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在外人眼裡總是分外給陳暮白麪子的,若是平日私下裡或者兩人在是從不稱呼自己爲臣妾,陳暮白也不會自稱爲朕,只有在二人生氣鬧彆扭時階級等級之分纔會顯現出來。遲越見陳暮白這麼說,便也不拘束,走到他面前將粥往他眼前一放道:“想着今兒早上你吃的不多,胃又不好,怕你這個時候正難受呢,便過來瞧瞧。”
“還是你心裡有我。”陳暮白眼中似有柔情,拉着遲越的手揉了揉,遲越略微皺眉,笑罵道:“不知害臊。”
周媚自遲越一來便蹙眉不語,心中不知再想些什麼,陳暮凌暗地裡觀察了她的一舉一動,頓時生出一計,便對着遲越道:“嫂嫂如今可是越發的賢惠了,只是不知何時有本王的一杯羹?”陳暮凌說完笑意盈盈的望着遲越。
遲越心中一愣,隨後嘴角上揚,帶着一股舒暢的笑意,她從未在陳暮凌這邊佔什麼便宜,如今他自個兒竟是主動的削弱自己的氣勢,還開口叫了她一聲嫂嫂,不知他心裡又有什麼鬼主意,便笑回道:“不過是做妃子的本分罷了,寧王身邊美女如雲應也不稀罕這些粗茶淡飯。”
周媚心中大驚,心中開始嘀咕,從未聽得當今皇上有任何寵妃,若是沒有,那眼前這人便是衆人皆知的要立爲皇后的那位女子了。
她如臨大敵,開始仔細打量起遲越來,看着陳暮白對着遲越溫柔的眼神心中如扎進一根荊棘,刺的她生疼,她只好咬着脣,手裡死死的捏住手絹。
陳暮凌知自個兒套路得逞,雖然有點不划算,讓自己白白給人家佔便宜,可也因此大抵知曉了周媚此次來京的目的,也好有個心眼兒,不要被算計套路,他與皇兄情路坎坷,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可不想在這時候有些差池。
遲越此時注意到不遠處的周媚用略帶疑惑的眼神問道:“這位姑娘是……?”
陳暮白聞言連忙解釋道:“是鎮國大將軍周禮的愛女,因到適婚的年紀,送來京都託朕幫忙給尋一戶好人家。”遲越點點頭,卻見皺眉緩緩起身,用略帶乖巧而穩重的聲音行了一禮道:“小女周媚,見過這位姐姐,不知這位姐姐是……?”
“我?我如今什麼也不是,你便叫我遲越吧。”遲越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與處境,倒是陳暮白略微有些生氣道:“又胡說些什麼,你是陳國未來的皇后,怎麼總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周媚捏着手絹是手指一緊,而後故作輕鬆道:“ 坐了這麼久,也乏了,既然皇上表哥與姐姐有事,不如我便退下吧,有時間便改日再敘。”
陳暮白一聽,略微思索道:“如此甚好,是朕考慮不周,在京的這幾天你便居住於宮中罷,夏公公,帶人前去安頓,好生伺候。”周媚隱藏住所有情緒起身行禮告退。
遲越見人走遠,略微挑眉道:“表哥?皇上哪裡來的如此媚人的表妹?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陳暮白有些訕訕一笑道:“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見,阿越知道的,誰家都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更何況皇族了。”
“我又如何不知?”遲越笑說道,又推了陳暮白一把道:“ 快些吃,粥涼了便不好吃了,吃完休息會兒,陪我出去走走,整日悶在御書房,你都要發黴了!”
“阿越總是如此肆無忌憚的欺負朕。”陳暮白略微不滿將人進自己的懷抱,讓其坐在他的腿上,趁其不注意偷親了她一口,氣的遲越又羞又急,咬了陳暮白一口道:“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幼稚!”
陳暮白如同偷到了魚吃的貓兒一般,揉了揉被咬的胳膊道:“阿越還不是一樣,?這叫...近墨者黑!”二人打打鬧鬧,陳暮白在遲越的催促下將粥三兩口喝的一乾二淨,而後二人去了御花園散步。
這日的陽光柔的很,不似之前猛烈,偶爾還有幾絲微風吹過,夾雜着些許涼意,令人格外愜意。遲越見一花團錦簇中多少空曠些,萌生了個想法,便對着陳暮白道:“你瞧這塊空地,扎個鞦韆豈不是很好?”陳暮白瞧着她興致勃勃,便依她道:“怎樣都是好的,只要阿越開心便好。”如此說着,夏公公便立馬吩咐下人去做,遲越則與陳暮白坐在千鯉池邊安靜的喂着魚兒,看着它們爲了吃食圍成一個圈。
夏公公手下的人辦起事來到也是手腳麻利,不過一個時辰鞦韆便已紮好。遲越則坐在上面微微搖晃,心情似乎分外不錯。陳暮白見此便走到她身後爲她推鞦韆,遲越輕輕閉上眼睛,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隻翱翔的鳥兒,能感受到耳邊吹過的風兒,還有花叢裡花兒的清香,這一刻的她感覺到自己分外的輕鬆,身心都愉快不少,也忘記了許多煩惱。
陳暮白的手勁漸漸變小然後停下來,遲越睜開眼睛,裡面寫滿了意猶未盡,陳暮凌將人困在兩臂之間,用略帶誘惑的聲音道:“別這麼看着我,會讓我把持不住想要做些什麼……”
遲越無奈,略有羞澀道:“青天白日的,真是不知羞。”
而此時的周媚,被夏公公一通安頓好後,獨自一人待在偏殿,皇宮的繁華與權利的欲/望令她腦中有些衝昏頭腦,她有些不甘心的想着剛纔的事,而後拿出一根做工精細的簪子遞給旁邊一宮婢道:“你且過來,我與你問些事情,若是皆回答認真這個簪子便送與你了。”
做宮婢的身份低微,像這種精緻的簪子一輩子也買不到,忙跪在周媚眼前,結過簪子,謹慎道:“小姐要問什麼,奴婢知無不言。”
周媚點點頭,笑問道:“那個遲越是何來路?怎的也沒聽說皇上立後納妃?怎的就爲她虛設後宮呢?”
小宮婢回到:“小姐有所不知,那娘娘與陛下是舊相識,二人經歷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