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暮白的聲音,遲越低垂的眼眸慢慢的擡起來,看向三個人傳來的目光。
她羞怯的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少女,腳步輕移走到陳暮白身邊。
陳暮白站起來介紹道:“這是我們的小師妹,遲越。這位是和潤師兄,這位是和碩師兄。”
陳暮白一一向遲越介紹着。一身書生氣的男人是和潤,而魁梧彪悍的男人則是和碩。
遲越連忙向着兩個男人行禮道:“阿越見過兩位師兄。”
“不必多禮。”
和潤說,伸手扶起遲越的手臂,看着遲越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溫柔。
遲越莞爾一笑,猶如過堂的微風一般,與人撞了個滿懷。陳暮白有些癡癡的看着她,同樣癡癡的還有和潤。
這時,和碩的聲音響起。“小師妹看起來身子骨這麼弱,風一吹就倒,能有幾分武功?”
他打量着遲越,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拿了一個肉包子遞給遲越。“來,拿着,給我吃完它,身體長起來,才能學好武功。”
遲越臉上一紅,害羞的將包子接過手中,有些羞怯,不知該不該吃下。
輕輕的道謝道:“謝謝和碩師兄。”
和潤看着遲越的羞怯,眼中溫柔的笑意越濃。轉頭看了看和碩道:“你看你吃了這麼多,也不見武功好到哪兒去。”
聽到和潤的話,和碩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帶着些許委屈的說:“哥哥一見到小師妹,就不喜歡我。哼。”
和碩低哼一聲,撅着嘴巴,就像一個巨型的嬰兒一般,低頭委屈的吃着自己的包子。
遲越有些被嚇到,轉頭求助似的看着陳暮白,只見陳暮白淡淡一笑,讓她的心舒展開來。
和潤拉着遲越的手臂,讓她坐下來。溫柔的說:“你別擔心,你和碩師兄就是愛吃醋。”
聽到這話,遲越再看看和碩真實碩 大的身材不由的低頭一笑,猶如慢慢盛開的花朵。
陳暮白則在遲越身邊坐下來,安靜的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起來。
和潤問:“你們可是也要去蘭城?”
陳暮白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有重要之事非去不可。”
聽到陳暮白的話,正在低頭吃包子的和碩擡起頭來好奇的問:“什麼重要之事?”
陳暮白輕輕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說:“此處人多口雜,不宜說出來。”
和潤瞬間就警覺起來,小心翼翼的看着陳暮白說:“去往蘭城之路,已經全部被封鎖,倘若要去,只能強攻。”
陳暮白的臉色一沉問:“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和潤真誠的看着陳暮白。“有。”
他多年行走於蘭城和帝 都之間,進行商貨的販賣,不管是官道還是偷渡小路都再熟悉不過,只不過,其中的危險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陳暮白頓時眼前一亮,激動的問:“還有哪條路?”
和潤的眼眸猶如鋒利的刺刀看着他的眼眸,僅僅說了兩個字。“遠路。”
陳暮白的激動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他明白和潤的意思,“遠路”二字,註定兇險重重。
和潤提議道:“師弟,我們還是好好商議商議纔是。”
陳暮白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的心裡第一次充滿了未知的擔憂。
兩人在討論着,遲越和和碩的嘴巴也沒有停下來過。眼看着面前的四屜包子只剩下一兩個。
陳暮白吃驚的看着遲越,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飯量既然這麼大。
和碩再次拿起兩個包子,一個遞給遲越。“師妹來,再吃一個。”
遲越連連擺手,不由的打了一個隔。“師兄,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遲越現在看到包子都有些想吐的感覺,她連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將心頭的噁心壓下去。
看着遲越的反應,和碩才放過她,將兩個包子一起吃下。
陳暮白無奈的笑了笑,連忙給遲越又倒了一杯茶。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道:“傻阿越,爲什麼要逞強?”
遲越的耳朵不由的一紅,轉頭羞澀的不敢看陳暮白的眼睛,卻突然的打了一個隔,頓時四周一片笑聲出來。
遲越的臉色越發的紅起來,尷尬的巴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直到陳暮白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她才慢慢的張開眼睛。
四周的人已經全部整裝待發,和碩正站在馬車簾那裡衝着她和陳暮白揮手。
“師弟,師妹,你們快上來啊。”
“師兄叫我們了。”陳暮白低頭看着她。“你想騎馬還是在馬車上?”
遲越想,如果騎馬的話,會不會將剛剛吃下的包子給抖吐出來。一想到那個畫面,遲越就覺得噁心不已。
她說:“我要坐馬車。”
“好,上去吧。”
陳暮白在桌上拍下一粒銀子之後,轉身也隨遲越上了馬車。
馬車裡和潤點了好聞的檀香,馬車裡的溫暖讓遲越差點兒忘了他們現在是流亡之人。
和潤說:“師弟,你現在可將前去蘭城的目的告訴我們了吧。”
陳暮白將斗笠取下來,一張完美的臉帶着冷峻的眼眸露出來,他帶着幾分冷意的說道:“我要去找西北大將軍,讓他幫我回到帝 都,推倒陳暮南和皇后的統治。”
聽到陳暮白的話,和潤繼續問道:“你可知道西北大將軍有多麼的難以見到?”
“我知道,但這是父皇的遺願,不管多麼困難,我都在所不惜。”
陳暮白的眼眸堅毅,帶着不能抗拒的力量。他繼續慢慢說道:“我有父皇最後的遺召和傳國玉璽。我想,他會見我。”
聽到陳暮白的話,和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師兄一定會幫你。”
這時,和碩也說道:“師弟,你纔是我心中唯一的人選,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到達蘭城見到西北大將軍。”
聽到二人的話,陳暮白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感動。多年過去,他們已經是最值得信賴的人。
和潤將地圖拿出來,上面認真的標記着每一條路線。其中,只有一條路線沒有任何的標記。
和潤重重的敲打着這條路線,嚴肅的看着每一個人說:“我們只能走這條路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