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清點損失，然後把結果彙報上來！”日軍的飛機走後，李衛國站在一片廢墟的延安機場的停機坪上，面無表情地對着旁邊的人吩咐道。
“好的！你們跟我來，快點去把戰場打掃了！”左權對着旁邊地勤人員吩咐道。
說是戰場其實都有點勉強，因爲除了防空部隊還了手，戰鬥機部隊根本沒有都沒出動，一架飛機都沒升空，可以算是被動挨打。之前的文水空戰，加上這一次的延安空襲，可以說讓李衛國非常的不好受。
第一次，第一次讓李衛國覺得毫無反手之力。殲一戰鬥機的原型就是伊爾-16戰鬥機，跟零式戰鬥機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無力感充滿了李衛國的心裡。
他也沒辦法，現在八路軍能生產的戰鬥機，最先進的就是殲一戰鬥機，除了研製水平外，發動機也是一個限制性因素。本來八路軍的起點就低，日本又是這個時間段爲數不多的工業國家之一，兩者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若是能買到p40戰鬥機（外銷型叫作霍克-81型）的話，李衛國還能利用一些零式的弱點去對付。但是p40作爲現在美國的主力戰機，先不說肯不肯賣給中國，畢竟飛虎隊建立也是在41年；就算肯賣，美國人也不見得會賣給中共這個跟它社會形態不同的政黨武裝。
雖然p40在美國人看來，樣樣都不出色，但是用來對付零式戰鬥機也不是毫無反手之力。雖然機動性現在沒有戰鬥機能超過零式（德國的行不行不知道），但是p-40戰鬥機的俯衝速度確是很快，而俯衝方面卻是零式戰鬥機的短板。
所以歷史上二戰中期的時候，美軍就利用這個優勢，先把開機開到高空，然後俯衝進攻零式戰鬥機，打了就跑。利用這個方式，p40倒是還能跟零式一戰高下。
美國的飛機買不到，只能考慮蘇聯的了。而此時蘇聯的飛機，貌似只有雅克-1和拉格-3應該試飛成功了，對付零式應該有還手之力。不過這兩款飛機貌似蘇聯都還沒大規模裝備，會不會賣給中共還有得一說。
特別是現在蘇聯明顯不想跟日本發生衝突的情況下，賣給中共這兩款飛機，肯定會刺激日本。萬一引起日軍進攻其遠東地區，蘇聯肯定不樂意看到這個事情的發生。
這次日軍的空襲結果不到半天就統計出來了。機場方面損失了5架教練機，地勤人員超過400的傷亡，機場也損害嚴重，短時間延安機場也無法使用了。
至於延安城損失就更大了，超過5000人傷亡，房屋損毀超過800間，造成的經濟損失過百萬。連延安的那個兵工廠也遭受到了一枚炸彈的轟炸，所幸損失不大。
後面的幾天，延安附近的幾個臨時機場都遭受到零式的光顧，所幸八路軍提前做好了準備，飛機沒怎麼損失，但是機場無一例外都被炸得面目全非。
或許是之前八路軍的飛機把鬼子壓得比較慘，殲一戰鬥機雖然對付不了零式，但是卻能跟97式戰鬥機一較高下，而且很多時候還是殲一戰鬥機取勝。
正因爲之前被八路軍給壓了一頭，現在日軍有了更優異的戰鬥機後，便之前的氣全給撒了出來。便利用着零式戰鬥機優勢，先把附近的所有機場都給敲掉再說，這樣即便八路軍把飛機藏起來，也沒法起飛作戰。
零式戰鬥機的逞威，以及造成了損失讓航空縱隊飽受中央軍委的批評，要知道航空部隊是中共目前最耗錢的大戶，一架殲一戰鬥機的成本價都是數萬元。
雖然藉着以前，中共大賺了一筆，但是大都投到了那些工廠上去了，現在很多的經費都是靠地方的財政收入以及從戰場上的繳獲來維持。
每年中共西北特區政府的財政收入也就幾千萬元，這不是國民黨的法幣，而是中共的人民幣，跟銀元的價值等同。
畢竟現在法幣已經爛大街了，國民黨爲了錢，刷刷的印製法幣，造成法幣大幅貶值。要是中共採用法幣作爲自己的貨幣肯定會造成財政體系崩潰，所以一直用的是自己單獨的貨幣，雖然有點搞分裂的意味，但是兩黨本就走不到一塊，這也就很正常了。
由於每年的財政收入就那麼多，即便加上敵後根據地的繳獲以及蘇聯的援助，對於養着這麼軍隊的中共來說也是一個大問題。好在是八路軍不給工資，不然光工資這一塊就得讓惲代英這個政府主席給氣死。
由於每年要在教育、科研上投入大量的費用，軍隊方面對於航空縱隊也比較重視，經費也比較高。當然這也得益於，李衛國提出的，掌握制空權的要求，就造成軍費有朝航空縱隊傾斜的趨勢。
本來每年軍費就那麼多，給了航空縱隊，八路軍其他部隊就會減少，就會造成武器方面生產下降。要知道一架飛機的價格，都能生產數百隻步槍，甚至更多，所以現在航空縱隊接二連三的損失，自然會有人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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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你們都看見了，有多少指着我們航空縱隊的背後再罵我們。因爲什麼？就因爲我們辜負了他們的期望，黨中央花了那麼多錢給我們造飛機、培養我們，可我們卻無法捍衛根據地的領空，我這個司令走出去都覺得丟人。你們說現在如何解決？”
西安，航空縱隊司令部，一衆航空縱隊的高級軍官都在這裡，當然李衛國也一旁旁聽。他們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因爲這兩天日軍對於延安等地的空襲，造成了航空縱隊損失慘重，也讓左權壓力很大，所以才召開了這次會議，商討辦法，應對零式危機。
因爲在空襲延安以及文水空戰後，日軍就大肆宣揚取得的戰果。特別是文水空戰，擊落比26:0，這個戰績可是開戰以來從未有的成績，日軍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宣傳的機會。
就連遠在南洋的陳嘉庚等南僑總會的代表都發來電報詢問情況，可見這件事影響多大。
“司令員，可是我們的飛機在面對日軍這款零式飛機（日軍沒有公佈其型號，這個叫法是李衛國提出來的）毫無反手之力，特別是日軍喜歡要着我們的屁股，根本無法擺脫他們！”
作爲最後發言權的凌雲，開始說話了，雖然有點消極，但卻說的實話。
“凌旅長，你說日軍的飛機喜歡咬我們飛機的屁股？是什麼意思，能仔細說說嗎？”聽到日軍飛機的作戰習慣，第一旅旅長常乾坤若有所得問道。
他在黃埔畢業後，先是去了廣州航空學校讀書，隨後去了蘇聯紅軍的航空學校學習，隨後又去了蘇聯茹科夫斯基空軍學院，直到38年纔回國。
之前擔任過一段時間飛行學院的教務主任，由於航空縱隊缺乏精通航空的幹部，就調到了第一旅擔任旅長，這樣馮達飛就能專心當他的政委。
不過常乾坤雖然身爲旅長，但是並沒有開着戰鬥機去戰鬥過。不過他對航空作戰研究挺深，在這方面估計也就馮達飛能跟他媲美，畢竟八路軍高層軍官裡面真正接受過航空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而且由於常乾坤的能力，中央一直有讓他擔任航空縱隊一直空缺的參謀長一職，但由於資歷，一直沒有下達這個命令，不過對方卻是在實際履行參謀長的職位了。
在八路軍的這些職位裡面，正職跟政委是一個等級，副職稍微弱點，參謀長比副職要低點。雖然參謀長一職地位不高但是卻比下面的部隊一把手等級要高，若是常乾坤這能當上參謀長一職，未來空軍成立後，他的地位也能跟其他不少資歷比他老的人平起平坐。
“常旅長，我們在跟日軍的這款飛機交戰時，日軍經常藉着其靈活性，繞到我們身後，就一直咬着我們。而我們的飛機由於性能原因根本無法反擊，不少飛機都是這麼被擊落的！”凌雲現在說到這些，腦海裡都一直想着當初的那些情景，臉上的表情也比較沉重。
“若是日軍飛機喜歡這麼幹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應對之策，就不是不知道有沒有效。”常乾坤想了一會兒便說道。
“常旅長，你有辦法就別揣着了，說出來聽聽！”聽到常乾坤有方法，左權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道。
“其實到底很簡單，鬼子喜歡咬着我們的飛機打，我們爲何不去咬着他的飛機呢？
我們可以以雙機交叉飛行，互相掩護對方尾部，這樣鬼子的零式飛機即便咬住我們其中一架飛機，另一架飛機也能咬住零式。但我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所以還得經過實戰檢驗。”常乾坤沒有把話說死，畢竟對於日軍飛機的性能他也不是很瞭解，畢竟沒有樣機可以參考。
“常旅長，你的這個方法倒是頗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味，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我們可以大膽嘗試。”左權雖然不是很懂這個，但是也認爲這個方法值得一試，畢竟現在也沒有特別好的方法。
“看你們這麼商討，我都忍不住插話了。”一旁的李衛國突然開口道。
“衛國，我還以爲你不說話呢？咱們的總司令，你有什麼高見，給我們講講？”左權開着玩笑說道，會議室裡的緊張氣氛一下子也就變得輕鬆起來了，不像之前那麼沉重。
“既然左司令都這麼說了，我也得說兩句呀！
剛纔聽了你們的討論，我感覺還行，但是你們的思維還是有點受限，沒能完全跳出思維怪圈。
零式飛機作爲一款武器，不可能十全十美，肯定有其缺點。現在我們的飛機性能上比不上對方，你們就得想辦法找到其弱點，然後再根據其弱點對對方發起進攻。
交叉飛行的方法，我看來還是可以嘗試的。除此之外，你們可以嘗試在高空、低空、俯衝等方面試着對日軍飛機發起進攻，去尋找日軍飛機的弱點。
當然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我們的飛機制造廠會開始對後續機型加裝20mm的航炮，以增加殲一戰鬥機的火力。除此之外，我們也會與蘇聯溝通，看能不能引進更好的飛機，遏制日軍零式戰鬥機的猖狂。
在這之前，你們的任務就是去尋找弱點。雖然我們的飛機性能不佳，但是你們的航空部隊卻是中國最強的空中部隊之一，都可以跟國民黨的空軍媲美，要知道他們可是還有不少雙翼老爺機。
雖然會有犧牲，但是中國的天空需要你們去守護！日本人肯定不會停止轟炸，接下來有可能西安、蘭州也會遭受轟炸，所以我希望你們下去好好研究，爭取打出我們中國軍隊的尊嚴！”
李衛國站在會議室的正前方，用着及其煽動的話語對着衆人說道。面前的這些人都是年輕人，聽着自己總司令這熱血的話，一個個都鬥志昂揚。
“是！”
看着這些年輕、熱血的面孔，李衛國也很滿意。雖然他知道日軍零式飛機的弱點，但是卻不可能直接告訴他們，只能旁敲側擊，讓他們自己去發現，只有經歷過血與火的戰鬥，未來的中國空軍才能去挑戰美蘇兩個超級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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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衛國所預料，就在五天後，日軍藉着零戰的優異性能，配合近30架97式戰鬥機，再次掩護至少50架的轟炸機光顧了西安。古城西安遭受了開戰以來最大規模的轟炸，密密麻麻的飛機出現在西安上空的時候，城裡的百姓都驚呆了。
爲了保護西安，八路軍出動了超過120架飛機展開還擊。中國戰場上，史無前例的大空戰在西安上空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