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凌猶豫了一下,擡起頭,堅定的看着徐丞相,“對阿羲沒有什麼看法啊,她只是我的朋友,她和我還有皇上一起長大,我從小都是將她當成妹妹一樣來照顧。”
聽着陳暮凌的話,徐丞相不由的有些生氣,他還沒嫌棄這小子配不上他家羲兒,現在這小子竟然還沒有想法,嫌棄他的女兒。徐丞相吹了吹鬍子,“你確定你只是拿她當妹妹,對她沒有半點的其他心思?”
陳暮凌搖了搖頭,“沒有!”
徐丞相氣的笑了笑,“好好好,這是你說的,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羲兒的面前了。”
陳暮凌激動的看着徐丞相,“爲什麼?”
他雖然不喜歡徐如羲,可是讓他不見徐如羲,這個還是有些難辦到的,而且徐丞相怎麼能這麼做?徐丞相看向陳暮凌,“爲什麼不能這麼做,羲兒對你的感情,我想你早已經知道了吧,她兩次出事都是因爲你,你既然不喜歡她,你還將她當成妹妹,就希望你斷了她的思想,讓她從這段感情當中走出來,我只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寧王爺,請你答應!”
陳暮凌怎麼也沒想到,徐丞相竟然會這樣低頭求他,徐丞相已經是一個老者了,他的低頭請求讓陳暮凌一下覺得很不是滋味兒。他和徐如羲之間的感情,早已不是簡單的兄妹之情,而是他說不出來的感情。
“相爺,你別這樣……我……”
這一刻的陳暮凌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臉的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寧王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和羲兒感情的事情,我原不想摻和,可我不看着如羲的身體日漸消瘦下去,太醫說她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可她這是心病,不是我能控制的……”
面對徐丞相的苦苦請求,陳暮凌最終選擇了妥協,答應徐丞相不再見徐如羲。徐丞相得到滿意地答案,離去了,陳暮凌低垂着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遠處,一個人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一楚。
賽維雅嘴角微勾,真是沒想到,這詔安郡主的父親也不怎麼同意啊,這對她而言實在是一件喜事。
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早晨的露珠滴落在陳暮白的臉上,讓陳暮白突然醒了過來,他睜眼在周圍尋找着,可是除了蒼翠的青山,什麼都沒有,他不由的有些失落,原來只是一場夢。
他不由得感嘆,這夢實在太真實了,讓他感覺遲越就在他身邊,昨晚是他這一生睡得最安寧的一晚,他彷彿看到了遲越和他手牽手,相擁在一起。他一睜眼就試圖尋找遲越的下落,看到的就只有遲越的墳墓,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我這是在想些什麼,阿越早就離開了,她要是還活在世上,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只是可惜……”
陳暮白輕輕的撫摸着遲越的墓碑,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一樣,“阿越,和你在一起,真的能讓人很快忘記所有的煩惱,只是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離開皇宮幾天了,我必須得要回去了。阿越,等下一次,我再來看你,也許那個時候,我就能和你一起過上閒雲野鶴一般悠閒的生活了。”
陳暮白,的眼中全是對未來的憧憬,卻不知道他這一番話給了暗處的遲越多大的壓力。登上皇位這是之前陳暮白的想法,現在爲了她,他竟然要做一個閒雲野鶴,放棄千秋大業,想到這裡,遲越就不由的有些愧疚,她想要出去告訴陳暮白,卻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她又怎能再次出現在他的身邊呢。
沒多久,陳暮白便離開了,遲越輕輕的踏上了陳暮白的領地,她輕輕的撫摸着這茅屋當中的一切,彷彿在撫摸自己心愛的人一樣。茅屋當中沒有多餘的傢俱,只是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張牀,牆上掛着她的人像畫,屋子當中所有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就好像,這個屋子裡面有一個女主人一樣。
那一瞬間,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咳咳—咳咳—”粗.重的男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嚇得遲越一驚,她慌忙躲到了簾子後面,陳暮白厚重的腳步,不斷的向她靠近,這讓她十分的恐慌。
她並不想讓陳暮白看到她,她以爲陳暮白已經離開了,所以才放心走了進來,怎麼也沒想到,陳暮白竟然會折返了回來。她屏住了呼吸,陳暮白是個心細如髮的男人,一旦他發現什麼不對勁,一定會徹查到底。面對他,她可從來都不敢大意,就連她的死亡,也是經過她一番縝密安排的。
陳暮白雙手背在身後,一點一點的想着遲越的方向靠近,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遲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通過腳步聲,她判斷,陳暮白是要進內屋的,一旦他進入內屋,她就什麼都暴露了,她會避無可避。
可是,這裡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躲啊,忽然她看到了茅屋的上方,她所處的地方,牆的夾角。她迅速上牆,兩條腿撐在兩個牆面之間,手扶着茅屋上方的骨架,她的動作很快,很輕柔,並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這讓遲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還沒有來的及慶幸,意外便發生了,她剛纔因爲太過緊張,所以臉上出了一層的汗水,現在她動作一變,那些汗水順勢滴下。而最倒黴的是,此時陳暮白已經走進了內屋,而那汗水滴落的方向正好是陳暮白的額頭上。
那一刻,遲越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好不容易解決了眼前的困難,只要陳暮白離開內屋,她就可以迅速離開這裡,可誰想到,回發生這樣的意外。
她想要補救,可是她兩條腿都卡在兩牆之間,雙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無論撤去手或者腳,都會讓她一下子失去重心,她眼睜睜的看着哪滴汗水滴落下去,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她的心中甚至已經在想如何跟陳暮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