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純天然,無任何別的東西,陽光照射也足,吃起來酸甜爽口,別有一番風味。陳暮白跟在身後看着她無拘無束的笑顏,便笑道:“等着你我老了,朕便退位,將皇位傳給咱們的孩子,然後我便帶着你走遍這大好山河,聽聽遠處呼嘯的山風和爛漫山花,如何?”
遲越轉過身去一邊倒退走,一邊道:“一輩子那麼長,你卻已經承諾了我那麼多,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你也永遠不會預料到,你承諾過的這些到底能不能實現,我並非打擊你,只是有時候人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想要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其實很難。”
陳暮白笑意不減,頗有自信道:“我是這整個天下的王,別人或許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能做到,你覺得無能爲力的事情是因爲你要的跟別人要的不一樣,別的女人,要麼寵愛,要麼權利,如此一樣她也會很開心,而你不一樣,你要的不過是我這個人,而我這個人偏偏不能完全給得了你,因爲我也被利慾權利纏身……”
遲越道:“你能如此坦率,我心深慰。”她的語氣老氣橫秋,頗有些長輩對子孫的語氣,氣的陳暮白拿起懷中一果子便朝她的後腦勺扔過去,遲越疼得叫了一聲轉過身去就去追打陳暮白。
陳暮白人高腿長又怎能讓她追上,便在她的拳頭即將落下來時拔腿就跑,二人一路打打鬧鬧回來營地,穿了變裝的夏公公正在帳篷旁焦急的來回渡步,見陳暮白與遲越不遠處而來,臉上的擔憂立馬換成了喜色,連忙一路小跑過去道:“皇上,娘娘,你們沒事吧,可有受傷,御醫們都早以等候着呢。”
陳暮白拍了拍夏公公的肩膀,臉上有着輕鬆愉快的神色:“朕沒事,去讓他們來給阿越看看。”
夏公公一聽忙連連應着,剛要去找御醫便又聽見陳暮白道:“等等 將這些洗洗端給暮凌一些,還有夏公公你們也嘗一嘗,這野果與宮裡的差不了多少呢。”說完便將懷裡的果子一股腦的傾倒給夏公公,多虧夏公公機靈,也伸開了自己服飾的下襬,才堪堪兜住。可這還沒完,陳暮白將遲越懷裡的也一股腦的倒進了夏公公的衣服裡,滿載的一兜承載不住從幾個衣角里撒出來,咕嚕咕嚕滾了一地,夏公公顧着這頭顧不了那頭,手忙腳亂的,看的陳暮白哈哈大笑,拉着遲越進了帳篷裡。
遲越看着有些無奈的夏公公,頗有意見道:“你啊,總愛拿夏公公開玩笑。”說完便叫品令去給夏公公幫忙。墨菊則將早已備好的衣服拿出來給陳暮白與遲越換上,之前的舊衣滾了一身的草屑與草的汁水,二人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狼狽不堪。
等到兩人稍微洗漱一下,擦了擦身上的灰塵,墨菊又將遲越的發散開重新梳了兩下,御醫則前來與二位請平安脈,耽擱了一會兒,便道不過是受了寫驚嚇,另外還有些皮外傷,磕磕碰碰,青青紫紫的在所難免,便留下一瓶跌打損傷的藥酒給兩人便告退了。
徐如羲得知二人回來,又火急火燎的跑進他們的帳篷來,也是還未見人,先聞其聲,一股子風風火火的勁兒頭:“我聽暮凌說阿越你的馬受驚了,可把我給唬了一跳,阿越可有受傷?早就同你說不要去,這下可好,真是不讓人省心……”
遲越與陳暮白二人相視一笑,露出些無奈的笑來:“凡事總有些意外,我又如何知道這馬今日會不受控制。”
徐如羲冷哼一聲道:“什麼不受控制,我看啊就是有人動了手腳,剛開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衆人一分散開就出了事,再說怎麼又偏偏被周媚看見……”
“阿羲!不要再說了!”遲越見她口不擇言,立馬收起笑容呵斥了一句,徐如羲心中委屈不已,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咬咬脣作罷,然後坐到她身邊轉移話題道:“反正只要你沒事就好,這些以後再說。”
在一旁的陳暮白雖未言語,可目光卻是十分的冰冷在,他端着茶盞掩飾自己的憤怒,手指因使勁握着茶盞而泛着白,他自然知道此次的事故絕非偶然,可無憑無據他又如何能定那人的罪,他雖心中心疼,可面上總要表現的無所謂纔好,如此才能保護阿越。
三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這話,卻見周媚跌跌撞撞的走進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在遲越與陳暮白身邊跪下,一雙鳳眸中帶着楚楚可憐的淚水,看的遲越與徐如羲皆是一懵,陳暮白則是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淡淡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的侍婢呢?”
正說完,那伺候周媚的侍婢恰到好處的進來,帶着一臉心疼的模樣道:“小姐,您的身子還很虛弱,怎麼能下牀呢。”
陳暮白揉了揉發脹的額頭,有些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跪着做什麼,不是被馬驚嚇到了嗎,出門做什麼?”
那侍婢一聽急忙磕頭道:“皇上贖罪,是奴婢看護不周,只是周小姐硬是要下牀,說是要跟皇上請罪,奴婢怎麼勸都不行啊。”
“請罪?請什麼罪?”陳暮白淡淡道。剛說完卻見周媚一臉的淚水,梨花帶雨哭的煞是好看,徐如羲在一旁趴在遲越耳邊輕聲道:“肯定是假哭 真哭哪有這麼好看,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遲越用眼神示意她安靜,繼續看戲,卻見周媚將頭磕在地上,柔柔道:“都怪我,沒有及時攔住越姐姐的馬,幸虧越姐姐無礙,若是出了什麼事,越姐姐金枝玉葉,我萬死難辭其咎。”她說的義正言辭,語氣婉轉動聽,將自己的罪責成功的摘除乾淨,卻將沒有保護好遲越的罪責攬了下來。
徐如羲不禁有些滿意的點點頭,對着遲越道:“她不要臉的功夫簡直煉化的出神入化,目測阿越你鬥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