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華等人率領的隊伍還沒有到賽音山達的時候,駐紮在這裡的一個營,就派了幾個騎兵出來迎接。不過看着這幾個騎兵騎馬的樣子,李振華就知道這些人是剛學會騎馬不久,要不是胯下的馬聽話,就這幾人的騎術水平,絕對得摔下來。
這也沒辦法,外蒙太大,城鎮之間的距離也很大,靠步兵用腳走很不現實。不過真正的騎兵都得去前線打仗,怎麼可能放在後方來防守地方小城鎮,那太浪費了,所以只能讓步兵上馬,變成騎馬的步兵。
八路軍並不缺馬,青海以及綏遠的草原上有着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馬場,養着數以萬計的戰馬。加上之前外蒙作戰,繳獲了不少馬,大部分都可以作爲戰馬使用,於是很多馬就分給了駐守外蒙的士兵。
賽音山達是從綏遠到庫倫最主要的那條路的必經之地,所以這裡相對於其他地方人更多,不過此時賽音山達的城裡大多是軍隊。
“首長,外蒙省第五警備區第5營營長王澤生向您報告!”當李振華到達賽音山達的時候,一個30多歲的男子,穿着八路軍軍裝來到他的面前恭敬地說道,而且還帶着些許激動。
看着眼前略顯滄桑的面孔,還有那激動地樣子,李振華好奇道,“王營長,你認識我?”
“報告首長,我是川陝鄂出來的,早年在你的部隊裡當過兵,後面被調到其他部隊!”王營長激動地說道。
“原來如此!”聽到是自己以前手下的兵,李振華也很高興。當年三大主力會師後,部隊進行過一次整編,作爲軍隊最多的四方面軍自然就存在於各個部隊。
由於這個王營長已經在這裡待了半年了,對外蒙也比較瞭解,隨後李振華便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別看他從吳光浩等人的彙報中知道了不少外蒙的事,但畢竟之前他都沒去過外蒙,所以具體怎麼回事也不清楚。
外蒙是軍事化管理,這個營長就是賽音山達的負責人,不管是軍隊還是政務方面。外蒙的軍隊分爲兩個體系,即作戰部隊和守備部隊,作戰部隊自然就是那幾個縱隊,守備部隊則不一樣。
外蒙的警備區大大小小有21個,都是按照之前外蒙政府畫的省來設立的,不過外蒙收復後就是一個省,之前的省自然就降級了,變成了警備區。
一個警備區就一個營的部隊,少則300來人,多則6、700人,根據具體情況而定。警備區的部隊是從外蒙駐軍裡面挑選出來的,有不少人都是之前戰鬥的傷員,因爲不適合上前線,所以就被留下作爲守備部隊,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出路。
外蒙的條件要比華北以及西北苦,畢竟氣候要更寒冷,而且飲食習慣也不適應。但即便不習慣,組織的紀律還是會讓他們儘快適應,說不定以後就把家安在這。
這是**實行的的戍邊政策之一。想要外蒙穩定,就必須把這裡的民族成分給大改一下。可是想要讓百姓自己遷過來,實在不容易,畢竟草原生活不是多少人喜歡而且能適應的。所以只能讓軍隊帶頭,等差不多穩定了,再把戍邊士兵的家人遷過去,給予一些優惠政策,他們自然就會長久待在這裡。
聽了這個王營長的彙報,李振華才知道他的這個營有700來人,之所以這麼多,就是因爲這裡比較重要。而且他們還得負責監督那些俘虜修築道路,人才會這麼多。
對於溝通內外蒙的道路,李振華也知道這條道路的重要性,沿途過來時也看見不少人在一衆士兵的看押下在那‘認真’的修着路。好在道路主要是修建由集寧到賽音山達的,賽音山達到庫倫有着之前外蒙政府修好的公路,只需要拓寬就行。
對於徹底控制外蒙,除了清洗掉外蒙的獨立分子,還得修建道路,加強與外蒙的聯繫。李衛國是規劃的三條道路,分別是從綏東的集寧、河套平原以及新疆三個地方爲起點,這樣外蒙的中西部就能得大很強的控制。其中集寧到賽音山達的公路已經快修建完工,河套和新疆出發的那兩條公路纔開始動工。
最主要的還是從集寧出發的這條道路,除了修建公路,還會修建一條單線鐵路,一直通往庫倫,只要在兩年內修好,即便是蘇聯後面挑事,西北的物資也能很快的運送到外蒙。
跟西北地區修建的鐵路不同,通往外蒙的鐵路是窄軌,並不是標準的寬軌,這是爲了防止蘇聯利用鐵路直接威脅華北地區。至於窄軌從哪來也很簡單,直接扒了同蒲鐵路和正太鐵路,起碼可以給集庫鐵路鐵路騰出一半的鐵路。
山西的鐵路都是閻錫山當初修的窄軌鐵路,日本人倒是想改,但一直沒機會,所以同蒲線的鐵路一直都是窄軌。鐵軌有現成的,小火車也有現成的,順便還能給同蒲線換成標準寬軌,一舉幾得。
不過鐵路畢竟不像公路那麼容易修建,這個時候的公路也不是瀝青鋪的,這就造成鐵路纔剛開始動工,而且還是邊畫圖紙邊修建,爭取能早日完工。
。。。。。。
轟轟
虎牢關,國民黨軍隊僅剩的幾個高地正在遭受着日軍猛烈的進攻。爲了拿下虎牢關,日軍也是拼了命,一次進攻就是好幾千人一擁而上,而且還有着重炮以及戰車部隊的掩護。
之所以日軍這麼拼,就是因爲迂迴部隊被擋住了。迂迴部隊本來就不多,只有不到7000人,沒有重炮,戰鬥力自然不會太強。85軍現在也接到了傅作義的死命令,擋不住日軍的迂迴部隊,旅長以上全部免職。
85軍上層軍官也都知道現在他們屬於傅作義管轄,他們的靠山湯恩伯都被免職了,要是傅作義以這個藉口來對付他們,他們的部隊都不保。所以85軍即便是因爲之前經歷數次大戰造成損兵折將,但此時還是率領全軍在伊川以東想辦法阻擊日軍的迂迴部隊。
雖然85軍減員近半,不過面對只有幾千之衆的日軍輕裝部隊,壓力並不是很大,更何況傅作義派了14軍的一個師趕來增援。
迂迴部隊本是日軍的一個奇招,不過現在卻被傅作義給破了,所以吉本貞一便命令第六師團和37軍猛攻虎牢關陣地,從而在正面威逼洛陽。
本來虎牢關就只有傅作義35軍的兩個師在這裡堅守,而對面之地是他們的兩倍,無論人數、戰鬥力、武器裝備等,都是日軍佔據優勢。開始日軍寄希望於迂迴部隊的奇襲,但現在失敗後,吉本貞一也怒了。
日軍在這次豫中會戰裡,在這裡遭遇的抵抗纔是最頑強的,他們朝着虎牢關陣地傾斜了近千枚炮彈,可依然沒能拿下虎牢關。此時的關內關外都倒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數量很多,這個時候根本數不過來雙方各自傷亡多少。
戰場上到處都是彈坑,在這塊土地上聳立了兩千年的虎牢關關城此時早已破爛不堪,到處都是被炸彈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古老的關城上更是被鮮血覆蓋,整個關城也都被硝煙所籠罩。
隨着日軍那些指揮官的下令,一輪攻擊暫時結束,進攻的數千日軍丟下兩百來具屍體匆忙的退到了國民黨軍隊的攻擊範圍之外。
“師座,日軍退兵了!”指揮部裡,一個參謀聽到槍炮聲聽了,趕忙給正在看地圖的董其武彙報道。
董其武並沒有因爲日軍退兵而趕到感到高興,他的頭一直皺着,充滿了擔憂,“我知道,日軍只是暫時退兵,很快他們就會發起新一輪的進攻。吩咐下去讓陣地裡的士兵趕快搶救傷員,搶修防禦工事,做好應對下一場進攻的準備工作!”
“是,師座!”
“老袁,你說我們還能堅持幾天?”董其武問着旁邊一個身穿上校軍裝的男子。
“我感覺最多三天,再打肯定堅持不了。我們的部隊現在傷亡越來越大,每次日軍進攻,我們都要傷亡上千,而日軍只有不到我們的一半,這樣下去我們很吃虧。
更別說,我們的人數並不佔優勢,對面的日軍可是兩個師團,即便不滿編,那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旁邊的袁慶榮一臉擔憂道。
袁慶榮雖然也是師長,不過他的新編32師只有三個團,加上他軍銜只是一個上校,跟董其武的少校師長還是差了不少。加上能力問題,所以這虎牢關的指揮官是董其武。
“能守幾天算幾天吧!”董其武感嘆道。
虎牢關,本來就守不住了,這是傅作義都知道的事,當務之急是保住洛陽,虎牢關即便丟失都能接受。
趁着日軍暫停進攻的這個空隙,董其武走出了他的那被炸得支離破碎的指揮部,來到了外面的陣地上。看着那一個個後山的士兵大喊着被擡到戰地醫院,他的心裡也很難受。因爲缺乏藥物,很多受傷士兵連血都無法止住,擡着去醫院的路上,那傷口即便是被醫護兵死死捂住,還是有一條血跡一直通到醫院。
像這種情況的,大部分都無法活着堅持到醫院就失去了生命。很多醫護兵擡着傷員到了醫院,正準備搶救時,卻發現擔架上的戰友已經停止了呼吸。這種情況很常見,一些新兵看到這種情況直接哭了,那些老兵則是見慣了這種場面,雖然沒有哭,但眼珠裡也泛着淚水。
還有不少士兵因爲受傷過重,不願浪費藥品,拿刀自殺的。特別是那些缺胳膊斷腿的,那疼痛很難忍受,加上搶救過來也是殘廢,還不如一死了之,最好是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跟中**隊不同,中國境內的日軍醫院就不是這樣了。雖然日軍傷員也有不少,但是他們大多都能重返戰場,而且是以一個老兵的身份。
沒辦法,日軍出現受傷,很多都是槍傷造成的,被火炮炸傷的並不多。槍傷只要不是致命處,以日本的醫療水平,一般都能搶救過來,而且絕大部分都能重返戰場。中**隊的傷員不同,除了槍傷,被火炮炸傷的更多。
日軍的火炮威力肯定比中**隊的要大,更別說天上還有飛機。很多士兵都是被炮彈炸沉殘廢,本來中國的醫療水平就差,炸傷的士兵一半搶救不活,即便活過來的,基本都殘了,根本上不了戰場。
這就是爲什麼日軍從抗戰以來傷亡不少,但是真正死的人卻不多,戰鬥力即便下降也不是很快。而**則是戰鬥力越打越差,主要就是因爲老兵越打越少,部隊的整體實力也就下降的很快。
。。。。。
晚上,虎牢關外,日軍的陣地裡。
超過300名日軍士兵正在正一臉嚴肅地站在一個空地上,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額頭上都綁了一塊白布,至於軍帽則是不見了蹤影。而站在他們最前面的是日軍中佐,頭上一樣綁着白布,不過手上拿着一把指揮刀!
“松浦君,你是皇軍的勇士,今晚,你就用你手中的武士刀來助帝**隊拿下眼前的虎牢關!我希望我明天早上可以在虎牢關享用早餐。”只見作爲第一軍軍長的吉本貞一站在這個日軍中佐面前,認真地說道。
中佐立即行了一個軍禮,“嗨!司令官閣下放心,我會用我的武士刀爲帝**隊打通道路!”
很快由這位松浦太郎中佐率領300多敢死隊,趁着夜色開始朝着虎牢關摸去,在敢死隊身後,則是跟着一個日軍聯隊。而此時的虎牢關,雖然有中**隊在執勤,但是更多的人則是在熟睡中,絲毫不知即將到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