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過於用力,扔在船上的時候磕了一下徐琛的後腦勺,蘭芝聽見碰的一聲,便有些緊張的趕緊爬過去給他查看,若是一不小心成了殺人犯,她可就洗脫不了自己了。她將他的頭掰起來,而後伸出手給他查看,發現確確實實磕的不輕,後腦鼓起了一個包,蘭芝難耐不在給他按了一下,徐琛似有所疼感慢慢的睜開眼睛,帶着朦朧的醉意,蘭芝一下子不敢動了,這麼安靜的看着他。
徐琛其實生的很是好看,不過有些男生女相,身上又帶着書生氣,襯得他嫡仙般的人,喝醉了的徐琛臉上一層薄紅,安安靜靜的,一雙眼睛微微張開似比女人的睫毛都長。蘭芝這麼安靜的看了一會,輕輕的嘟囔了一句:“怎麼長的,比我都好看……”說完便輕輕的伸出手有些認真的想要去動一動他的睫毛。
蘭芝輕輕的戳了他一下,便要起身離開,因爲方纔查看他的傷口時,她側趴在他身邊,又因船畢竟小,徐琛佔了大半,她便壓着他一半身子呢,此時她要抽身離開,卻有有幾分難。剛起到一半,身下的徐琛半睜開了眼,然後蘭芝便不敢動了,她有些尷尬的看着他道:“那個,你剛纔喝醉了,沒地方去,我就自作主張把你扔這兒了……”
蘭芝剛說完,徐琛便伸出手輕輕的一扯,便將支撐在半空中的蘭芝拽到了身上,然後一翻身將人半壓在身下又沉沉的睡過去,蘭芝一臉的哭笑不得道:“你到底睡了沒啊,玩我呢!”說完便要推開徐琛。可兩人的姿勢實在彆扭,,衣服又與衣服壓在一起,蘭芝簡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掙扎了半天,頭髮都有些散開,她認命般的嘆了一口氣,而後就這麼躺在船上。聽着身邊均勻的呼吸聲,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安靜下來,不再折騰,身邊徐琛的呼吸與體溫格外的清晰,蘭芝第一次紅了,身下的船微風下搖曳,如同搖籃般催人入睡。
而遲越這邊,算計了蘭芝卻也搭上了自己,陳暮白將人抱回去後便扔在牀上關門關窗,遲越一骨碌爬起來就要跑,陳暮白將人圈在身邊,啞着嗓子道:“阿越去哪?”
遲越哈哈一笑,然後道:“有點熱,呵呵,不如我們乘涼吧。”陳暮白握着她有些冰涼的手,淡淡道:“阿越,如今深秋,晚上溫度更是冷,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乘涼了,快來牀上,夫君爲你暖牀。”陳暮白帶着一絲酒氣,用溫柔的目光看着她,遲越被他看的心中一陣慌亂,還不等反應過來便又被抱上了牀,一陣天旋地轉中,陳暮白欺身下來,一併帶來了令人有些迷醉的吻。
這一夜的遲越足夠體會到了什麼叫禍從口出,一夜的翻來覆去折騰,越是求饒,陳暮白越是勇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就要廢了,軟綿綿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經啞掉,聲音也帶了哭腔。而陳暮白則像是一頭吃飽喝足的餓狼,心滿意足的擁着遲越,一起睡過去。這一夜的蛙鳴與蟲鳴聲似乎都格外的悅耳。
蘭芝很早便醒過來,看着露白的天空她差點叫起來,一晚上的酣睡讓她有些斷片,慌忙爬起來的她纔想起了自己昨夜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還是在一艘船上,跟一個認識了只有一晚上的人。
她暗暗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把橫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挑開,然後跳下船,將拴着船的繩結打開,讓船慢悠悠的飄遠,一直飄到湖中心,她笑了笑,心中暗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徐琛是不會游泳的,讓他昨天晚上佔自己的便宜,給他個教訓。
說完便拍了拍手心情略好的離開這裡,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髮簪因爲昨夜的掙扎還掉在船上。蘭芝走後沒有多久,徐琛便被刺眼的陽光弄醒過來,然後睜眼發現自己在一艘船上,而且還毫無防備的在湖中心,早起的人們看着他都捂嘴偷笑,似乎都在議論他爲何在船上,徐琛一臉驚恐,想下卻下不去。
昨夜的宿醉,讓他有些斷片,除了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之後,根本不記得之後的事情,正準備喊人將他弄上去,突然發現在自己左邊有一枚髮簪靜靜的躺在那裡,上面還帶了一絲秀髮。徐琛記得這隻髮簪,他見蘭芝的頭上帶着這麼一支,隱約間他似乎有些記憶,是自己的身邊好像還躺了一人,昨天夜裡半夢半醒之間,他以爲是做了個好夢,沒有太過思考,今早發現這支簪他便覺得身邊的人是蘭芝無疑了。
是對她做過了什麼嗎?徐琛想的頭疼,根本想不起昨天夜裡對蘭芝做過什麼,雖如此他仍然覺得自己罪無可恕,因爲他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起自己半夢半醒見將蘭芝攬進懷裡的動作。還有蘭芝救他時,渾身溼漉漉帶着一絲風情的蘭芝,想到這些,他努力的搖了搖頭讓自己忘記,然後又趕緊喊別人將自己拉回岸邊。
蘭芝回到客棧,剩下幾人已經在坐下準備吃早飯了,看到蘭芝走進來,髮絲散亂,好像還少了點啥,便開口道:“蘭芝,昨兒夜裡幹嘛去了,像是剛被人打劫了一樣。”
蘭芝有些有氣無力的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還好意思開口提,要不是因爲你們,我能這麼狼狽到不能回來睡個安穩覺嗎!”
衆人有些心虛的低頭吃飯,蘭芝登登跑上樓,然後開始換了自己這一身皺巴巴的衣服和重新洗臉梳頭,在梳妝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頭上的一隻碧玉簪沒了,想了想便也只能是掉在了船上。可如此一來便就暴露了自己昨晚跟徐琛同船共眠的事實,她突然很想把自己弄死然後棄屍荒野,這樣一來她丟人不就丟大發了嗎!蘭芝將梳子捏的咯咯直響,大有把這梳子捏斷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