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起來守好城牆!快!”
在看見紅軍大舉進攻,城牆附近的馬家軍的軍官都在催促自己的士兵起來,要是紅軍打進來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夜襲的最大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敵人在哪,一切只能看那一個個暴露在黑夜中的火力點,沒辦法的他們只能瞎開槍了。當然進攻的紅軍目的就很明顯了,直接把城牆或者城門炸開,然後再從這些缺口衝進去。
“來人去報告馬司令他們,就說共匪趁夜正在大舉進攻!”
一個馬家軍軍官着急的對着一旁的士兵吩咐道,顯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旅長,報告不了了,共匪大舉進攻就是從城裡傳出的信號彈,而且司令的家附近的街道正發生着交戰,不知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馬惇靖(馬鴻賓的三子)着急的問道,難怪紅軍發起進攻,城內沒人過來,由於城牆地段的槍炮聲太大,他根本就沒有發現。
“不知道,我感覺是今晚一切都是城外共匪的陰謀,因爲剛纔在咱們城牆的一個偏僻地段,發現我們的人死了不少,都是被弩箭射死或者被人扭斷了脖子。”
“什麼,你帶着下面的人組織好城牆的防禦,我帶人去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馬惇靖此時也着急了,若是下面的人說的是真的,他的父親就有危險,於是他就帶着數百人朝着他們馬家的大宅子去了。
“好的旅長,這的戰鬥都交給我吧,有我在共匪別想衝進來。”
很快,馬惇靖帶着他親信數百人,來到他的家,發現有數百他們自己的人正在想辦法衝進馬府,但裡面傳來的槍聲讓他們死死的堵在大門外。
“怎麼回事?敵人怎麼跑到我家裡去的?”
馬惇靖一來就跑到正帶着士兵想奪回馬府的那羣馬家軍身邊,大聲地質問道。
“三少爺,我們也不清楚,現在裡面的人已經控制了整個院子,司令還有另外幾位少爺的安全我都不得而知,我帶人衝了幾次都衝不進去,裡面的人火力很強,不是一般的軍隊。
出了司令這,朱主任以及馬騰蛟師長等人的家都遭到襲擊,諸位長官的下落至今不知!”
這個人說出的消息,讓馬惇靖很是震驚,意識到今晚是紅軍有意的行動,難怪紅軍會發起這麼大規模的夜襲,原來城裡有人策應。
“讓人把院牆炸開,一定要救出司令,不然今晚蘭州城會出大事!”
馬惇靖連忙吩咐道,他意識到了今晚事情的嚴重性,只能救出自己的父親,讓他指揮整個馬家軍才能讓一盤散沙的凝聚起來。
“是!來幾人,給我炸掉院牆,衝進去救出司令!”
有了馬惇靖的到來,這7、800號人才有了主心骨,於是他們就按着這位少司令的安排,開始炸院牆,想衝進院子看能不能就出他們的司令。
轟轟
在幾個炸藥包的爆炸之下,一段兩米寬的缺口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們便激動地想衝進去。
咚咚
就在他們剛衝進去的時候,幾枚迫擊炮彈就落在了這段院牆附近,周圍的人直接被炸飛,死相非常的慘。
“三少爺小心!”
在迫擊炮彈落下的時候,一旁的一個軍官連忙撲倒了馬惇靖,而其他運氣差的,當場死亡。
“裡面的人怎麼會有迫擊炮?快趁着缺口,讓士兵衝進去!”
雖然疑惑敵人的迫擊炮是哪鑽出來的,但是從剛纔的爆炸中恢復過來的他,立即吩咐道。
其實馬惇靖說的沒錯,裡面的炮確實是迫擊炮,當然不是正常的那種80mm左右的迫擊炮,而是擲彈筒。這些特戰隊員對於擲彈筒是非常的喜愛,輕巧、易攜帶,自從擲彈筒量產之後,特戰隊便最先裝備了這個武器,作爲一些特殊任務的攻堅武器。
就在這些馬家軍的人衝進院子之後,正在尋找敵人,一條條火舌便從四面八方而來,很多措不及防的士兵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
“馬司令,你就這麼看着你的人送死嗎?”
院子內的一處房間裡,陳川對着一旁被兩名特戰隊員押着的馬鴻賓說道,爲了讓他見識他們特戰隊的戰鬥力,剛纔的所有進攻他都基本目睹。
看着那一個個救自己士兵,連敵人在哪都沒看見,就那麼白白的死去,馬鴻賓也很痛心,但是自尊心讓他不想跟紅軍低頭。
“馬司令,我們總司令說了,若是你肯主動勸說你的士兵投降,我們會饒你們一命的,包括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得到妥善的安置,就看你是否配合了!
不然等天亮我們押着你去的話,估計你和你的家人包括你的士兵下半輩子只能去見你們的胡大(安拉)了!”
陳川按照李衛國的吩咐再給這個馬鴻賓一個機會,要是真把這股馬家軍殺絕,估計紅軍在西北的麻煩事會不少。
“你們說話算話?我們之前屬於敵對勢力,對你們紅軍我有了解,我就不信,你們最終會放過我!”
馬鴻賓知道自己手上沾了不少血,想善始善終也夠嗆,這也是他一支發展勢力的原因,當然不過相對於馬步芳,他算好的了。
“這是我們總司令親口說的,你要不信我們也沒辦法,現在是你處於弱勢,你若不答應,反正天亮我就回押着你還有其他的軍事長官一起出去逼降你的手下,那時候你可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當然你的家產,大部分會充公,但是我們會給你們留下一筆。”
陳川無奈的說道,他不可能這會把自己總司令叫過來吧,信不信全在對方。
“好,我答應你們,我現在就可勸說外面的人放下武器!”想了一會兒,馬鴻賓還是答應了,畢竟拖下去更多的人包括他的親人都會喪命。
“好,麻煩馬司令跟我出去一趟吧!該你展示你的誠意了!”
見對方答應,陳川也鬆了一口氣,若是他把這個事情解決了,那就算立了一個非常大的功。
“好的,不過陳隊長,你是不是該鬆開我,我的家人都在你手上,再說你的人槍法這麼好,我也跑不掉不是嗎?”
既然打算投降了,馬鴻賓也就放開了心。
“放開馬司令!”
陳川對那兩個隊員命令道,二人這才放開了馬鴻賓,讓其能夠自由活動一下手腳。
。。。。。
“外面的馬家軍你們聽着,先別開搶,你們看看這是誰!”
在跟馬鴻賓達成協議之後,於是特戰隊員就拿着一個大喇叭對着外面進攻的馬家軍喊話道。最後屋子的大門就打開了,馬鴻賓在一衆特戰隊員的‘陪同’下,出現在了衆多馬家軍官兵的眼前,藉着燈光,衆人也都看清楚了出來的人是誰。
“司令(父親)!”
馬鴻賓一走出來,外面的人都立馬叫道,不過更多的這是戒備,因爲在馬鴻賓身後有着很多穿着怪異的士兵,一個個都是手持衝鋒槍,難怪他們打不過。
“立青(馬惇靖的字),你怎麼在這?”
藉着燈光,馬鴻賓認出了自己的三兒子,有點驚訝,不過也很欣慰。
“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出你的!”
馬惇靖大聲的說道,周圍的馬家軍也都很贊同,他們這的人都是馬鴻賓的鐵桿親信部隊。
“馬三少爺,你沒看清楚形式吧!馬司令,你還是勸勸你的兒子吧,不然我們商量的告吹,就不關我的事了。”
陳川對於馬惇靖想在自己手中救出其父親的想法嗤之以鼻,就憑他這點人和武器,太不現實了。
“都放下武器,我們向紅軍投降!”
馬鴻賓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人也輕鬆了,失敗就失敗了,不敢於面對失敗那不是男人。
“司令(父親)?我們還有機會呀!”
遠處的馬惇靖等人聽到投降的這句話從馬鴻賓口裡說出,他們驚呆了。
“你們要還認我是你們的司令和父親,就放下武器投降,別做無謂的犧牲了,我們打不過的,認輸吧!”
馬鴻賓大聲的對着眼前的兒子及手下說道。
“是!”
啪
馬惇靖帶頭含着淚,把槍扔在了地上,其他的馬家軍猶豫了一會兒,也紛紛放下武器。一旁的特戰隊員,便陸續出了馬府,把對面的武器,全給對方在一起,並那些人收押在一起。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陣陣喊聲。
“旅長,大事不好了,共匪已經攻進城了,而且都在大喊,我們司令以及諸位長官都被抓了,下面的人士氣全散了。”
來人跑到馬惇靖身邊,急促的說道,停下來的他才發現情況不對,便準備拔槍。
“你們是什麼人?”
砰
只見一聲槍響,來人那搶的那隻手被一顆子彈穿透,槍則是掉在了地上。
“立青,你們帶着這些紅軍士兵去勸說其他人都放下武器吧!”
說完,馬鴻賓便唉聲嘆氣的回到了他的這個馬府,再不待一會,後面怕是沒機會了。
當天晚上,整個蘭州城槍聲不斷,不過在馬鴻賓下令投降之後,很多馬家軍的士兵紛紛投降,只有少數人負隅頑抗,但都被紅軍給消滅了。
第二天,城裡的百姓在經過一晚的擔憂發現城裡的軍隊換成了之前被馬家軍醜化的紅軍,都很吃驚。看着那一個個高舉着雙手的馬家軍士兵,他們也不禁唏噓,之前耀武揚威的馬家軍就這麼完了。
而且接下來的在蘭州城發生的事也讓不少人拍手稱好,原來紅軍在拿下蘭州城後,直接開始展開清洗,那些貪官污吏、惡紳地主,全部被抄家,有些人都是之前馬家軍的軍官家裡。
對於紅軍的行爲,馬鴻賓不敢多說什麼,現在他已經成爲階下之囚了,保住自己再說吧。他的家產也是大部分被充公,包括他的土地、牧場等,不過李衛國也沒做絕,給其留了一套小點的房子供其居住,不過就是行動受限了。
“朱紹良關在哪裡的?”
李衛國進城後,沒有去看馬鴻賓,而是直接問着朱紹良,因爲他認識朱紹良。
北伐時,朱紹良是第四軍第十師的參謀長,他是一個營長,後升爲團長、師長。兩人同屬第四軍,又都參加過汀泗橋、賀勝橋、武漢攻防戰等戰鬥,相互之間認識,但是由於屬於不同黨派,也就沒有什麼往來了。
“我們之前行動時,朱紹良反抗了,所以受了點傷,現正在醫院呢!”
陳川如實地說道,對於朱紹良他也知道,算是自己總司令的一個老相識,關係一般吧。
於是李衛國便在陳川的帶領下,來到了醫院,此時的醫院人已經爆滿,都是昨天夜裡戰鬥產生的傷員,不過作爲甘肅名義上的國民黨最高官員,朱紹良還有着一個專門的房間的。
此時的病房裡,朱紹良正躺在牀上,不知道幹什麼,旁邊有兩個紅軍士兵在看守。
“朱參謀長,好久不見!”
作爲老熟人,李衛國這時也沒有什麼黨派之分,顯得非常的熱情。
“沒想到紅四方面軍總司令回來親自看我這個敗軍之將!”
聽到李衛國的聲音,朱紹良也回過頭看了看來人,便平淡的說道,說話的語氣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想法。
“朱參謀長,你這話說的,北伐之後我們數年沒見了吧,想當年我們兩黨合作北伐,後面卻兵戎相見,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對於對方那不鹹不淡的回答,李衛國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是很意外,當年的獨立團的一個營長,成爲了今天手握十幾大軍的紅四方面軍總司令。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對於李衛國朱紹良沒客氣,便直接的問道。
“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等你的傷差不多了,我會把你放回去,不過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再來圍剿我們,還是好好的準備跟日本人作戰吧,我們現在的敵人是日本人,打內戰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