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凌拿上手絹便追了過去,卻看見幾個男人將徐如羲圍在一起。
“小娘們生得好生俊俏,今日就陪陪爺兩吧,哈哈…”幾人猥瑣地盯着地上瑟瑟發抖的徐如羲,一副餓狼模樣。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可恥之事。”陳暮凌縱身一躍,將地上的徐如羲溫柔的拉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徐如羲似乎還在爲先前的是生氣,陳暮凌朝她一笑。
幾個肥頭大耳的大漢強忍着努意,“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
陳暮凌活動着僵硬地手腳,“小爺我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今日就與你幾人較量較量。”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陳暮凌流着鼻血趁幾人放鬆警惕就帶着徐如羲逃了出去,幾人一路追趕了過來。
“陳……陳暮凌你沒事吧。”徐如羲看着他身上的斑駁血點,瞬間眼淚噴涌而出。
“別哭了,快跑阿羲?”陳暮凌帶着徐如羲躲進了一條巷子,直到聽不見幾人的聲音才放鬆了警惕。
嘶~
陳暮凌白皙的臉上全是青疙瘩,徐如羲一把抱住他。
“我再也不無理取鬧了,再也不隨意出宮了,再也不隨便生你氣了,那條手絹我也不要了,陳暮凌你原諒我哦好不好。”徐如羲紅着一雙眼睛盯着他,嘴巴被牙齒緊緊地咬住。
陳暮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從身後拿出一條手絹。
“不行,這是我用額娘送我的玉佩換來的,你必須收下。”少年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陳暮凌你真好。”
過了許久,徐如羲輕聲說出口。
有路過賣糖水的,走過時眼神混亂的看了一眼兩人。
“回宮吧。”陳暮凌說。
“好。”
入夜,天上飄起了小雨。
整個宰相府裡熱鬧非凡,徐宰相此刻正拿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抽着徐如羲的手。
一旁的徐夫人也是心疼不已,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勸着徐宰相。
“老爺你別打了,如羲也不是有意的,你別打了啊。”
徐宰相放下鞭子,冷哼一聲。
“都是你給慣的,你是沒有撞見,那四王爺今日差點沒被你這寶貝女兒給害死。”
徐如羲舉着血肉模糊的手,強忍着眼淚。
“我錯了,父親。”
徐夫人一把將徐如羲抱在懷裡,哭喪着喊道,“你今天就連我一同打,女兒都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徐宰相無奈的搖了搖頭,氣急敗壞地轉身離開。“這如羲遲早得被你寵壞。”
過了許久,徐如羲才慢慢掙脫徐夫人的懷抱,她有些害怕地低着頭。
“陳暮凌……可有事?”
徐夫人寵溺地撫摸着她的頭,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流着血的手。“沒事的如羲,那四王爺只不過皮外傷而已,快隨如意去敷點藥水。”
叫如意的丫鬟拿着一個青花瓷小玉瓶走了過來,“小姐夫人,藥水早早便備好了。”
“如意有心了。”徐夫人朝她溫柔一笑,說完便將藥水塗在徐如羲的手中。
藥膏敷在手上有些冰涼,徐如羲忍不住哭出了聲。
徐夫人一下就慌了,連忙問她,“怎麼了如羲,母親可是弄疼你了?”
“都怪如羲的無理取鬧,竟差點害了陳暮凌。”兩行清淚怎麼也流不完。
“都怪我母親,都怪我啊。”
整整一夜,徐如羲都在深深的自責中。次日一早,便是遲越的啓程之時了。
陳暮白一行人來給她送行,遲越一身素衣白裳,風格倒是與陳暮白有些相似。
“去了那裡,多多照顧自己。”陳暮白送了她一把劍,看着她有些吃力地拿在手中,漆黑的眸子一亮。
遲越扯着嘴角一笑,然後朝衆人揮了揮手,“進宮來的這幾日,多謝幾位照料,遲越來日定當重謝。”
陳暮白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忍着手上的傷眉眼一彎,說,“去了哪裡可別忘記了我二哥,他可記掛着你呢。”
“暮凌。”陳暮白幽幽的眼光照過去,嚇得陳暮凌趕緊住了口。
“王爺。”上了馬車的遲越突然喊了聲,“謝謝你。”
陳暮白回了個肯定的目光,過了許久,馬車漸行漸遠,陳暮白才轉過身。
“蘭芝呢?”陳暮凌環顧四周,問了聲。
陳暮白指了指遠處的馬車,示意她已經隨了遲越而去。
陳暮凌歪着嘴壞笑,搖晃着手指笑着說。“二哥心裡也是捨不得的對吧?對了,你當時爲什麼帶她進宮呢?”
“因爲遲府將她趕了出來,我便將她帶回宮中,做我身邊有用之人。”
少年臉上出現同齡人少有的成熟,睫毛輕輕地一眨。
“我還以爲……”陳暮凌臉微微一紅,原來他與陳暮白之間,差距這般大。
“四弟多慮了,兒女私情我向來鄙夷。”說罷長袖一揮,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