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桓從村長家回來後發現,小院內和房內都不見墨玉巒的影子,唯有桌上的白粥和幾張餅子還在。
“玉巒”柳桓瞬間慌神起來,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裡去?難道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可是猴山村一直很平和沒有惡人啊,心中千迴百轉,柳桓的心雜亂起來。
“玉巒”跑出房間,柳桓作勢便要去找衆位老鄉幫忙找人。
“幹嘛?”耳邊傳來某人涼涼的聲音,柳桓聽到這聲音忙停下腳步。
大呼吸一口氣,柳桓放下心來,她還在就好。
“你去廚房做什麼?”轉身看向發聲處,柳桓看着廚房內隱約的紅色影子滿是擔心問道。
墨玉巒心裡煩躁哪裡有時間理會柳桓,只聽柳桓一聲落下,她仍然呆站在廚房的櫥櫃邊傻愣着。
柳桓這才發現某人的異常,忙連走帶跑來到廚房。
“你怎麼了?”緩緩靠近不說話的人,柳桓小心翼翼問道。
“你這院子還真是簡陋”墨玉巒突地轉頭看向柳桓感慨道,她吃完飯本想找個打開頭上面具的工具,奈何整個院子加上每個房間找了遍,也沒有找到能用的工具。
“啊”柳桓一臉詫異,不明白墨玉巒爲什麼這麼說。
他這院子在猴山村算是好的,當初他成年時,大家蓋了這個院子讓他一邊讀書一邊教些村裡的孩子,這院子也落成才二年多些,怎麼會簡陋呢?
“呆子”見某人一臉不解加茫然的模樣,墨玉巒不滿嘟囔了聲擡腳走開。
“喂……你去哪裡?”見墨玉巒踏步走出廚房,柳桓忙急匆匆跟在她身後問道。
“老孃要參觀參觀你的院子,你有意見不成?”墨玉巒本就心中煩躁,聽身後人這般急急喊着,忙開口不耐煩吼道。
“好吧,那你隨便參觀”柳桓低下聲音有氣無力道。
玉巒吃完早飯後嗓門更大了,柳桓心中這般想着,這纔想起自己還未吃早飯。
看着不遠處的人,柳桓開口叮囑道,“我先去吃飯,你自己隨便看看,但是不要出去,記住了嗎?”
“知道了”墨玉巒隨口應了聲轉身來到小院。
廚房旁靠近小院門口的地方種了些小青菜,因爲還是春天,所以看起來還很小。實在無聊,墨玉巒便蹲在小菜園邊看着那小小的青菜嘴巴嘟囔着什麼。
柳桓見墨玉巒這般模樣放下心來,轉身進屋來到桌前開始吃飯。
且說另一邊,小菜園邊的墨玉巒摸着那小青菜滿是可惜搖着頭感慨道,“拼命長大做什麼?長大了還不是要被人吃!”
太陽剛從東方升起,陽光照在身上沒有絲毫的熱度,墨玉巒舉頭看着東方不滿嘟囔了聲“哎,什麼破地方。”
“噼啪……”耳邊傳來木樁破開的聲音,墨玉巒聽到這聲音一臉喜色,隔壁這是在劈柴?
劈柴就會用到斧子,有斧子就能想辦法把頭上的面具劈開,這般想着,墨玉巒立馬行動起來。
腳尖輕點,墨玉巒雙手扒在牆頭看向隔壁,便見牆那邊一中年男子光着上身舉着斧頭正在劈柴,那一斧頭落下,地上大腿粗壯的木樁便被迅速劈成兩半。
“呼……夠鋒利”墨玉巒讚歎一聲打起那斧子的注意。
擡手將身上常帶着的碎骨彈出一粒到隔壁院的房上,瞬時便發出一陣“嘭”的輕微撞擊聲。
“誰?”正在劈柴的張有成停下動作喊道。
沒聽到有人迴應,張有成不解嘟囔了聲,“這大清早誰啊”邊說邊朝房門的方向靠近。
墨玉巒趁着這當口一個飛身跳到隔壁,“拿”走了隔壁的斧子後又回到原處趴着,這一系列動作幾乎只在眨眼間完成。
“誒?我斧子呢?”沒發現有人,張有成回來後看着滿地柴火一臉疑惑,“我方纔不是在劈柴嗎?難道是剛纔拿在手中不知道丟在了哪裡?”張有成看着院門的方向疑惑更甚。
“哈哈”墨玉巒看着那人傻乎乎的模樣不厚道笑了聲,而後迅速從牆壁上跳下。
右手拿着斧子,左手在那斧刃上摸了下,墨玉巒滿是讚歎的點點頭,果然經常用的斧子更鋒利。
“柳桓,我找到法子了。”墨玉巒握着斧子歡歡喜喜跑進房內喊道。
柳桓本在喝粥,聽到這歡喜的聲音一驚,原本口中的粥突然嚥進喉嚨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這人還真是一會歡喜一會憂,撫着自己的胸口,柳桓滿是感慨。
“什麼法子?”柳桓看着一旁的人滿臉疑惑。
“斧子”墨玉巒說完便將手中的斧子“啪”的一聲拍在木桌上,那原本破舊的木桌因爲她的“粗魯”動作,抖了抖差點散架。
“你拿斧子做什麼?”柳桓茫然站起身問道,問完後又倏地再開口道,“我家沒斧子,這斧子你從哪裡來的?”
他院子裡的柴都是村民輪流送給他用的,所以這裡根本就沒有斧子。
“這你不用管”墨玉巒咳嗽了聲尷尬道,想她堂堂戰神竟淪落到偷斧子的地步。
“你劈過柴沒?”看了眼桌上的斧子,墨玉巒不放心道。
“沒有”在墨玉巒的“殷切”目光下,柳桓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聽柳桓這般回答,墨玉巒開始猶豫起來,連劈柴都沒劈過,她能把自己的腦袋交給這人來劈嗎?這風險會不會太大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腦子裡一片混亂,柳桓看着一旁突然沉默的人滿是不解。
“你跟我過來”沒有回答柳桓的問題,墨玉巒拉着他,而是要以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她到底要看什麼。
手腕上傳來女子涼涼的膚意,柳桓的臉色突然變得緋紅起來,這感覺跟春華抓他手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春華抓他的手腕時,他會覺得不舒服,會條件反射般抽回手,可是她給他的感覺卻很舒服,那涼涼的感覺讓人精神一震,更是讓人心跳不自覺加快。
“你用斧子劈這木塊”手中傳來的堅硬讓柳桓如夢初醒,再回神時,墨玉巒已將那把斧子塞進他的手中。
“這木塊已經劈好了,直接燒就可以,不用再劈了。”柳桓看着墨玉巒急忙開口解釋道。
“讓你劈你就劈,哪裡這麼多廢話。”墨玉巒不滿嘟囔了聲,雙手交差在胸前好似看戲般看着柳桓拿着斧子眉頭深皺。
“可是我…”柳桓剛開口說三個字,便感覺小腿肚上被人重重踢了下。
墨玉巒收回腳冷聲道,“可是什麼,快劈”
可是我沒劈過柴啊,柳桓看着墨玉巒一臉委屈,見墨玉巒沒有絲毫要放過他的意思,只得牙齒一咬,一閉眼朝前砍去。
“嘭”斧頭落地的聲音傳來,柳桓緩緩睜開眼便見自己手中的斧頭在地上砍出一道很淺的印子,而那方纔被墨玉巒放好的木塊距離斧子還有一掌之隔。
墨玉巒看着眼前的一幕滿臉無奈,這真的是男人嘛?莫不是個女扮男裝的傢伙?幸好她想到先看看這傢伙怎麼樣,若是方纔劈的是她的腦袋,她想她的脖子已經斷了。
“呵……”柳桓見墨玉巒一臉狐疑看着自己,忙尷尬一笑開口解釋道,“我方纔說了,我沒劈過柴”
“沒關係”墨玉巒面無表情聲音淡淡道。
柳桓聽她這般說一臉喜色,正要丟掉手中的斧子時,卻聽耳邊傳來墨玉巒不可抗拒下命令般的話語,“那就從今日開始學習劈柴”
“什麼?”斧子從手中滑落砸到腳尖,柳桓捂着腳一臉震驚,他沒有聽錯嗎?她讓他一個讀書人學習劈柴?
“我說,從今日開始,我教你怎麼劈柴。”墨玉巒雙眼直直看着柳桓堅定說道。
“爲什麼?”柳桓心中滿是疑問,爲什麼偏偏要他學習劈柴呢?
“技多不壓身嘛,說不定哪天你傻了教不了書,靠這門手藝還能勉強活下來。”墨玉巒幽幽一笑勸說道。
柳桓聽她這般說滿臉黑線,有這麼詛咒人的嗎?而且他向來聰明絕頂怎麼可能會變傻。
看着眼前臉色一會黑一會綠的人,墨玉巒忍了好辛苦纔沒有笑出聲,沒辦法,她信不過別人,而眼前的人,算是她還能信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