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凌擡頭看了看那高高的城牆,城牆之上,戎敵的人全都在上面等着看陳暮凌的笑話,陳暮凌卻嘲諷的笑了笑,“只有出使狗國的人,才從狗洞進去,如今本王出使的是戎敵,怎麼就變成了狗國了,凌將軍,你速速回信一封給皇兄,確認本王出使的是戎敵還是狗國,如果是狗國,我們就進去吧!”
陳暮凌簡短几句話,頓時就讓那城牆上面的人氣瘋了,而他身後陳國的人卻是笑開了花,是啊,是啊,只有狗國才從狗洞出入,如果戎敵承認他們是狗國,他們就是鑽一會狗洞又有何妨?
凌將軍雖是一介武夫,可是這話他卻聽明白了,他大笑,爽朗的笑聲傳出很遠,“是,王爺,下官這就回去稟報!”
陳暮凌反正也不着急,乾脆就讓人在城下紮營,一直等着戎敵的人來,戎敵要是不來,也就是承認了他們是狗國,而那些原本打算看陳暮凌笑話的人,這下可傻眼了。
這門要是開了,他們這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嘛,可要是不開,就等於承認了他們是狗國,這有損戎敵聲譽的事情,要是傳到了可汗那裡,恐怕他們小命就別想保住了。
現在他們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諸位你們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啊?”
“真是沒想到,這個寧親王這麼難對付,不是說他不學無術,整個就一紈絝子弟的嗎?看來這陳國也不是沒有人才啊,一個紈絝王爺就把他們搞得差點下不來臺。”
“兩位大人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現在要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啊,難道打開城門迎接他們嗎?”
衆人搖了搖頭,都沒有想到好辦法,陳暮凌只是簡單兩句話,就讓這些人摳腦袋,這讓躲在暗中當中的賽維雅十分的欽佩,她現在越來越欣賞眼前的這個男人了,這要是換成她,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也許她早就會在一開始就破口大罵,那麼這個和談也就不用談了,可是陳暮凌此舉並沒有使得這次的目的破碎,同時還將這個難題拋給了他的敵人。
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她笑了笑,城牆上的人需要一個臺階,而陳暮凌顯然是不會給他們這個臺階下了,她一臉惱怒的從暗中走了出來,來到城下,鞭子在空中滑過脆響的聲音,“來人,開城門迎接寧親王,這城牆破了,知府是做什麼吃的,也不找人來修補,就任由這它嘛,這不是讓別國笑話嗎?”
上面的人見賽維雅來了,頓時慌慌忙忙的跑了下來,這陳國的人,他們可以怠慢,這小郡主他們確實萬萬怠慢不得的,這可是可汗的侄女,整個戎敵最尊崇的小郡主。
“臣等見過郡主!”
“行了,行了,起來吧,還不見過寧親王!”賽維雅指着陳暮凌衝着這些官員大聲吼道。
衆官員紛紛和陳暮凌說起客套話來,絕口不提城牆狗洞一事,提到也是賽維雅所說的,城牆壞了,所以暫時城門緊閉,正在找人來修,誰也不知道陳暮凌的到來,如此他們只是落得個怠慢之罪。
並不會損壞戎敵的名譽,再說了怠慢,這可是他們可汗吩咐的,他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陳國王爺能對他們做什麼,再說了,這裡是戎敵,可不是陳國,陳暮凌想要耍王爺的威風,回陳國去吧。
賽維雅十分歉疚的看向陳暮凌,“寧王爺,十分抱歉,這手下人不懂事,還請見諒,請!”
賽維雅雙手抱拳,做了個請的姿勢,陳暮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先一步踏進了戎敵的大門。
看着陳暮凌那微微的迴應,賽維雅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這幾天陳暮凌除了那天晚上來見過她,就再也沒見她了,連她靠近,他都是不允許的,爲此她十分的傷心,她可是小郡主啊,整個戎敵最受歡迎的小郡主,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受到如此冷遇。
賽維雅把陳暮凌安置在了王宮,可汗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他就是要給陳國一個下馬威,陳暮凌想要和他和談,他偏不,他倒要看看,他不見陳暮凌,陳暮凌還怎麼和他和談法,如此它纔可以好好的向陳國撈一筆。
轉眼 陳暮凌進宮已經五天了,這五天的時間當中,整個戎敵王宮裡的人都把他們當成空氣一樣,問什麼,什麼都不說,就連食物都沒有,這些都要他們自己準備,剛開始,他們還能靠着一些乾糧,繼續堅持,可是到後面,他們的存糧根本就沒有多少,加上整個王宮對他們的態度,他們想要堅持下去,已經不行了。
“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存糧快不夠了,我們總不能餓死在這裡吧,這些野蠻人,也不給我們準備食物,就這樣把我們晾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凌將軍實在受不了了,就跑來跟陳暮凌控訴戎敵的野蠻行爲,雖然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要受辱的準備,可誰也沒想到,這侮辱來的如此快,如此急,如此深.入人心,讓人真是受不了,難道他們就這樣離去?
可是不離開,他們就得餓死,離開了,整個陳國就會有千萬個家庭妻離子散,家庭破碎,吃不飽,穿不暖。陳暮凌將視線從手中的兵書當中移了出來,“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存糧,夠用幾天?”
凌將軍大概估算了一下,給了陳暮凌一個不確定的數值,“應該還能支撐五天左右,如果五天我們再找不到食物,戎敵人還是這個態度的話,我們就必須離開了,否則的話,我們就真的回去不了。”
說到這個 凌將軍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她出使哪個國家,也沒遇到戎敵這樣的,直接將人晾在一邊,當成空氣一樣,什麼也不管不問。陳暮凌算了算,一臉的愁容,“五天的時間不夠啊,凌將軍,如果把我們回去路上的糧食銀錢全部算上呢?”
凌將軍不知道陳暮凌想要做些什麼,就老實回答了陳暮凌的問題,“回王爺,要是算上這些的話 我們大概還能堅持十天左右。”
“十天,時間夠了。 ”
得到十天這個數字,陳暮凌還是有些高興,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一臉凝重的看向凌將軍,“凌將軍,你怕死嗎?”
凌將軍一臉的疑惑,他不明白陳暮凌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當然不怕死,下官自選擇征戰沙場,就把腦袋放在了腰上,死又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