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安康城外,一萬餘名紅四方面軍士兵正在大舉攻城,可是缺乏重武器的他們根本沒有無法攻進城牆高大的安康城,更別說這一萬攻城的部隊並不是全部都想攻城。
雖然之前的一些事情他們經歷過,但是這麼大規模的自相殘殺,他們心裡也在懷疑,想想他們身上的穿的新軍裝和腳上的鞋,包括晚上睡覺蓋的被子都是人家川陝鄂根據地紅軍給的,這會聽說這川陝鄂根據地的領導人叛黨,他們說真的並不是很相信,要不是師長、政委的一直堅持,他們也不會真的動手。
“都怎麼回事?只有3000人防守的安康城,你們都攻不進去,都幹什麼吃的?”此時的安康城外,見幾次攻擊受挫,李忑在那一直大罵,這讓作爲師長的許是友也感到不滿。
“李副參謀長,我們都是紅軍爲什麼非得兵戎相見,有什麼分歧不能當面談嗎?非得自相殘殺。”看到攻擊受挫許是友也在質疑自己是否最開始就不參與這件事,可是他是張國套一手提拔上來的,對方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但此時他已經後悔了。
“怎麼?許師長現在想打退堂鼓?我們已經跟他們翻臉,除非徹底解決他們,否則對方援兵到來,到時候你也沒好下場。”李忑冷笑道。
“你。。。。”見李忑這麼說,許是友這才覺得自己上了賊船,便生氣的說不出話來。
不管在這有點後悔的許是友,李忑親自跑到城門處,指揮部隊的進攻,但是城內的守軍火力實在太強悍,雖然人少,但卻把他們死死地壓制在離城門一百米意外。
本來幹這種事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即便李忑親自指揮,也改變不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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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城內,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都在幫忙把武器搬到城樓處,用來打退叛軍的進攻。
“怎麼回事?我們安康城多久沒有戰爭了,怎麼這一次在這裡發生了戰鬥?”看着一片忙碌的紅軍士兵,百姓們也議論紛紛。
“聽說是前不久來的那股紅軍想要奪咱們根據地幾位領導的權力,所以才發生了衝突。”一個百姓低聲說道。
“沒想到紅軍也會有這種事,不過城外的那羣紅軍還真不是人,聽說他們是被國民黨趕到我們這的,不僅不知恩圖報,還倒打一耙!”
“可不是嗎?李書記、惲書記他們這幾年在根據地可幹了不少好事,那些地主沒了,再看看我們現在日子過得多好,有田有地,吃穿不愁。”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什麼人幹了什麼好事他們都記得;同樣,什麼人幹了壞事,他們也知道。
“對,誰要說李書記他們的壞話,我跟他們急,就拿我家小子來說,前年就參加了紅軍,雖然紅軍軍餉不多,但畢竟是戰百姓的軍隊。我家小子之前還不想去,還是我逼着去的,去年過年回來絕口不提不當兵的事。”
“我家小子還小,倒是有個閨女,這也快到出嫁的年齡了,我也得給她找個紅軍。”
聽這些百姓的交流,他們絲毫不擔心城樓處的戰鬥,在他們心裡,取勝是一定的,那些亂來的一定會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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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城外的那些叛軍會打進來嗎?”李衛國家裡,李振華的妻子李曉娟對一旁地閨蜜加嫂子周雯說道,臉上一臉擔憂的樣子。
“放心,他們不會打進來的,衛國走之前給我提過一些奇怪的事,現在一想應該是他提前就預料到了,所以他也一定安排好了,我們就別太擔心,沒事的。”周雯也是一個女人,還懷着孕,你說她不緊張?不擔憂?只是現在家裡的男人不在,她得振作起來。
“好的,安排好了就好!”聽到周雯的勸慰,李曉娟的心裡才稍稍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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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惲代英的家裡,一衆在城內的根據地高層都聚集在這裡,時刻關心着城門的戰鬥。
“報,唐師長來報,說他已經帶領一個團的部隊從兵工廠趕過來,現正在路上,估計晚上就能到,望我們再多堅持一段時間。”一個士兵拿着一封電報來到一衆高層面前,大聲說道。
“其他的部隊呢?”聶榮真趕忙問道。
“還有兩個團,分別從漢陰、平利二縣趕來的路上,預計明天凌晨就到。”
“那就好,催他們快點,現在情況危急!”聽到有三路增援都在路上了,而且最快的今晚就能到,周圍的人變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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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有人找你!”城外,紅四方面軍的隊伍裡,一個士兵對着許是友說道。
“誰找我?”聽到這個時候有人找,許是友很是奇怪。
“許師長,是我找你!”只見一個年輕人穿着普通軍裝的紅軍士兵淡淡的說道。
“你是?”看着找自己的人,許是友疑惑道,他並不認識來人。對於許是友的詢問,來人並沒有開口,只是看了看周圍的人,意思是把這些人叫開。
“你們先去看看城門口的戰事,回來告訴我情況。”許是友明白了來人的意思,便支開了附近的人。
“是的,師長。”周圍的幾個士兵沒做多想,就離開了。
“這下你可以說出你是誰?有什麼來意?”雖然許是友隱約猜到來人是誰,但還是想確認一番。
“許師長估計也猜出我的來意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根據地保衛局局長丁曉鵬,我的來意很簡單,就是奉我們總司令的命令,來拉你一把,別在跟着張國套亂來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現在還有機會。”
許是友是張國套手下的能打仗的將軍裡爲數不多的一個,其他的人基本都是張國套提拔上來的無能之輩,所以丁曉鵬才親自來,雖然他不理解總司令爲什麼想保住這個人。
“噢,李衛國總司令讓你來拉我一把?現在的局勢是你們處於劣勢吧,只要我們攻破眼前的這座城,你們李衛國總司令就是無根之萍,我就能獲得更高的地位,爲什麼要投靠你們!”許是友淡淡的說道,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是來拉攏他的。
“許師長何必自欺欺人,你以爲就憑你們這一萬缺少武器的士兵先攻破我們的城牆?想多了吧!你們來根據地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保衛局監視之下,包括你們所有的策劃,不然你覺得爲什麼之前有一個旅駐紮的安康城,昨天開始就只有一個團駐紮嗎?
這都是我們總司令安排好的,就能你們進套,沒想到咱們這位張副主席還真鋌而走險,你認爲現在你們還有機會嗎?給你指了一條明路,選不選是你的事。”
看着許是友在這個時候還不肯服軟,丁曉鵬不客氣道。
“你肯親自前來,說明現在你們是有求於我,只要我帶我的部隊反對張主席,你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結束這次紛爭。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許是友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跟張國套一條路走到黑了。
“你說說你的條件!”聽到對方居然提條件,丁曉鵬有點好奇。
“希望時候你們能不清算我的部隊,他們都是被脅迫的參加的,畢竟是張主席的權威已經深入他們腦海裡。”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但是我可以保證不會亂來,只要你的部隊有張國燾的死忠,我們必須清算掉。”丁曉鵬不容拒絕的說道,這個時候還敢討價還價。
“好吧,我同意,什麼時候動手?”看着對方強勢的態度,也明白對方並不是真的看重自己的選擇,便還是妥協了。
“今天晚上七點,我們的部隊就會趕到,到時你看信號彈就行了。”丁曉鵬提醒道。
“好的,我明白了。”
把許是友搞定了,丁曉鵬就離開了。而在丁曉鵬走後,許是友把自己的幾個可靠地部下叫了過來,給其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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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唐亮帶着一個團的部隊再急行軍的情況下趕到了安康,在許是友的配合下,順利解除了叛軍的武裝,並把張國套等人關押起來,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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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一封電報從川陝鄂發送到了中央蘇區,並備註了此乃緊急電報。
“主席,大事不好了!”蔣先雲拿着一封電報敲開了本已睡覺的老毛家的門,當然當晚被這封電報弄得睡不着覺的,包括中央蘇區的一衆高層,因爲電報的內容影響太大了。
會議室,老毛、周恩萊、向英、朱得、王家祥、葉挺等衆多人都神情凝重的坐在這裡,即便此時已經是半夜了,但他們絲毫沒有睡意,一切都是電報的內容給害的。
在電報裡,詳細的說明了張國套及其親信,誣陷川陝鄂根據地的一衆領導人,甚至發動武裝攻城,造成大量紅軍指戰員傷亡。除此之外,還附帶一則關於張國套的一件陳年往事,即24年的時候,張被北洋軍閥逮捕後,供出了李大釗等一大批gcd員,使北方的黨組織受到嚴重的損失。
“你們怎麼看待這個事情?”老毛敲了敲桌子,由於天氣寒冷,便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張國套,掀起兩軍爭鬥,甚至誣陷李衛國等我黨優秀的同志,曾經還出賣我黨同志,必須嚴懲。”其他人沒開口,葉挺直接怒斥張國套的不對。
“我也覺得必須懲戒,這個影響太惡劣,若是僅因爲私人恩怨就幹出惡意誣陷,甚至把槍口對向黨內同志,這個性質太惡劣。”蔣先雲也開口說道。
“我覺得也有必要嚴懲,不能讓李衛國等同志寒心,想想我們根據地的財政、武器都是川陝鄂提供的,這麼做的人會是要叛黨的人嗎?反而是張國套的所作所爲實在不可饒恕。”王家祥也贊同處置。
“我發表點不同意見,對於衛國同志對黨的忠誠,我不懷疑。但是張國套同志畢竟是我黨的老黨員,雖然幹過一些錯事,但是我們得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覺得呢?”向英試探的說道。
“我覺得向英同志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對於張國套同志作出懲罰是必須的,主席你覺得呢?”周恩萊把話題扔給老毛,看其怎麼想。
“張國套同志作爲我黨的老黨員,惡意誣陷我黨優秀同志,在早年更是經不起軍閥的逼供,招供出我黨衆多黨員情況,性質惡劣。但念於其有一定功勞,現撤銷其現有的一切職務,僅保留其中央委員的身份,好好在川陝鄂根據地工作反省。
至於參與此次事變的其他主要人物概不姑息,具體懲處由衛國同志等西北局商量後在彙報中央。你們覺得怎麼樣?”
老毛思考了一會兒,慢慢的說道。
“我覺得可行!”
“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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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毛的關於張國套做出的懲處,其他人都還能接受,當然也算是給了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主席,那紅四方面軍怎麼辦?”周恩萊試探的問道。
“紅四方面軍作爲我黨的三大主力之一,取消不太合適。這樣吧,由現在的紅十八軍、紅八軍編成紅七軍團,跟紅四軍團組成新的紅四方面軍,職位的話,還是按照西路軍的來吧。
紅七軍團的指揮官,讓衛國同志決定吧!至於西南局也撤銷吧,西南軍事委員由賀隆同志、周逸羣等同志負責吧!”
這件事李衛國是受害方,理應得到補償,何況本來其就是原紅二方面軍的指揮官,現在領導紅四方面軍也算平級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