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點了點頭,“是!”迅速出去給他打水去了。
暖暖的水蒸氣從浴池當中緩緩的飄起,遮掩住了浴池當中的人兒。水的溫度偏燙,對於陳暮凌來說剛剛好,他靠在浴池邊緣上,臉上十分的享受。然而此時,他的腦中卻是想着如何讓賽維雅離開。
他無奈的撓了撓頭,他當初怎麼就同意了賽維雅的請求,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賽維雅現在和戎敵的可汗可以說打的正是火熱,陳暮凌相信,就算賽維雅離開陳國,她也有辦法存活下去,所以對於賽維雅的安全問題,他倒是不擔心,只是這送神,怎麼個送法?
忽然他的腦海當中閃過一道靈光。或許可以這樣,賽維雅是以接親的名義來的,那麼只要公主出嫁,她也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陳國了,可陳國皇室沒有公主,這是一個硬性條件。
可是那戎敵可汗又不知道是不是真公主,陳國百官的家中就有不少的好女子,比如說京城第一美人兒,遲書雨。她們才貌雙全,又是大家閨秀,讓二哥封她們做個公主,嫁過去不就完了。
這樣的事情在歷史上也是有先例的,以她們薄弱的身軀換一個國家二十多年的和平,這也是她們的貢獻了。再說了女子嫁人,嫁誰不是嫁,眼下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大不了到時候讓二哥把賞賜給豐厚一點不就好了。
如此想着,陳暮凌越發覺得此法可行,他激動的從浴池當中爬出來,迅速穿上衣服,整理好衣冠就朝着御書房而去。“王爺,你要去哪啊?你等等奴才啊!”身後的太監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丞相府陽光照在徐如羲的臉上,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手指有意識的彈起來了一下,這讓伺候她的飛漱,十分的高興,“小姐……小姐……”她輕喚了幾聲。伺候徐如羲的丫鬟明顯的看見了徐如羲皺了皺眉,似是要醒過來的樣子,一個個都守在她的牀前,關心着她。
徐如羲睜開眼睛,忽然明亮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因爲睡了太長的時間,突然睜開眼睛有些不適應這麼強烈的光線,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衆人屏住呼吸等着她的醒來。
等徐如羲稍稍適應那個光線之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一張張急切關心的臉,這些人她都認識。看着她們關心的容顏,她的心暖暖的,在所有的臉裡面轉悠一圈,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她的眼中不由的閃過失望。
“飛漱,我這是怎麼了?我感覺我睡了很久很久。”
在夢中,她還夢到了陳暮凌,那個夢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她感覺陳暮凌就在她的身邊,可是睜開眼看到這熟悉的房間,她才意識到,那只是一場夢。
飛漱看着徐如羲終於醒過來,激動的淚水都出來了,“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快要嚇死奴婢了,那天你從寧王府出來,滿身的傷痕,剛回府你就昏倒了過去,大夫說你是因爲受了內傷。
所以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奴婢還以爲……還以爲你要很久很久才能醒過來,沒想到這麼快你就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啊,奴婢就知道,小姐一定捨不得奴婢的。”
看着飛漱又哭又笑的樣子,徐如羲自己也知道,這次怕是把她嚇慘了,她伸手拂去了飛漱臉上的淚水,“傻丫頭,哭什麼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對了,我暈倒的事情,爹爹和孃親是不是知道了?”
說到這個,徐如羲一臉的憂色,她不希望讓徐府二老爲她擔心,但是她暈倒這麼大的事情,恐怕他們二老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果然飛漱的點頭,印證了她的想法。
“嗯,老爺和夫人早就知道了,夫人知道以後更是傷心的落淚,小姐你醒了,我現在就讓人告訴老爺和夫人去,讓他們也放心!”
徐如羲點了點頭,“好,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徐如羲說了這麼會兒的話,臉上不免的有些倦意,她躺在牀上,直接就睡過去了。飛漱嘆了口氣,“太好了,小姐醒了,你們快去告訴老爺和夫人,還有吩咐廚房備一些清淡的食物,小姐醒來應該就會餓了。”
御書房,陳暮白看着手中的遲越木偶,和木偶說着話,“阿越啊,你說朕該怎麼辦啊?戎敵的強勢,就連一個小小的郡主竟然都這麼囂張,竟然敢毆打阿羲。我真的好生氣,所以我讓遲書雨去陪她了,女人之間總會是最麻煩的,我相信遲書雨一定會給賽維雅一個教訓的。
你說,我是不是太狠心了些,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一定會給我更好的辦法的,對不對?你不知道,前幾天,我碰到了一個身影和你長得很像的女子,起初我竟然以爲你是她。
我多麼希望你還活着啊,要是你還活着該有多好啊,你離開朕快三年了吧,阿越你可真狠心。這三年,你都不來見見朕,你不來見朕,朕就去見你,三日後就是你的祭日了,不管多忙,我都去陪陪你的。”
“啓稟皇上,寧親王求見!”
李公公的聲音在宮殿外響起,陳暮白收起了眼中的眼淚,將遲越的木偶藏了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答道:“宣……”
“二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你看看可以不?”
陳暮凌一進來就十分的激動,他急於和陳暮白分享他的新想法。
陳暮白一邊批閱着奏摺,一邊說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陳暮白的冷淡並沒有降低陳暮凌的激情,他十分激動的說道:“二哥,你看戎敵要公主和親,但是現在陳國皇室並沒有適齡的公主,你看可不可以在朝臣當中的女兒找一個來封爲公主,然後去和親?”
陳暮白的筆微微頓了頓,隨後有行雲流水般在奏摺上留下他的批示,“你的意思是讓百官的女兒去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