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那男孩兒穴道。”刀疤男接到的密令是,將兩個孩子安全送往潯陽司徒家,男孩兒武功很高馬虎不得,兩個孩子身份尊貴,怠慢不得。
黑衣男子得令,即刻收緊繮繩,轉身鑽進馬車。
半晌,正待刀疤男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司徒敏兒的聲音,“叔叔?叔叔你怎麼了?”
刀疤男聞聲一震,登時翻身朝車廂裡鑽,不想車簾的一刻,寒光驟閃,一枚銀針猛然他手臂位置。
麻酥的感覺自手臂迅速蔓延,刀疤男心知不妙,倏地拔出銀針,卻爲時已晚。
一通忙活之後,司徒敏兒跟尉遲銘宇將兩名男子捆綁到樹林裡一棵參天古樹的樹幹上。
“警告你們,不許再跟過來,不然下次射的就不是你們手臂!”司徒敏兒一雙小手叉腰站在那裡,下顎微微擡起,霸氣十足。
兩名男子被自己的長靴堵住嘴,根本沒辦法說話,表情亦十分耐人尋味,當是無比後悔。
“銘宇哥哥,我們走。”司徒敏兒懶理二人,轉身拉起尉遲銘宇的手便朝馬車方向走過去。
“我們就這麼走了,他們會不會凍死?”尉遲銘宇有些遲疑,不時回頭看向兩名男子。
“凍死也活該,都是他們自找的。”司徒敏兒不以爲意,卻見尉遲銘宇突然止步,“銘宇哥哥?”
“還是把他們放了吧……”尉遲銘宇一臉肅然,正色開口,“你放心,他們若再敢怎樣,我保護你。”
司徒敏兒想了想,“你等我。”
片刻,司徒敏兒再度回來,“我剛剛把麻繩繫着的死結改成活的了,他們只要掙扎一會兒就能自己,我們還是快走吧!”
“真的?”尉遲銘宇將信將疑。
“敏兒騙誰也不會騙你呀!快走吧!”其實,司徒敏兒只是過去將原本就是死結的麻繩,又多繫了兩個死扣……
馬車外面,尉遲銘宇坐在中間位置,手裡攥着繮繩,不時左右拉動,尋找平衡,“我有些不記得回皇城的路了,你呢?”
一側,司徒敏兒則坐在旁邊,一雙小腳垂在半空,不時隨着馬車的晃動有節奏的搖來搖去,“爲什麼要回皇城呀!”
尉遲銘宇愣了一下,“我們突然被壞人虜走,爺爺一定急死了,我們當然要回去。”
見尉遲銘宇一臉堅定,司徒敏兒想了想,靈動的眼珠轉了兩下,“銘宇哥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回去,你想呀,那些黑衣人擺明是衝你來的,你若回去,豈不是連累爺爺了!”
想到那日情景,尉遲銘宇沉默半晌,“好吧,那我們要先找到住處,方便的話要給爺爺去信,告訴他我們已經安全了。”
尉遲銘宇記得,那日三個黑衣人,明明是衝着司徒敏兒去的,可是他不想揭穿。
許是沒想到尉遲銘宇答應的這麼痛快,司徒敏兒眼底閃過一絲歉疚,須臾消失不見,“嗯,銘宇哥哥咱們沿着這條道往前走再過半日就能到幽州,那裡好玩的東西可多了!”
“是嗎?”尉遲銘宇狐疑看過去。
“相信我,沒錯的!”司徒敏兒索性擡腿坐到尉遲銘宇身邊,“銘宇哥哥你不知道,其實外面的世界可大了,我帶你去看看?”
尉遲銘宇握着繮繩的小手稍稍用力,“好啊,我們出發!”
看着身邊用心駕車的尉遲銘宇,司徒敏兒的笑容如櫻花般絢麗璀璨,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精靈。
其實從一開始,她便有本事制服那兩個黑衣漢子,但是她沒有,既然母親找到皇城,那她就不能再在皇城呆下去了,因爲她不想嫁給墨滄月那個老男人。
可她不想自己走,她有些捨不得自己在皇城認下的這個哥哥。
至於那三個黑衣人,以司徒敏兒無比靈光的小腦袋,自然看出他們是衝着自己的,她更相信這件事尉國公府裡的那個老爺爺,有可能事先知情。
但她不怪尉遲宣,有這樣一個好爺爺是銘宇哥哥的福氣……
夜,寂靜無聲。
皇宮西南處的九華殿內,不時散着陰森的涼氣。
明明屋內擺着兩個火爐跟足夠的鬆炭,房間裡卻沒有一絲溫暖,冷的像是冰窖。
房門吱呦開啓,寒風雜凜冽的氣息席捲而入,翠枝緊拽着身上的袍子從外面走進來,反手關緊房門,轉身進了內室。
“小姐,你要的東西。”翠枝小心翼翼走到鳳銀黛面前,將手裡捏着的半塊枯木遞過去,“小姐,奴婢聽說昨日沈醉帶着一個女子到將軍府鬧事兒去了,那名女子武功了得,還把段翼給打傷了。”
鳳銀黛不語,將接過來的那塊枯木擱到一邊兒,繼而伸手,慢慢打開擺在桌上的墨綠色罐子。
頓時,一陣古怪的,細小且恐怖的聲音從罐子裡傳出來。
緊接着,鳳銀黛將剛剛那塊枯木橫搭在罐子上面,繼而拿起匕首,毫不遲疑的在自己手腕上,猛劃一刀。
鮮血汩汩涌出,順着手腕蜿蜒落在枯木上,滲透枯木後慢慢落在罐子裡。
‘吡——’
尖細恐怖的聲音突然放大數倍,嚇的翠枝趕忙後退,一雙眼睛緊盯着墨綠色瓷罐,身體止不住發抖。
幽幽綠光自罐子裡光芒大盛,鳳銀黛那張臉在綠光的襯托下,彷彿地獄的夜叉,詭異而又透着駭然的氣息。
隨着血液源源不斷的涌落,罐子似乎開始搖晃起來。
翠枝一眼不眨的盯着罐子,倏然,身子猛震,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