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魏珠子一看臉色也變得青了,他眼斜瞄了眼我。我眼睛一跳,低了頭道,“回皇上,這是奴婢……”這都是我的錯,我給老鷹餵了酒,老鷹想必是頭暈了。也許過了今晚就好了。“啓稟皇上,這鷹許是今兒晚了,人都要歇着,這鳥也是要歇着了吧。明兒這鷹定是又兇猛起來的。”
“你說的倒也是,朕是心急了些。”康熙沉思了會道,“魏珠子,你先將這兩隻鷹帶下去吧,明兒再提來給朕看看。”
“嗻。”魏珠子忙提了兩隻鳥籠出去了。看到康熙不追究此事,我心時暗暗鬆了口氣,這鷹要是明兒有事,那也是魏珠子的事了。
這一夜,算是平安過去了。
笠日一早,我給康熙奉茶,康熙一盞茶沒喝完便見魏珠子慌慌張張進來稟報:“啓稟皇上,昨兒八阿哥送來的那兩隻鷹今兒個沒了一隻。”一大早的就死鳥,這兆頭真不好。
果然康熙一聽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這老八什麼意思?竟送兩隻將死的鷹來,前些日子朕表揚了他,大臣上摺子保他爲太子,他這就等不及了?”許是因太子前陣子因着說自己是最老的太子,這康熙現在心裡對這句話總是忌諱着,以爲自己老了,下面的孩子們都在迫不及待想讓他退位取而代之。再加上這些日子天冷,康熙身子不愈,便讓他更聯想起了這些,心裡自是窩火。
只喝了點酒應不會死啊,我到底要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八阿哥就沒事,但我肯定有事。康熙現在正在盛怒之下,他若是得知是我將鳥喂酒給醉死的,那我是是死罪難逃。這可怎麼辦啊?
正想着怎麼辦,只聽康熙吼道,“魏珠子,去,去給朕將那些阿哥全召來,朕要告知他們老八是怎麼來孝敬朕的。”他是想借此事警告那些有非分之想的阿哥們。魏珠子一聽忙出了去。
我一見急了,想要叫住魏珠子,但那廝跑得倒快,不待我喊便出去了老遠。我只得向康熙跪下道,“啓稟皇上,這都是奴婢的錯,請皇上恕罪。”
康熙聽我這樣說,便皺了眉看向我,眼裡精光掃着我,“這與你何干?”
我將心一橫牙一咬,“啓稟皇上,昨兒魏諳達將鳥有交給奴婢照看了一段時辰,因着天冷,我怕鷹冷着,便向廚房討了些酒拌在肉裡餵了鷹吃,這鷹許是醉了……”
康熙聽了看着我沉思了一會,眸光一冷,“真有此事?”
“奴婢絕無半天欺瞞。請皇上明鑑。”我跪着道。
這時三,四,九,十,十四阿哥都進了來,“兒臣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
康熙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衆阿哥,“都起吧。”
“昨兒老八送來了兩隻半死不活的鷹給朕,你們說老八這是什麼?”康熙說着有些咳嗽起來。
“啓稟皇阿瑪,八弟是因爲母妃逝世二週年要祭祀,所以此次便告假沒來伴駕。他在祭祀爲何要送兩隻鷹來給皇阿瑪呢?”三阿哥上前一步道。
“八哥許是覺得皇阿瑪在這悶,便差人送兩隻鷹來讓皇阿瑪逗樂子的,並不異心。”十阿哥也上前一步說道。
“這鷹是哪個奴才看管的?竟將八哥送來孝敬皇阿瑪的鷹弄得半死不活的,擾了皇阿瑪的興頭,死罪不可免。”十四阿哥厲聲道。
康熙只在榻上坐着看着他的兒子們,過了一會他才道,“今兒一早,那鷹便死了一隻。”
衆人一聽,便驚訝住了,康熙看了眼衆阿哥後淡淡地道,“昨兒這鷹是雪韻餵了酒的。”衆阿哥一聽康熙這話面上更是驚訝,都看向跪在地上的我,我只得將頭低得更低。
“你這不是存心要害八哥嗎?”十阿哥大聲道。
“這鷹除了雪韻看管着,還有誰也接手看了?”十四阿哥看了一眼我然後對康熙問道。
“還有魏珠子。”康熙看了眼魏珠子道。
“啓蒙皇阿瑪,兒臣認爲此事重大,還請皇阿到瑪查明瞭再定罪。”三阿哥道。
“朕也是此意。”說着康熙對一直沉默的四阿哥道,“老四,你素來辦事公正,這事兒就交由你來查吧。”
“兒臣領旨,一定將此事儘快查清。”四阿哥跪下領口諭。
我一聽康熙說要將這事讓四阿哥去查,便滿是疑惑地看了眼四阿哥,他會稟公辦事?四阿哥看我看他,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我看他這樣,心便沉了下去。
“好了,此事尚未查明,都下去吧。”康熙擺了擺手解散了此次家庭會議。
皇子們陸續出了去,康熙有些累,等皇子們出去後也讓我先退下去。
我回到院子不多久,四阿哥就帶着公公來問話了,我請他們進去喝杯茶,他們不願,說在院子裡問下便走。
四阿哥一臉凜然地看着我道,“你說你給鷹餵了酒,那酒何處來?誰人可作證?”
“回四爺,奴婢確實給鷹餵了酒的。廚房的趙大山可以作證。”我答着四阿哥道。
“天保,你去將廚房裡的趙大山給我帶到這來。”四阿哥冷聲命令道。
小公公聽了忙出了院子,四阿哥眼一動不動地看着我,我不想與他對視,便低了頭,只聽得四阿哥哼了聲道,“做虧心事了吧,你不敢與我對視?”
他這人的歪理可真多,聽他這樣一說,我便擡了頭迎上他的目光,“這事兒就是奴婢做的,並不關旁人的事。爺想怎麼處罰奴婢,請爺下手便是。”
“你這樣幫着他有什麼好處?是將來給他做個妾還是想當皇后?”四阿哥的聲音一出口便讓人冰到了心。我怒目瞪着他,“我就想當皇后怎麼了?”四阿哥見這樣眼中更是怒火一燃,突然他一下子將我吻住,狠狠地咬了我的脣,我感到一絲痛,忙用力將他推開,掄起手就要朝他臉上摑去,只是被他半空攔了,“想打我?你的手太髒了。”
“奴婢不僅手髒連人也髒,爺不是還碰過了?”我咬着牙道。
四阿哥狠狠將我手一甩,“你是髒!”
“爺不是一直看奴婢不順眼嗎?這次可是除掉奴婢的絕好機會。”我輕笑道。
“你就這麼想死?你想死,爺偏不如你願,爺要讓你看看誰纔是真正的贏家。”四阿哥惡狠狠地道。
我不再說話,只是木然地看着灰朦朦的天空,雪停了,天卻還是灰的。
“四爺,趙大山帶到。”天保帶了趙大山進來了。
“你可有給她酒?”四阿哥問道。
“回四爺,奴才不曾給誰酒,想必是雪韻姑娘弄錯了吧。”趙大山的眼神閃躲着不敢看我。而我聽了他的話如五雷轟頂,他怎麼反口供了?
“昨兒明明是你給了我一瓶小酒的,說是天冷讓晚上喝兩口去去寒氣。”我直盯着趙大山道。
“我沒有,姑娘是不是記錯了?我真的沒有。”趙大山一口咬定沒有給我酒。四阿哥在一旁冷冷看着我倆說着話。
“我怎麼可能記錯,那酒瓶子還在我房裡。”對呀,我可以將酒瓶子找出來。我對着四阿哥道,“四爺請稍等,奴婢這就進去將酒瓶子拿出來。”說着便轉了進了屋子。
我房子裡翻箱倒櫃了一陣也沒見昨天趙大山給的那個小酒瓶,昨天我明明記得是放在桌上的,怎麼會沒有了呢?難道是紅香拿了?
“找到沒有?爺可沒時間在這看裡翻個底朝天的,這人證有,物證沒有,你還想狡辯什麼?”四阿哥看着被我翻亂的屋子皺了眉頭道。
我一屁股坐在牀上,發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