舞跌坐在地,大哭。
可就算這樣,依舊沒有能阻止嚴邵安離開的步伐,他到門口換了鞋,摔門離開,啪的一聲門被甩上,趙輕舞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抖了三抖。
嚴邵安,嚴邵安,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這邊。
嚴邵安走出公寓就給關瑾言打電話,還未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女人的聲音,“你是不是也得到消息了,有人說兜兜他,”
“還活着。”嚴邵安主動接過話,也表明他的確收到了消息。
“那,”
“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找你。”
關瑾言報了個地址,嚴邵安說明白,掛了電話之後開車就去找關瑾言。
而此刻,關瑾言還站在酒店的花園,想着兜兜,坐立也不安,攥緊了雙手來回在院子裡踱步,許是太緊張了,反倒六神無主起來。
是她親自去公安局認的屍,雖然她不敢多看幾眼,可那小小的人兒,她朝夕相對了整整三年,她怎麼會認錯?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用這個消息騙他們?
想到這個可能,她右手捏着下顎來回摩挲,表情凝重。
“阿言,”成巍見她許久未回包間,便出來尋她。
在沉思中的關瑾言啊的一聲,下意識回頭,見是成巍她暗暗鬆了口氣,也想起公司百十來號員工在酒店包間,她心虛的笑了笑,“怕我在他們會不自在。”
這麼牽強的理由……
成巍顯然不信,只是他並未拆穿,“外面冷,進來坐吧。”
想起嚴邵安在趕來,關瑾言先是搖了搖頭,突然又改口,“我等下有點事情要先走,你進去幫我說一聲,還有,裡面那些人,拜託你幫我照顧好。”
“什麼事,用不用我送你,”
話音未落,一道頎長的身影快步而來,插在兩人中間,“不勞你操心,這是家事,我們自己會解決。”
說罷,面朝關瑾言,“走吧。”
關瑾言點頭,視線掠過成巍,見他靜站着,雙手緊握,她心裡微微輕嘆,還是和嚴邵安一道離開了,事關兜兜,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機會,哪怕真的有人利用兜兜騙他們,她也必須要去試試。
嚴邵安顯然也是這個想法。
來的路上他已經提前聯繫了左傑,讓左傑查了給他打電話的那個號碼,左傑那邊也很快傳來了消息,電話是從京南打來的。
京南?
不知爲何關瑾言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下,京南是展家的地盤,而兜兜從失蹤到最後認屍都是樑浩幫她處理的,難道……這次的事也和展家活着樑浩有關?
她突然煩躁起來。
“是不是想到什麼?”見她眉頭緊鎖,嚴邵安扭頭問她。
關瑾言對上他深邃的目光,突然搖頭,“沒什麼。”
樑浩那麼多次幫過她,她不應該懷疑樑浩,可如果不是他,又有誰會拿兜兜的事威脅她?
她實在想不明白。
她不說,嚴邵安也沒強迫她,將車開的飛快,“我已經讓左傑帶人先去京南部署,我們連夜趕過去。”
看來,終究還是要往京南走一趟。
關瑾言點頭,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成巍打電話,她原本想打給艾米,可想來想去,還是打給成巍比較放心,艾米畢竟還年輕,不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成巍顯然很想追問原因,可關瑾言閉口不提,他最後也沒辦法,只讓她路上小心。
“路上還有兩三個小時,你覺得累,就睡會。”等她掛了電話,嚴邵安才說,雖然目不斜視,可眼底到底還都是關心。
可關瑾言根本就睡不着,雙目盯着夜路,路邊的路燈一盞盞閃過,照着她晦暗不明的表情,“你說,兜兜他真的會活着嗎?”
問這話的時候,關瑾言顯然沒什麼底氣的。
嚴邵安握方向盤的手也是一緊,眼底閃過銳利,“我不清楚。”
“那,”關瑾言踟躕着,視線依舊落在被車燈照亮的道路,眼神越發莫測,“你希望他活着嗎?”
他和趙輕舞很快就要有孩子了,兜兜……
他應該不會那麼在意了吧。
“嘎吱,”車子突然剎車的聲音在深夜刺耳極了,關瑾言被慣性帶的整個人往前衝出去,又被安全帶拽回來,驚魂未定的扭頭。
“嚴邵安,你發,”
“關瑾言。”男人咬牙切齒痛苦的聲音打斷她,他劍眉皺緊,一雙眸子裡藏着深深的痛苦,“過去的事是我傷害了你,可我不是那麼沒人性的人,兜兜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從來不希望他出事!!”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可見有多麼的生氣。
關瑾言盯住他握着方向盤青筋暴起的手,心頭突突直跳,“對不起,我不該,”
“下次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嚴邵安冷冷的打斷她,面容肅穆,可似乎比起剛剛的陰沉好看了幾分。
關瑾言暗暗舒了口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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