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麼?造反嗎?看着這些慘死的同志,我也想報仇,可是你們找誰報仇去?知道敵人在哪嗎?”
孫得勝見自己的士兵情緒有點部隊,連忙大聲喝止道。
“團長,我們可以殺光所有馬家軍,血債血償!”一個士兵激動地大聲說道。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這個士兵說出全體騎兵團士兵的呼聲,陣陣的口號傳遍了這片草原。
“都給我閉嘴!血債血償?你也得有那個本事,你知道敵人有多少人嗎?你就算找到了,我們這3000半吊子騎兵能給我們死去的同志報仇嗎?啊!說話呀!”
孫得勝大聲的呵斥道,在他的呵斥下,周圍的士兵才停止了大聲呼喊,在那低頭沉思道。
“可是團長,我們的同志死的太慘了,我們不能不報這個仇啊!”
雖然覺得自己團長說的有道理,但是看着自己的昔日戰友死得真慘,他們咽不下這口氣。
“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是現在,我們先把這些死去的同志好好安葬,他們的仇我們會找馬家軍報仇的,相信黨!”
孫得勝堅定地說道,也正是他的這番言論,下面的士兵纔沒有衝動,冒冒失失的去找馬家軍報仇。
接下來,騎兵團的士兵紛紛開始忙活起來,把自己這邊的戰友屍體掏出來重新安葬,並清點一下到底遇害多少人。
整個過程,騎兵團士兵都很悲痛,但是他們必須忍住心中的怒火,先完成眼前的這些事,忙了一個小時,全部遇害的紅軍士兵遺體都被清理了出來。
“團長,一共1059具遺體,其中輜重團325人,一師的這個營士兵734人,除掉之前偵察兵死掉的9人,以及逃回禮縣報信的16人,還有103人下落不明。”
在清理完這些之後,所有的遇害士兵都蓋上了一塊白布,當然很士兵連胳膊這些都不全。一個士兵拿着遇害士兵清單來到了孫得勝面前,沉重的說道。
“都好好安葬吧,等。。。。。”就在孫得勝還沒說完時,一個士兵騎着馬來到他的面前,打斷了他的話。
“報告團長,駐紮在禮縣的援兵來了,就是遇害這支部隊的那個團剩下的隊伍。”
“快請他們過來!”孫得勝連忙吩咐道。
只見遠處一支一千多人的紅軍士兵排着防禦陣勢來到騎兵團所在的位置。
“你好,我是一師六團的團長丁偉!”只見一個紅軍團長來到孫得勝面前。
“丁團長你好,我是教師師騎兵團團長孫得勝!”
“孫團長,請問我的士兵是遇害了嗎?”來到戰場位置沒有發現自己的士兵,全是清一色的騎兵,他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丁團長,請節哀!”孫得勝嘆了口氣,拍了拍丁偉的肩膀,“來人,帶丁團長一行人去看看遇害士兵的遺體。”
很快,丁偉帶着他的人來到了擺放遺體的地方,也幸好來得早,再晚一會就要安葬了。看着那上千士兵的遺體,被白布遮擋着,丁團長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揭開了其中的一個,但所看到的讓他愣着了。
想着剛纔孫得勝的話,丁偉快速的翻開了其他士兵的遺體上的白布,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驚呆了,他身後的六團士兵都驚呆了。
砰
“這誰幹的?”憤怒的丁偉直接掏出配槍朝着天空開了一槍,大聲問道,態若癲狂來形容也不爲過。
“丁團長節哀,這是馬家軍乾的,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孫得勝此時能說什麼呢,他們剛纔就是這麼過來的,只能暫時忍住,報仇的事得從長計議。
“六團的士兵,給我找馬家軍報仇,此仇不報,我這個團長也不當了!”
很是憤怒的丁偉大聲的對着自己的士兵說道,拿着槍就欲出發。
“報仇!”
“報仇!”
看着那一個個憤怒的六團士兵,孫得勝知道他們心裡的感受,但是他們已經被仇恨淹沒了理智。
“丁團長你冷靜點!”
孫得勝連忙勸阻道,現在若是放縱對方去復仇,跟送死沒區別。
“你讓我怎麼冷靜,我的士兵,整整的一個營、還有這些輜重團的士兵,都被馬家軍殘忍殺害。戰士很光榮,但是他們戰死了,敵人還不放過,這是人乾的事嗎?我還有我們團剩下的士兵都忍受不了。”
丁偉此時就像失去孩子的母親一樣,已經瘋狂了。
“丁偉,你以爲就你一個人難受嗎?我的部隊之前不也是一樣?是我們親手把他們從土裡掏出來的,我們也很憤怒,但是我們能幹什麼?去復仇,就憑你我這點人?去的話只是白白送死!
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你我直視了,這是整個西路軍跟馬家軍的仇!”
孫得勝大聲的呵斥着有些瘋狂的丁偉,竭力勸阻對方。
聽到孫得勝的話,丁偉也醒了過來,但是此時的他作爲團長,在自己的部下被殘害之後,卻不能立即去報仇,他的心裡無比自責自己。
“好好安葬他們!”
丁偉憤怒之後變淡淡的說了這麼幾個字,便跌跌撞撞的朝着遠處走去。
“團長!”
看着自己團長那麼失落,六團的幾名士兵紛紛追了上去!
最後在在場四千多名紅軍的見證下,他們好好安葬了這些遇害的同志,在一陣槍聲過後,他們的眼裡充滿了復仇的火焰。
由於事情重大,兩支隸屬於不同隊伍的部隊,打算前往武山縣,找他們的總司令主持公道去。
。。。。。
“總司令,你出城看看吧,教導師騎兵團還有一師的六團在那站在想要見你。”
傍晚,李振華匆匆忙忙的來到李衛國住的地方,大聲的彙報道。
“到底怎麼了?他們兩支部隊不是去支援遇襲的運送補給的部隊去了嗎?”李衛國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不知爲何一起來到了武山縣,現在就在城外站着,也不進城,發生什麼事了也不說!”
李振華也納悶呢,可是那些士兵就是不開口,只是想見李衛國總司令。
“走去看看!”
聽李振華這麼一說,李衛國纔到可能遇到什麼事了,便迅速的來到城外,只見數千紅軍士兵在那靜靜地站着,即便是寒風刺骨也不坐下,包括騎兵都是下馬靜靜地站着。
“總司令,軍長,你們要爲我們團做主啊!爲我們那些慘死的士兵報仇啊!”
就在李衛國和李振華來到城門口時,那數千士兵在丁偉的帶領下包括孫得勝都跪下來了,臉上帶淚的說道。
“總司令,報仇!”
“殺光馬家軍,爲死去的同志報仇!”
頓時報仇、殺光馬家軍的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情況有點失控。
“都給我住口,叫什麼叫?想報仇得先告訴我怎麼回事吧!”
看見眼前的情況,李衛國結果一旁遞過來的喇叭,大聲的說道。李衛國畢竟是總司令,威嚴早已深入人心,在他的喝止下,全場都安靜下來了。
“丁偉,你說到底怎麼回事?知不知道煽動士兵這樣已經違反軍紀!”
一旁的李振華對着跪在地上的丁偉也訓斥道。
“總司令、軍長,我們團3營的士兵死的太慘了,要是戰死我也不會找你們來,可是馬家軍那羣畜生,把我們三營的和師部輜重團士兵一共以前來人全部砍去了頭顱。總司令,他們死的太慘了,你得爲他們做主啊!”
丁偉此時完全沒有一個團長的樣子,一臉淚水,可以想象這是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什麼?這事真的假的?”聽到丁偉的敘說,李衛國也很震驚,便連忙確認道,此時他說話的語氣也都有點顫抖。
“此事千真萬確,我們團剩下的士兵和孫團長的騎兵團都親眼所見。總司令,你得爲他們報仇啊!”
“丁團長,起來說話!”李衛國吩咐着跪在地上的丁偉起來,語氣很平淡,不過他的手卻握緊了拳頭。
“總司令,你若不答應爲慘死的同志報仇,我就長跪不起!”丁偉堅決的說道。
“丁偉,你想幹什麼?還有你們?你們還像一個軍人的樣子嗎?你們還是紅軍士兵嗎?
想要報仇,你們打算跪着報仇是嗎?都她嗎給我滾起來,軍人得有一個軍人的樣子,我李衛國不養窩囊廢!”
李衛國見這些士兵還槓上了,便氣不打一處來,拿起話筒(其實就是一個擴聲器),便在那開始大罵道。
當然李衛國的大罵還是很有效果的,跪着的士兵都聽出了自己總司令的意思,便紛紛都站了起來,包括丁偉。
“我告訴你們,想報仇,你們不該找我,你們難道讓我拿着槍一個人去找馬家軍報仇?
死去的是你們的戰友,裡面有你們的兄弟、朋友,對於他們的慘死我們也憤怒,但是憤怒沒用,它會讓你們衝昏頭腦而幹出蠢事。
我李衛國,在這裡以紅四方面軍以及西路軍總司令和蘇維埃共和國軍委副主席的名義起誓,從即日起,我們紅四方面軍以及全體西路軍與馬家軍不共戴天,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接下來的戰鬥裡,你們謹記一點,就是殺光所有馬家軍,爲慘死的同志報仇!你們有信心嗎?”
李衛國拿着一個簡易話筒,當着在場數千人的面,大聲的說道,他的語言很有振奮力。
“殺光馬家軍!”
“殺光馬家軍!”
“報仇!”
“報仇!”
嘹亮的聲音傳遍了武山縣城,而聽到城外紅軍的吶喊聲,武山縣的百姓都能感受到紅軍的殺意,看樣子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武山縣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西路軍以及川陝鄂根據地,而從總司令李衛國的這封電報裡,一衆指揮官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殺意。
“命令,凡城內與馬家軍有關係者,殺無赦!”
一道血腥的命令傳遍了此時紅軍轄區的所有縣城,但由於目前西路軍佔領的地方,由於之前不算是馬家軍的勢力,所以有關係的並不多,也沒引起多大的恐慌。
“這個馬家軍,要沒有這件事,估計事情結束後,總司令會認爲他們有利用價值,而留他們一命,可惜自找死路!”
天水城,胡宗南數次攻城都沒能打下天水,反而損兵折將。此時紅十七軍的指揮部裡,吉鴻昌得到了這封由西路軍總指揮部發來的電報,雖然不熟自家總司令的爲人,但從字裡行間他看出了那濃濃的殺意。
看到自家總司令已經起了殺心,吉鴻昌也明白了馬家軍不久之後就是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消失。本來之前他還建議過饒三馬一命,好管理西北,但現在不可能了。
自從來了紅軍,特別是川陝鄂根據地,吉鴻昌看到很多他在國民黨以及以前西北軍看不到的東西,這裡充滿了活力,充滿着鬥志。他相信自己選擇加入gcd將是他這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而且不會後悔,在他看來或許這個現在並不能跟國民黨正面抗衡的勢力,終將或得中國的絕對領導權。
對於此次西征他也是信心百倍,先不說西路軍的強大,家裡還有着一半並沒出動的軍隊,那兵工廠源源不斷生產出來的武器,也在出現在他們的手中,成爲拿下西北的利器。
在他看來,自己這股紅軍或許會重現當年西北軍的威風,控制整個西北,而且紅軍的實力會比當年的西北軍更爲強大,也有着更多的優勢。
在這裡,老蔣無法全心估計西北,因爲長江以南的中央紅軍以及北方步步緊逼的日軍會牽制住他的大量精力,等他解決掉南方的危險之前,西北都會屬於紅四方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