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遲越遲鈍的表情,陳暮白不由的眼眸一沉,將手中的斧頭摔在地上。大步流星的向着遲越走來。
遲越看着他走過來的模樣,心裡不由的一緊,甚至有些泛起花癡,緊張的不敢擡頭看他。
陳暮白將她低頭的模樣,心頭越發的氣憤幾分,走過去揪起她的耳朵大聲的吼道:“我說,粥糊了,粥啊。”
遲越臉上不由的痛苦起來,緊緊的護住耳朵,有些小委屈的看着陳暮白。
陳暮白一臉無奈的看着她。“阿越,你是白癡嗎?”他輕輕的撫了撫額。“我都在懷疑當初爲什麼選中你去學武。”
聽到這話,遲越低着頭不由的輕輕呢喃道:“我的功夫可比你的好。”
陳暮白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問:“你說大聲點兒,你方纔說什麼?”
遲越連忙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說什麼,我看粥,看粥。”
遲越緊張的說,連忙拿起勺子攪拌着鍋中的粥,眼眸卻一直盯着陳暮白離去的背影。
突然,一顆滾燙的粥跳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不由的大喊起來。
陳暮白聽到聲音連忙轉過頭來,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溫柔的吹着。
看着她的眼神裡卻帶着抱怨。“你怎麼這麼笨?連攪粥都能燙到自己。”
遲越一臉羞澀的低着頭,嘴角卻忍不住的露出笑容。陳暮白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都被燙到了還笑,是被燙傻了嗎?”
遲越羞澀的低着頭搖了搖,小臉上寫滿了少女的嬌羞。
當遲越將煮好的粥,再炒了幾個小菜之後端到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香的飯菜。轉身走出門,看着門前正在劈柴的陳暮白喊道:“吃飯啦。”
陳暮白將最後一根柴劈好之後,將手中的斧頭放下,慢慢的走進房間。李嬸和遲越已經坐了下來,陳暮白的面前放在一碗盛好的粥。
遲越說:“吃飯吧。”
陳暮白一臉嫌棄的看着面前的粥問道:“你的這個粥還能喝嗎?”
“怎麼不可以?”遲越撅着小嘴說:“你沒聞到它已經沒有糊味兒了嗎?”
陳暮白輕輕的嗅了嗅確實一點兒糊味兒都沒有。
“你怎麼做到的?莫不是重新熬了一次。”
陳暮白看着她輕輕的挑了挑眉,充滿了質疑。
遲越看着他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說:“我纔不浪費糧食呢。看,這個就是神器。”遲越在粥裡取出一節大蔥來。
陳暮白一臉的詫異。“大蔥?還是生的?阿越,你是成心不想讓我吃飯的吧。”
“纔沒有。”遲越狡辯道:“我……我只是用大蔥把糊味兒吸走罷了,誰讓你吃它。”
聽到遲越的話,陳暮白還是一臉的詫異,眉頭不由的輕輕一皺。“還有這種神奇之事?”
“當然啦。”遲越得意的揚了揚頭。“不信,你問李嬸。”
陳暮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李嬸,只見李嬸微笑着點了點頭。
陳暮白也只得無奈的接受。“算你還有點兒小聰明。”
他說,嘴角不由的輕輕揚起來,將面前的粥擡起來扒拉着。
李嬸看着兩個人逗趣的模樣,露出慈祥的笑容。但是她不由的響起陳暮白說過的話,臉色突然的一沉。
她將碗放下來,輕輕的碰了碰陳暮白的手臂比劃道:“你們還要離開嗎?”
陳暮白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和您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李嬸聽到之後,眼眶裡有些溼溼的,卻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着李嬸的模樣,遲越也有些心疼的將手中的碗放下來,牽起李嬸的手。
“您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遲越也有些習慣現在的生活,李嬸就像孃親一樣,讓她感到迷失了許久的溫暖。她和陳暮白都在這裡,將自己的冰涼一點點的融化。
李嬸輕輕的拍了拍遲越的手背,比劃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
如果沒有遇見他們,她也許一輩子不會留下什麼溫暖,孤獨的一個人在塵世間離去。
她比劃道:“快吃飯吧,吃飽了纔有力氣去你們要去的地方。”
陳暮白和遲越點了點頭,繼續扒拉着碗中的飯菜。
吃完飯之後,陳暮白將一切都交代清楚,同遲越一起躍馬而上。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要好好的等着我們。”
遲越轉頭看着李嬸大聲的喊道,手中的長鞭一揮,眼淚隨之流下來。
李嬸依靠在門框上,揮手之間淚流不止。
丞相府中。
將一切都解釋清楚之後的兩個人雖然沒有對彼此產生嫌隙,但還是刻意的保持着距離。
徐如義終日呆在房間裡,投擲着石子,偶爾下下棋,沒有一點兒到處亂跑的情況,就連貼身照顧她的丫鬟也不由得覺得奇怪起來。
“小姐,你已經五日沒有出過房門,不覺得沉悶嗎?”
徐如義看着面前的棋盤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覺得呀,我在下棋呢,你不要說話打亂我的思緒。”
她說,手指卻落不下一枚棋子。其實,她的思緒早已飄遠。她不是不覺得悶,而是沒有理由出去。
而且,她又害怕見到陳暮凌,他們之間的尷尬氣氛就像划不來的空氣一樣。
她繼續看着面前的棋盤。這時,傳來丫鬟雀躍的聲音。
“小姐,你快看誰來看你了?”
徐如義擡起頭去,看着他的臉龐的一瞬間,手中的棋子“啪”的落在地上。
陳暮凌一步步的向着她走來,將落在地上的棋子撿起來。
“你這幾日都不出門,原來是在下棋呀。”
他饒有興趣的說,執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
徐如義感到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出門?”
“因爲你沒來找我。”
“你不是也沒有來找我嗎?”徐如義反駁道,執起一枚黑子斷了他的退路。
“我今日不是來找你了嗎?”
陳暮凌認真的看着她說,趁着她不注意將她的退路斬斷。
徐如義託着腮,真誠的看着他問:“你今日來找我做什麼?”
“我想讓你陪我出去散散心。”陳暮凌說,白子一落,徐如義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