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
一輛馬車伴着微微的天亮從城門飛弛而去。
“微臣拜見太子。”
守城門的侍衛急急忙忙的跑進太子的寢宮。
陳暮南微微的掀開水紅色的紗簾,露出健碩的上半身,身體微微發汗,一隻嫩白如玉的手指撫摸着他的脖頸。
“別鬧。”
陳暮南迴頭,輕輕的摸了摸美人的下巴,在她的嘴脣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等我。”
說罷,他起身,身上鬆鬆垮垮的套着一件長袍走到侍衛面前。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他說,手指輕輕的撫摸過下巴,胡茬摩擦着他的指腹。
侍衛稟告道:“今日五時,二皇子和四皇子趁着馬車向東而去。”
聽到侍衛的話,陳暮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果然還是耐不住出去了。”陳暮南說着,眼睛裡帶着勝利的把握。“既然出去了,就別再想活着回來。”
他的眼睛裡抹過一絲殺意。
“傳我的命令下去,追殺陳暮白陳暮凌,當然,秘密行動。”
陳暮南說,得意的指揮着。如今有皇后的勢力爲他保駕護航,他如何不敢爲所欲爲呢。
“是。”
侍衛領命,行禮之後快步走出房間。
宮門重重的關閉上,陳暮南褪去一身長袍,跌入溫柔鄉中,意 亂 情 迷的聲音跌宕起伏。
三人的馬車一路向東而去,伴着初升太陽朦朧的光芒。
這一次,三個人都十分默契的沒有說話,就連面面相覷都沒有,各自低頭或者閉目養神。
擺弄着茶具的徐如義偶爾會擡起頭來看看其餘兩人的活動,卻都絲毫沒有什麼可看性。
陳暮白彷彿從一上馬車,就勢必要睡到下馬車爲止。而陳暮凌一直低着頭,擺弄着他腰間別着的玉佩或者荷包,一面沉醉的模樣。偶爾也會擡起頭來,和徐如義來一個眼神的交匯,卻礙於陳暮白兩人都沒有交流。
到了上馬車的那一刻,徐如義都在想,到底陳暮凌是如何讓陳暮白同意?
可是,看着陳暮凌的表情,這似乎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
或許,陳暮白也有想見遲越的心,或者,自己的理由想的很棒。
徐如義繼續玩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卻一不小將茶杯中的熱茶潑在了陳暮凌的腿上。
“啊。”
陳暮凌忍不住的大喊了一聲,將陳暮白吵醒,低頭檢查着自己被燙着的地方。
“阿羲你在幹嘛?是謀殺我嗎?”
陳暮凌有些憤怒的說,一臉嚴肅的看着徐如義。
徐如義歪着腦袋,一臉小委屈的看着陳暮白。卻見陳暮白沒有一起反應的閉上了眼睛,繼續假寐。
看着陳暮白的表情,徐如義的心頭莫名的升騰起一團怒火。
“對阿越絕情?對我也要絕情如斯嗎?”她看着陳暮白輕輕的閉上的眼睛問。“我們可是一起從小長大。”
聽到徐如義話語裡帶着的悲傷,陳暮白輕輕的睜開眼睛,看着她一臉嚴肅。
“首先,是你先將茶潑在暮凌身上,你要道歉纔對。”
陳暮白溫柔明理的說,繼續閉上了眼睛。
徐如義擡起眼眸,撒嬌似的對着陳暮凌說:“要我道歉,休想。”
看着她撅起嘴巴的一刻,陳暮凌突然心頭一軟,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所謂的燙也煙消雲散。
“嗯嗯,不讓你道歉。”
陳暮凌無可奈何的說,掀開馬車簾看看外面的方位,眼睛裡充滿了迷惑。
他故作得體的將馬車簾放下,輕輕的搖了搖陳暮白的身子,衝着他試了一個眼神。
陳暮白會意,耳朵頓時警覺起來,有人的腳步聲在風中輕輕的摩擦而過。
四周的氣氛突然被一種強大的力量遏制着,不讓它出來,卻又挑釁着它的蠢蠢欲動。
陳暮凌將胸膛裡隨身準備着的匕首輕輕的取出來,陳暮白也將馬車座位低下暗格裡的長劍取出來,嚇得徐如義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一,二,三……”
陳暮凌小聲的數着數,當他和陳暮白即將奪出馬車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陳暮白連忙按住陳暮凌的肩膀。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熟悉到陳暮凌輕輕的將她的名字脫口而出。
“阿越。”
“阿越怎麼來了?”
徐如義小心的跑到陳暮凌身邊,小聲的嘀咕着。
“別說話。”陳暮凌提醒道。
只聽的馬車外有刀劍打鬥的聲音,甚至能夠從來往的風裡,感覺到殺意的殘忍。
“姑娘,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蒙面人冷冷的說,手中的長劍直指遲越的咽喉。
“車中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她一分一毫。”
遲越堅定的說,她識得,這是徐如義的馬車。每次它都會安穩的停在草廬前。
“朋友?”蒙面人蔑視的輕笑一聲。“你也配擁有這樣的朋友?”
聽到蒙面人的這句話,馬車裡的徐如義終於忍不住的爆發,一把掀開馬車簾,站了出來。
看着蒙面人吼道:“你在說什麼?”
此時,看着突然出現的徐如義,蒙面人也嚇了一跳。
“她……她怎麼會在這兒?”
他的心忍不住的打着鼓,只見遲越一臉而來,刺破他的咽喉,鮮血立刻流出來,砰然倒地。
就在蒙面人倒下的一瞬間,四周突然密密麻麻的涌來無數人影,看來,眼前的蒙面人不過是個誘餌罷了。
徐如義被嚇的傻傻呆在原地,陳暮凌和陳暮白連忙走出來,飛身而下來到人羣之中,和遲越一起並肩作戰。
遲越轉頭真好看見陳暮白飛身來到自己身旁,她連忙躲開,右手一劃,身後的蒙面人怦然到地。
一場廝殺在瞬間猶如灑落的黃豆一般,猛烈而快速的開始。遲越的臉上帶着斑斑的血跡,交戰之中,陳暮白轉頭看了遲越一眼,她舞動的身姿在人羣中矯健如飛。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長劍一擲刺中身後正要砍向自己的大刀。
“要留活口嗎?”陳暮凌問,看着劍下奄奄一息的人。
“不需要”
陳暮白冷冷的說道,長劍一揮狠狠的刺中陳暮凌劍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