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蕪華她們到了定州府衙,說要審問人質。
門口的守衛攔住他們:“請出示門牌。”
“京城刑部查案。”陸安出示了門牌,說道。
“那個,咳咳,你們什麼時候去的刑部?”蕪華附在雲意繁耳後問道。
“我辭官了。”雲意繁瞥了一眼,跟着陸安就進去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吧,保持神秘。蕪華無奈地嘟嘟嘴,也跟着進去了。
爲了掩飾身份,蕪華作了一身男裝的打扮,他們審問的時候,蕪華只是在暗處觀察着,避免暴露。
“再不說,我們可就要用刑了。”雲意繁威脅那兩個突厥人。她之前在突厥人口中搜出毒藥來,幸好阻止的及時,留下了重要的人證。
那兩個突厥人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
陸安看這麼耗下去沒辦法,便和雲意繁說:“先用輕刑,讓他們嚐嚐苦頭。”
蕪華看這樣不是辦法,就把雲意繁叫了過去,跟她說:“你們先走開,不要有人在這裡,放回牢房好酒好肉給他們吃,我再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雲意繁也同意這個方法,她把這個意見和陸安說了一遍,陸安覺得可行,就按照她的做法去做。果不其然套出了一些話來。
“那些中原人真傻。”兩個突厥人說。
“我相信碧磐王子會派人就我們出去的,畢竟我們手上……”一個突厥士兵做了個手勢,暗示了一番。
“你說得對,大不了一死,不然他會派人來取走東西的。”另一個突厥士兵把飯碗裡的飯吐了出來,吃完了裡面的肉:“這些白芝麻真難吃,還沒有孜然香。”
蕪華得意一笑,和雲意繁說:“有線索了。”
她把突厥士兵說的話都重複了一遍,接着說:“這碧磐王子老謀深算,我曾經在薩齡公主的圈地裡見過他,他和他的手下阿玳莫兒狼狽爲奸,早就對中原虎視眈眈了。”
“關鍵是,我們得找出他們藏着的東西。”雲意繁推敲着說。
“之前我們不是都搜查過了一遍嗎?”陸安疑惑的問。
“也許是藏在了別的地方?”蕪華想了一下,“你們當時搜了什麼地方?”
“搜查的任務是府衙內部執行的,我們必須找到定州刺史拿到搜查記錄才能知道。”雲意繁說。
話音剛落,就有守衛上前來說:“各位,陳司法有請。”
司法召見,估計就是因爲牢獄的事情了,雲意繁和陸安對視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末了,陸安說:“回稟司法,我們待會便去會見。”
“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蕪華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們到了府衙後堂,一個人在等着他們。
當那人轉身時,蕪華疑惑地叫道:“赤鹿?”
“舒蕪華?”陳焱麟看到了,驚喜的叫道:“真的是你啊!”沒想到他還能在這兒見到她!不過……她不是去突厥了嗎?他眉頭皺了起來。
“嗯。”蕪華開心地說。看見陳焱麟疑惑的眼神,她解釋道:“有些事說起來太麻煩,我到時候再跟你解釋清楚。”
“陸定之見過陳司法。”陸安彬彬有禮地說。
“不不不陸先生,是我應該跟你行禮纔是,唐突先生了。”陳焱麟回禮,一派正經地說,“沒想到是陸先生過來審查,是我的過失。”
“如今陳司法也是官員了,既是和陸某一同任職職,便以弟兄相稱吧。”陸安淺淺一笑,“不知道陳司法所召何事?”
“我知道最近刑部在查一件案子,便讓你們來商量一下,看看我們有什麼可以通傳的。”陳焱麟猶豫了一下,這麼說。
“我們剛剛知道突厥人這批貨物和碧磐王子有關係,我們需要他們的搜查記錄。”蕪華插嘴說。
“可以,我這就給你們調出來。”陳焱麟聽後,立刻應允,他馬上派人把搜查記錄的卷宗取了出來。
蕪華打開卷宗,仔細的看了一遍,最後才找到了些漏洞:“你們不搜頭部?還有他們的一些物件可否拆解過?”
“我們一般不會輕易動犯人的物品,以防止他們出獄的時候發現物品缺失。”陳焱麟解釋道,“至於頭部,我們一般散發處理。”
“他們的髒辮太多了。”雲意繁回憶起那兩個突厥人,“何況頭部不是什麼重要部位。”
“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要注意。”蕪華撇着嘴說,“不然會錯過很多線索。那些物品拿過來檢查一下。”
陳焱麟示意了底下的人把東西拿過來。他們把突厥人的衣服,革帶、皮靴什麼的東西都解了下來,一件不漏的收了起來。蕪華一個一個檢查過,的確是什麼都沒有。
不過,在檢查衣服的時候,蕪華髮覺重量不對勁。她摸了摸棉花的夾層,轉身對陳焱麟說:“把剪刀拿來。”
陳焱麟將信將疑的去拿了一把剪刀遞給蕪華。
蕪華剪開了衣服的裡料,伸手進棉花裡面摸索了一番摸出了兩枚銀幣和一張羊皮紙。
“又是銀幣?”雲意繁無奈了,“怎麼就這麼多銀幣。”
蕪華看了一眼銀幣,再打開羊皮紙,裡面寫着一些交易條例,末尾畫了一朵花,以及蓋上了碧磐王子部落的印記。
這個人是誰?蕪華想着。到底是誰私下在和突厥做交易?
還沒想完,就有獄卒急急忙忙跑進來說:“陳司法,不好啦,那兩個人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