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陳暮凌走後,遲越便扶起在桌上爛醉如泥的陳暮白,他很沉,又基本上自己不能走路,遲越連拉帶拽纔將他扶到牀上,剛想起身,卻被陳暮白拉住胳膊,輕輕一拽便倒在陳暮白的身上。陳暮白微睜着眼,醉眼朦朧,衣服在剛纔的拉扯中已經散了大半,露出半塊胸膛與深邃的鎖骨,遲越趴在他身上,臉有些紅,不知是喝多酒的原因還是害羞的:“你,你沒醉?”
“醉,了。”陳暮白難得的露出一絲乖巧,似乎放下了白日裡所有的僞裝,只是很安靜又很乖。遲越戳戳他的臉頰,又揉揉他的發,發現他是真醉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會讓別人動他的臉,還有揉他的發吧,這就好比老虎的屁股,屬於摸不得。
遲越掙了掙圈在她身上的胳膊,難得有一絲柔情道:“放開,我去給你打水擦臉。”陳暮白還是沒動,反而抱得更緊了,將頭埋在遲越的脖子上,悶悶的說道:“不去,阿越,我的。”遲越突然鼻子一酸,竟然被喝醉了的陳暮白感動到了,她默默陳暮白的臉頰,帶着一點哄小孩子的語氣道:“乖,我不走,只是給你打水洗臉,不然你會不舒服的。”
遲越見他仍是無動於衷,假裝板着臉有些生氣道:“你若再不鬆手,我可要生氣了!”遲越感覺圈在她身上的胳膊一鬆,她人便從他身上下來,去叫人打來一盆水,遲越用毛巾沾溼水然後走到陳暮白聲音給他擦了擦臉。
後又見他扯自己的衣服,便知他是不舒服,便擡起手給他解身上束縛的腰帶,打算讓他舒服些,衣服脫到一半,便聽身邊有個人帶着濃濃的鼻音道:“阿越爲何這麼主動,朕,朕還沒準備好……”
遲越只當他喝醉,說醉話,也沒當回事,只是依舊手上的動作,將人脫的只剩一件白色裡衣,剛擡頭便見陳暮白一臉的無辜笑意。遲越心知不好,便起身要跑,可還是慢了一步,被陳暮白一把撈住,然後翻身按在身下,遲越的身子陷在被褥裡,頭還枕着陳暮白的胳膊,另一隻手護住她的頭,防止她磕碰到。
這麼一陣折騰,陳暮白的白色裡衣大敞,露出有些精壯的腰與肌膚,細膩滾燙,有着雄性特有的吸引力,遲越看的面紅耳赤,只能別過頭去不看他。她從未與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擡起頭,對着陳暮白道:“起來,像什麼樣子,把衣服穿好乖乖睡覺了。”
陳暮白溫柔一笑道:“我已對阿越...坦誠相對,不如阿越也回敬我吧!”說着便要去脫遲越的衣服,遲越嚇得掙脫他的懷抱直往牆角里跑,陳暮白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回自己的懷裡。有些溫熱的觸感激的她一陣慌亂,還未等反應過來,陳暮白如雨點般的吻便細密的降下來,帶着酒的味道,纏/綿悱惻,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鼻尖,還有那有些恐慌的雙眼,最後是微啓的脣瓣。
明明是陳暮白喝醉了,遲越卻覺得像是自己喝醉了,被陳暮白親的繳械投降,本來還掙扎着,最後便也只能任由陳暮白席捲她的嘴巴,身旁的燭燈因着燒盡而熄滅,周遭一片漆黑,只有陳暮白的喘氣聲,偶爾傳來遲越隱忍的從脣齒間溢出來的嬌媚聲音。
兩人十指相扣,彷彿這一瞬間天地間只有二人,遲越有些害怕的的閉上眼睛,眼角順勢落下一滴淚,陳暮白輕柔的親舔去,帶着安慰與安全感,格外的令人臉紅心跳。
月兒悄悄埋在雲裡,似乎也因着偷看今晚的事情而趕到臉紅,外面的樹枝上站着一隻喜鵲正梳理着毛髮,靜等日升而開嗓。
夏公公正與自己的徒弟守夜,四處轉着周圍,突然停下,荷花池中不知何時有了兩朵並蒂蓮,蓮下又兩尾鯉魚正嬉戲一旁,月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夏公公駐足觀望,不知爲何,心情格外的順暢。他打了個哈欠跟其它守夜的換了班,一路上哼着家鄉的小調回了住所,這一夜,似乎分外的令人滿意。
陳暮白大清早便已經醒了,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痛欲裂,讓他有些難受,只是身子卻格外的愉悅。他想擡起肩膀卻發現自己右邊的肩膀正壓着什麼東西,他歪過頭去看,發現遲越正枕在上面睡的正香,眉眼不似從前青澀,臉上帶着紅暈,雖閉着眼睛,可依舊藏不住疲憊之色。陳暮白有一瞬間看的失神,後發應過來後掀開被子往裡瞧了瞧,發現二人皆赤*相對,遲越正半背對着他,細膩白嫩的背上有些青紅的痕跡,陳暮白腦袋騰的一下炸了,這一瞬間他似乎都想不起昨夜幹了什麼,只覺得一股幸福油然而生在他心間。
他將人往自己懷裡摟了摟,而後在遲越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他沒有想到自己昨夜喝醉了酒遲越還能讓他進屋,而且還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遲越被他弄得微微皺了一下眉,有種要醒過來的架勢。
陳暮白慌忙閉上眼,假裝睡着,不過一會兒,遲越便睜開惺忪的睡眼,一時間還分不清自己處在何地,當一歪頭看見身邊放大的陳暮白的睡顏的時候臉忽然紅了。昨夜的溫柔繾綣,與巫山雲雨使她的怎麼也安靜不下來,心中有種暗暗想抽自己一巴掌的舉動,恨自己怎麼就沒抵抗住陳暮白的誘惑,竟然被他給睡了。
遲越小心翼翼的將橫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擡起來放到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起身做起來,做完這些事她又回過頭來看了陳暮白一眼,發現他睡的很沉,並沒有醒過來,便鬆了一口氣,正打算下牀拾起地上的衣服穿衣服,門外響起了夏公公的聲音。
“皇上,該上早朝了……”
遲越心中一緊,便一動也不敢動,連回頭的勇氣都不敢,只聽身後傳來細微的翻身聲音與被子滑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