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王聲嘶力竭的咆哮,一個頭呈三角狀的青色怪物,突然從另一旁的珊瑚叢中現身出來,他渾身上下只有腰部圍着一圈布,爪子裡拿着一柄鋼叉,長得滿頭滿臉的疙瘩狀肉瘤,讓人看起來就覺得超級噁心。
輕狂看着這宮殿中寬廣的空間,及周圍的盤龍柱,貌似除了這些,就只有四壁之下到處都有的珊瑚叢了,那珊瑚叢中一叢叢,一簇簇到處都是,真不曉得,裡面還藏着多少種海生的怪物。
若是那些東西都像這個夜叉一樣的尊榮,輕狂不禁暗暗爲自己的眼睛叫起委屈來。
她從前世到現在,今天一天見得醜八怪比一生見到的還多。
那夜叉似乎是剛學會行走的一隻猴子,佝僂着起身便向外面跑去。一跑到外面,便衝入海水中,擺動着四肢遊了起來。
雖然在水外顯得笨拙,但是一進入水中,便顯得靈活起來。而且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無影無蹤了。
輕狂在它後面看着,並不阻攔,也不着急。
彷彿這夜叉跑去搬救兵的事情,跟自己一點點關係都沒有,她純粹是來打醬油旁觀的。
若不是突然想到剛纔龍王喊什麼龍宮密道,這四個字引發的朕想太豐富了。她仍然會一路旁觀到底的,可是現在她卻在頭腦中幻象除了一大堆寶物堆滿空間的畫面。
當然那倒不是如軒轅夜一般貪財,而是確實很好奇。
因爲傳說中龍宮儲藏的寶物和人間的大不相同。
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一趟,那是一定要開開眼界的。
“喂,龍宮密道是什麼地方?哪裡面是不是藏着什麼夜明珠、翡翠珊瑚,金扇貝、玉如意、等寶貝?據說你把龍女嫣兒的龍珠藏起來了,藏在哪裡了?是不是那個密道里面?”輕狂一邊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邊羅列着自己印象中知道的龍宮寶物,眼神灼灼的向龍王問道。
似乎她到這裡來是拜訪老朋友,跟老朋友來談談心,順便來參觀一下人家的密室藏寶一樣。
“你這個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等會龍宮將領都到了,捉住你們,正好做本王的早餐!”龍王氣得仍然渾身直抖,而且抖得很如風中的落葉,非常有戲劇性。
這讓輕狂很糾結,因爲她不認爲自己如此充滿威脅力,讓這個海底的傢伙怕成這種樣子。
他越是擺出如此一副色茬內斂的POSS,越證明他心中在忌憚什麼,必定還有其他原因讓他只是用言語威嚇而不實際動手。
他這種發抖並不是純粹因爲生氣。
發現這一點後,輕狂更加仔細的觀察面前這個龍頭人身的傢伙。似乎從他現身之後,他的臉色便一直都不對。而且加上剛纔自己和諦聞闖進來時,他還在自己龍椅上的那個能量光團中隱身恢復。這個現象的綜合判斷,輕狂便一下子想明白了。
“丫的,他一定是剛纔和韓青蛟動手時受傷了。丫的,俗話說的好:趁你病,要你命。哈哈,趁那些夜叉之類的沒來,先跟他玩一會兒!”輕狂得意洋洋的在心裡盤算道。
“你去玩吧!只是別傷他的性命纔好,不管如何,他都是嫣兒的父親!”諦聞早已經查知輕狂的心思,於是他的話便直接落入了輕狂的心頭。
這個諦聞也越來越來越懂自己的心思了,不愧是和諦聽心靈相通,有趣!
輕狂邊在心裡YY着,邊淡淡一笑道:“放心好了,今天你託了我一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偶不會讓你這個海中的守護神獸,下不來臺的!”
說完之後,她長身一躍,輕輕一掠,便如同一片白色的雲朵,輕盈之極的落足到了龍王面前。
龍王一怔,沒有想到她的動作竟然如此乾淨利落,迅疾如風。
他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可是隻是半步,他再也不能往後退了。
因爲他頜下的白色龍鬚,已經被輕狂一把扯在了手中,在扯住龍鬚後,一邊鬆鬆緊緊的試着手感,一邊笑道:“龍王,你的鬍鬚原來很有彈力啊!可以剪下來做一種套馬索來用!這樣子可以緩和馬向前的急速衝力,不會勒死被套中的馬。”
輕狂一邊玩着,一邊在細緻的謀劃龍鬚的用處了。
痛得龍王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揮出兩隻青色的龍爪要抓輕狂。可是輕狂左一閃,右一閃,靈活的如同水中的游魚。龍王一連抓了幾十下,輕狂總是能在他的爪子到自己面前之前,滑開去,最後累得氣喘吁吁的龍王,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滿頭大汗的龍王,加上以前的傷勢,頹然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跟輕狂周旋了。
見他沒了力氣,輕狂不禁哈哈笑道:“你不玩了?沒關係,本少爺還有的是力氣!”
說罷,她一邊扯緊了龍鬚,然後空出一隻手來,在上面彈來彈去練習獨絃琴的彈法。痛得龍王齜牙咧嘴,忍不住連聲呼痛。可是輕狂卻越來越找到了感覺,一邊彈奏着,一邊得意的哼起了一隻旋律極其優美又震撼人心的曲子。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 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 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這歌聲不僅讓諦聞聽得興致勃勃,而且心中有種壓抑不住的熱情,熱血澎湃,還有想要和她唱和一番的衝動。
只是這種歌他從來沒有聽過,想唱也不會。
於是便在一邊搖着碩大的獅子腦袋,一邊隨着旋律晃着,一邊眯着眼睛陶醉着。
她這個小女子,怎麼會有如此豪邁不羈的心境,能唱出如此蕩氣迴腸的旋律?這個強悍無比的小人兒,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呢?諦聞在心中驚喜萬分的喟嘆着。
可惜好景不長,他們正一個唱的忘情,一個聽得入迷。
卻突然“嘣、嘣、嘣、”三聲脆響,伴着龍王的慘呼,輕狂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演唱,因爲她發現那被自己扯在手中的鬍鬚,已經全都齊根斷掉了。
剩在她手中的三根斷須,一根根都如同斷掉的壁虎尾巴一樣,還在自己手中,蜷曲過來,蜷曲過去。
輕狂覺得一陣惡寒,便將那斷須扔了出去。
那龍鬚和別的動物的鬍鬚不同,它如同觸手一般,是肉質的。所以一旦斷了,其疼痛的程度,就如同斷掉一根手指一樣。
如何不讓他痛得眼淚直流,咬牙切齒的咆哮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扯下本王的龍鬚!”
輕狂糾結的裂了裂嘴道:“你丫的煩不煩,這種威脅有毛用,老子若是喜歡拔的話,一根都不會給你剩下的!”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突然見到那神殿前面的一角突然射出兩道光芒,一道是黑色的,一道是紅色的。光芒並不很耀眼,而是那光芒中隱含的陰寒之氣,很是明顯。
見到這兩道奇怪的光,輕狂不禁忘記了呵斥龍王,而是專心向那兩道光看去。
兩道光芒來到這裡,各自一閃,從中出現兩個人,一個是個黑袍的王者打扮的人,皮膚黝黑,相貌兇悍,滿臉鬚髯,獅鼻闊口,看着便覺得倒胃口。
另一個一身紅袍,手中一隻大號的筆,另一隻手中抱着生死薄,那相貌更加醜陋的沒辦法仔細看,不禁口歪眼斜,一張鮎魚嘴,連肩膀都是一高一低,難看之極。
輕狂眨了眨眼睛,看着兩個人佝僂着身體,臉上鐵青,而且都是一頭冷汗,渾身瑟縮的站在龍王面前,彷彿強忍着某種劇痛。
她立即想到,這兩個傢伙一定就是被諦視給毒了的閻羅和陸判,看着兩人的慘狀,輕狂不禁抱着胳膊看起了笑話。
看到如此悽慘的閻羅和陸判,龍王也暫時撇開了輕狂,不禁強忍着下頜的劇痛問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作爲地府的主人,是什麼人能將他們兩個弄成這副樣子?龍王不禁忘記了自己現在的遭遇,轉而爲他們兩人的情形奇怪起來。
“我們都中了妖界守護神獸諦視施布的妖毒,這次是特意來請龍王殿下解毒的!”陸判偷偷瞟了一眼輕狂,但是沒有敢直接找上她。
因爲他們知道,她之所以能來到海中,估計不是諦聽在她身邊,就是諦視跟着她。
無論是哪一個跟着她,他們都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招惹輕狂。
現在他們都中毒了,別說找她算賬,就是自保都難,所以他們只是一心想着讓龍王解毒,沒有人敢找她算賬。
“諦視,他是妖界的守護神獸,你們冥界跟妖界井水不犯河水,他怎麼會跑去給你們下毒?”龍王皺着眉糾結的問道。
“不知道!”兩人一起慘白着臉色搖着頭說道。
“不知道,纔怪。說,你們讓夜遊神跑到縣衙裡面柳飛鷹的房間做什麼?不是你們招惹本少爺,本少爺纔不會理睬你們!”輕狂在一邊冷冷的戳破了他們的謊言,然後逼問他們。
“根本就沒有那種事情,夜遊神自己去了縣衙,我們怎麼會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這件事情,莫七小姐應該去問夜遊神自己纔對!”陸判眨了眨眼睛,來了個死不認賬。
“呵呵,你們這兩個東西,還真有趣!”隨着這句話,一隻雪白的豹貓出現在輕狂的懷裡。
雖然他只是只貓,但是他的聲音卻讓閻羅和陸判心中直勁兒顫抖。毫無疑問,這個來的便是諦視。
“丫的,你自己沒長腿,爲毛讓偶抱着?”輕狂看着滿臉幸福窩在自己懷裡的諦視不僅瞪大了眼睛。
“我並不比諦聽重,而且這裡滿陰冷的,我身上的皮毛保暖,你還是抱着吧!”諦視妖邪的一笑,將兩隻爪子伸向了輕狂的胸前。
輕狂啪的一聲,把他的爪子打了下去,氣咻咻的喊道:“你丫的給我老實點,不然把你丟出去喂烏龜!”
“遵命!主人!”諦視佯作無辜,瞪着兩隻藍盈盈的眼睛,裡面滿是可憐兮兮的光澤。
主人?閻羅、陸判、龍王一下子被這個稱呼震撼了,他們以爲自己聽錯了,堂堂的妖界守護神獸,竟然給一個小小的凡人叫主人,還現出原形窩在她懷裡扮可憐。
真是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啊!
但是震撼的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
“大哥,你怎麼跑到自己的地盤來了,也不出聲?”諦視不敢惹輕狂,便轉而盯着變成碩大白獅的諦聞叫道。
諦聞,本來不想現身,也不想讓龍王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在被三弟喊了出來,便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於是他突然直立起身子,化爲一個白色衣袍的青年,出現在龍王面前。
龍王一見是他,立即躬身施禮:”小王不知守護神獸大人在此,多有冒犯,敬請贖罪!”
聽了他的話,藏在珊瑚從裡面的龜丞相,和那些膽小的龍宮侍衛全部跑上來跪拜諦聞。
這情形,讓帶着虎鯊大將、白鯨將軍、海蛇副將等人匆匆趕來的夜叉也嚇懵了,急忙上前跟着衆人一起參拜諦聞。
在海中,龍王的地位遠遠低於諦聞,所以所有的龍宮中人,不得不對他敬若神明。
虎鯊大將、白鯨將軍、海蛇統領等一羣人也急忙跪倒施禮:“屬下參見諦聞大人!”
這是諦聞最不想看到的情形,若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到可以幫助輕狂大鬧龍宮,可是這樣一來,自己作爲海中的守護神獸,如何還能幫助“外人”,欺負自己的家裡人?
雖然在他心裡輕狂根本就不是外人,可是他畢竟站在那個位置上,不得不糾結起來。
到底該怎麼繼續幫着輕狂對付自己要保護的這些人呢?
輕狂倒是沒有時間糾結,因爲她在一個個盯着那些真實的海怪,在心裡對比這它們在傳說中的形象和現實中的形象有多少差距。
海鯊大將,人身魚頭,三角形的頭上,兩隻兇光四射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小的幾乎看不出來,倒是那張利齒外露的大嘴,讓人看着便渾身發涼。
白鯨將軍比它個頭大了近一倍,不過眼中沒有那麼多的兇光,嘴巴也沒有牙齒露出來,雖然容貌醜了些,但是不那麼可怕。
真正讓人一看便懼怕的是海蛇統領,它細長的脖頸上面,支撐這一顆倒三角形的頭顱,那綠光盈盈的眼中,滿是陰毒的光澤。而且它的三叉形的舌頭時常吐出嘴外,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這些人身獸頭的海中將領,一個個都緊緊盯着輕狂,貌似都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獵物,這是它們一生中遇到的最美麗的獵物了。
不過龍王還沒有下令進攻,它們只能先去參拜在海中身份最高的諦聞。
“不知神獸大人現身龍宮,可有何訓教?”衆人一起俯首叩拜着向諦聞恭恭敬敬的問道。
事到如今,諦聞是沒法再躲避了,便沉吟了一聲道:“本尊今天來,無非是爲了嫣兒之事!她如今已經和人間男子一刀兩斷,應該可以迴歸海中了。敖廣,你是否該考慮把龍珠還給她?”
見諦聞過問起自己的那個孽女,龍王雖然心裡刺痛憤恨,但是卻不敢顯露出來,便沉聲答道:“逆女之事,讓神獸大人掛心了。不是小王不肯給她回頭的機會,實在是那顆龍珠被擱置在密道之中的玄冥水陣中已久,已經和哪裡的水域發生了感應。如果強行取出的話,哪裡的水域便會動盪不安,恐怕會影響龍宮的穩固。所以……還請神獸大人諒解……”
龍王吞吞吐吐的一邊說着,一邊恭敬的俯身連連致歉。
諦聞苦於自己的身份,不便強行索要龍珠,不禁偷眼看向了輕狂。
“哈哈,玄冥水陣?是不是很好玩?破陣之後,再拿走龍珠便對水域沒有影響了吧?”輕狂笑嘻嘻的問道。
似乎龍王口中那個玄冥水陣只是唬小孩子的一般。
“沒錯,莫七小姐好聰慧!一語便道破天機,若是莫七小姐能破解水陣,取出龍珠,自然便沒有任何影響!”龍王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從諦聞和陸判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拿海中守護神諦聞大人當坐騎的強悍小人兒,便是近來把人間搞得天翻地覆的莫輕狂。
在聽到莫輕狂這個名字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間的凡人,能夠把人間攪成那樣子。
不過她再厲害也只是在人間耍耍威風,施展手段而已。
在這茫茫大海中,只要諦聞大人不幫她,她便絕對做不了什麼。至於她抱着的諦視,在妖界不管他如何呼風喚雨,掌控一切。在海中也無非是隻能自保而已,完全幫不上她的。
看着他臉上那絲詭異的陰險笑容,輕狂如何不知道他的險惡用心,但卻偏偏裝作不知道。
只是淡淡的笑道:“好吧,三個時辰之內,只要我拿出那顆珠子,你便從此不得爲難嫣兒,還要忘記以前的事情,重新承認她龍宮公主的身份!”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依莫七小姐所言!”龍王咬了咬牙,斷然答應道。
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爲那個玄冥水陣,連他自己都破解不開,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凡人。
“龍王?我們的毒?”陸判和閻羅臉色慘白的問道。
兩人現在不禁體內劇痛難擋,連臉都變得冰綠一片,看上去就像是兩個綠色的雕塑了。
“呵呵,若是莫七小姐拿不到龍珠,本尊自然給你們解毒!”窩在輕狂懷裡的諦視突然擡起頭來說道。
“諦視大人,希望你說話算數!”閻羅和陸判急切的說道,其實他們心裡並不曾有一點懷疑諦視的話,他可是妖界至高無上的守護神,若是他能食言的話,恐怕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了。
“本王還有一個條件,不知道莫七小姐能答應嗎?”龍王偷偷斜了一眼諦聞問輕狂道。
“你的條件肯定是不許諦聞幫我的忙吧!可以!”輕狂胸有成竹的說道。
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不僅龍王、陸判、閻羅三人想不明白,就連諦聞和諦視也不明白了。
輕狂可是徹徹底底的凡人一個,一點法力都沒有,她憑藉什麼來破解這海中最厲害的陣法呢?
不過既然她這麼有把握,就一定不是開玩笑。
所以在衆目睽睽之下,輕狂抱着諦視,坐在一隻避水金龜的背上在夜叉的帶領下,趕往龍宮密道了。
那隻金龜龐大笨拙,但是坐在它的背上卻很平穩很舒適。
虎鯊大將、白鯨將軍,和海蛇統領便跟在輕狂後面去監視她,畢竟她要去的地方可是海界中的禁地。
諦聞留在了水晶宮中,因爲有他這個守護之神在,龍王便自動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諦聞當然不會跟他客氣,便舒舒服服的坐在龍王的寶座上等結果。
實在想不到輕狂要用什麼方法之後,他倒是乾脆淡定了。
龍王繼續回到自己的能量團中,一邊養傷,一邊等着結果。
而陸判和閻羅王則站在龍王的能量團一邊,借用他的冰寒之力,幫助自己壓制體內的妖毒,讓痛苦稍微減輕一些。
一刻鐘之後,虎鯊大將失魂落魄的跑回來,慌張之極的向龍王報告說:“龍王,不好了!莫輕狂進入密道,放出了韓青蛟,韓青蛟手中拿着龍脈石和龍珠要離開海中,幸而被我們拼命擋了回去,現在他就在密道中,隨時都可能帶着龍珠和龍脈石逃離這裡。”
聽到這句話,龍王的心臟病差點沒有發作,他顧不得再留在氣團中修養,立時從裡面鑽出來,焦急的大聲問道:“虎鯊大將,你到底看準了沒有,韓青蛟手中真的拿着龍脈石?“虎鯊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兩種東西,千真萬確,您快點拿個主意,我們如何奪回這兩樣法寶。”看着虎鯊臉上那一臉沉重,龍王不禁滿頭大汗了。
他頓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圍着宮殿轉了好幾圈,那雙本來就有些猩紅的眼睛,立時比兔子的眼睛都要通紅了。
這龍脈石是龍族在海中存續的根本,若是失去龍脈石的支撐,海底龍宮便會被巨大的海水壓力所摧毀,而其他的大型海生物也無法在深海中自有來往,龍族便只能搬離這裡去淺海生活。
那樣的話不僅沒有辦法保護龍族的秘密,還因爲龍族的人幼年是絲毫沒有自保能力的魚龍狀態,肯定會被捕魚的漁民當做魚捕捉去作爲食物的。
因此在海底世界中,龍脈石是龍族藏身的根本,絕對不容有失。
更不能被人帶走。
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了,連閻羅和陸判都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突然龍王的目光落在了正坐在龍椅上,一手託着下頜,凝神在思索什麼的諦聞身上,立即如同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