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凌,真是沒想到,你就出去了一趟,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朕今天連御書房都沒有出,你說說,這件事怎麼就和朕有關係了,跟朕有什麼關係,朕洗耳恭聽!”
陳暮白怎麼也想不到,陳暮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時現場的情況,只有陳暮凌,和徐如羲知道,當然還有個賽維雅,但是現在賽維雅,人們根本沒有想起她。
陳暮凌剛想說,如果不是陳暮白讓賽維雅住在他的府上哪會有這樣的事。忽然反應過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傷了阿羲,如果現在他們知道傷害阿羲的是賽維雅,那麼賽維雅首先是戎敵郡主,所有人都會認爲戎敵沒有和陳國和談的意思,如此,只怕會加大陳國衆人對戎敵的恨意。
說實話,他陳暮凌真不是孬種,害怕戎敵什麼的,而是他必須得爲陳國思考。陳國目前國力不強,和戎敵打起來,周圍的諸國虎視眈眈,對陳國只有害沒有利,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個國家也是如此,現在話說的不好聽一些,的確是他們怕戎敵,所以賽維雅所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既然所有人認定是他做的,那就是他做的,他背了這個黑鍋,換陳國的和平,還是值得的。如此想着,他忽然喪氣的低下了頭,所有的氣勢一下收斂進去,膝蓋慢慢的彎了下來,“臣弟無話可說,皇兄沒有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皇兄責罰!”
陳暮凌突然變了的態度讓陳暮白十分的疑惑,陳暮凌很少用臣弟這個自稱,他一向都是稱呼他爲二哥,很少叫他皇兄,心中疑惑,但是他並沒有問出來。他嘆了口氣,“暮凌,你真的是變了,如羲和我們一起長大,你怎麼能對她下這麼狠的手,告訴我,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暮凌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他和徐如羲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怎麼知道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他這個二哥的腦子絕對不是人的,他要是說謊,他一定會看出來,乾脆就不說。
陳暮白看着跪在地上默默無言的陳暮凌,心中十分的生氣和無奈,“你不說,好吧,朕也不逼你,只是暮凌,二哥給你一句勸告,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你傷了如羲,如羲是徐丞相的女兒,朕不得不給丞相面子,就罰你半年的俸祿,閉門思過,下去吧!”
陳暮白揉了揉額頭,揮了揮手,讓陳暮凌下去了。
他看的出來陳暮凌和徐如羲之間是有情的,可陳暮凌這個小子一直在躲閃徐如羲,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徐如羲早已紮根在他的心裡。看着現在的陳暮凌,他好像看到了當初的他自己,如果當初的他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是不是也不會是現在的孤家寡人,他現在是不是也可以收攬美人,指點江山。
感情的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只希望陳暮凌能早點醒悟,否則的話,他會後悔終生的。
陳暮凌對於陳暮白給他的話,一時之間有些懵,陳暮白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他都認識,可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而此時,陳暮白已經揮手趕他離開了,他行了個禮,離開了御書房。
“臣弟告退!”
陳暮凌走後,陳暮白總覺得今天的陳暮凌有些奇怪,“暗一,去查一下,詔安郡主和寧親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暮凌他從來不會打女人。可胡太醫卻說,如羲的半邊臉都紅.腫了起來,看起來受過掌摑,他認爲這更像是女人的作風,你把這件事情給朕查個清楚。”
陳暮白衝着空氣當中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後空氣當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波動,隨後便處於平靜當中。
從御書房出來的陳暮凌心情十分的沮喪,他想到了徐如羲,“也不知道現在阿羲怎麼樣了?”
丞相不讓他去看阿羲,徐府的口風又緊,全府上下對徐如羲的遭遇都十分的同情和心疼。對於陳暮凌,不管陳暮凌用什麼糖衣炮彈,她們都沒有開口,現在他根本得知不了半點關於徐如羲的消息,也不知道她醒沒有醒過來。
他在宮中漫無目的的走着,忽然看到一個太醫急匆匆的朝着宮中的方向跑去了,看太醫去的方向應該是宮女的住所,他低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女孩子生病了。
忽然,他的腦海當中閃過一道靈光,他可以去問太醫的嘛,那天去丞相府出診的太醫叫什麼來着,對了胡太醫。想到這裡,陳暮凌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他果然聰明,這都被他想到了。
他帶着輕快的腳步,轉道就去了太醫院,陳暮白對他的閉門思過,根本就沒有用。依他的性子,他要是能乖乖的待在府裡,那纔不是他陳暮凌,闖禍,紈絝,那纔是他的本色。
寧王府,賽維雅走來走去,外面的天都要黑了,她肚子好餓啊。可是陳暮凌都還沒有回來,而且整個寧王府的下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找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原以爲陳暮凌只是說笑,沒想到,他真是來真的。
“陳暮凌,有本事,你就別回來。”
夜漸漸黑了,隱藏在暗處的蝙蝠從漆黑的天邊緩緩的飛過,帶回他們捕捉到的獵物。
“屬下參見主子!”暗一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跪在陳暮白的面前。陳暮白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暗一是他培養的暗衛,這些人是他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就開始培養了。切確說,遲越也是這其中的一員,是他手中的武器,是能爲他出生入死的人,只是這培養的過程當中,出了意外,原本該是他控制武器,現在卻是武器控制了他,掌控了他這個主人的所有情緒和行爲。
想到遲越,陳暮白的臉上稍微有了一些緩和,“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