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夜的時間,陳暮白三日之後封位太子的消息便響徹了整個帝 都。
街頭巷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確實是一位好的皇子,得到百姓的愛戴。而對於現在知道內情的陳暮凌來說,他除了野心就只有狠心。
Wωω⊕ ttκǎ n⊕ ¢O
“胡說八道。”
聽到樓下有孩子在唱着對陳暮白讚頌的歌謠,陳暮凌將手中的茶水狠狠的摔在地上。驚得徐如義一跳。
“陳暮凌,你要幹嘛?想要嚇死我嗎?”
徐如義厲聲吼道,連忙站起來將白色衣裙上沾染的茶水用手帕拭去。
“沒有,沒有。”
陳暮凌連忙擺了擺手,服軟,生怕徐如義一怒又要惹出什麼事端來。
“那你這是做什麼?”
徐如義撅着嘴,不服氣的看着陳暮凌。
“我……我只是,只是氣不過罷了。”
陳暮凌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徐如義的眼睛。
“氣不過?”
聽到這三個字,徐如義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母親曾告訴徐如義,四皇子能夠忍下你所有的無理取鬧,撒嬌蠻橫,定然是極能忍耐之人。
如今,陳暮凌竟然氣不過之事,徐如義倒是覺得奇怪。
“你別笑,正事兒呢。”
陳暮凌十分嚴肅的看着徐如義。
一看陳暮凌的表情,徐如義也立刻嚴肅起來。
“說吧,到底什麼事兒讓你氣不過?本小姐替你出出氣。”
徐如義豪氣看着陳暮凌,一副打抱不平的俠女模樣。
“還不是那個陳暮白,簡直要氣死我了。”
“陳暮白?”一聽名字,徐如義瞬間就放鬆下來,疑惑的打量着陳暮凌的表情。
“你難道不應該喚他二哥嗎?”
陳暮凌冷冷的說:“現在,他不配做我二哥。”
徐如義輕輕的敲着下巴,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
“你該不會是暮白哥哥即將被封爲太子,你心裡氣不過吧?”
“我怎麼會氣不過這個?”
陳暮凌看着徐如義傻乎乎的模樣,心頭又堵了幾分。
“你這個傻丫頭。”
“你才傻呢。”
徐如義撅着嘴,一臉的生氣,看起來卻帶着幾分別緻的可愛。
“附耳過來。”
陳暮凌看着她搖了搖頭,徐如義將腦袋湊過來。臉色隨着陳暮凌的話語,越來越陰沉。
聽完陳暮凌的話,徐如義生氣的拍桌而起。
“暮白哥哥怎麼可以這樣?”
陳暮凌說:“他一心只爲了帝位,容不下兒女私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可他也不能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吶。”
徐如義憤怒至極,一張精緻的臉龐氣憤的只看見紅通通一片。
“難道……他一定兒都不明白阿越的心思嗎?”
徐如義的眼眸低垂下來。只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不過把她當做一個刺客罷了。”
陳暮凌的眼眸看向天邊呢喃,阿越的明眸皓齒就在雲朵裡。
徐如義看着陳暮凌失落的背影,心彷彿缺失了一塊。
夜裡。
徐如義輾轉難眠,她受不了看着阿越的失落,也受不了陳暮凌的惆悵。
這一次,她要再任性一回。
她是宰相的女兒,想要去哪兒,府中有的是千里馬。
她悄悄的推開房門,趁着無人,擡頭看了看夜空皎潔的月光。
“阿越,我一定把她帶回來。”
她的眼神裡寫滿篤定,從馬廄中挑出一匹良駒,從後門而出。趁着月色,飛快的奔跑着。
清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時,徐如義已經到了草廬。
她從馬上跳下來,就往屋裡跑,房間裡卻只有正在燒飯的蘭芝。
“阿越在哪兒?”
她急切的問,蘭芝擡起頭來一看眼中寫滿錯愕。
“徐小姐,你怎麼來了?”
“快告訴我,阿越在哪兒?”
她再一次急切的問,蘭芝終於反應過來。
“小姐正和白師父在山頂練功呢。”
“快帶我去。”
蘭芝連忙放下手中的木柴,被徐如義一把拉過手向着山頂飛快的跑去。
山頂之上。
遲越臨風而立,身姿不搖不晃,猶如懸崖之上的鬆。
“近日長進了不少。”
白師父撫摸着花白的鬍鬚點了點頭。
“多謝師父。”
遲越的臉上帶着被誇讚的喜悅。再進步一點點,就離他更近一步。
正當她的心憧憬之時,徐如義的聲音卻從遠處響了起來。
“阿越。”
她的心頭一驚,回頭看着蘭芝正拉住氣喘吁吁的徐如義。
她飛身而起,如一片羽毛一般的輕盈,穩穩的落在徐如義面前。
遲越吃驚的看着徐如義。“如義,你怎麼來了?”
“來不及了,你快隨我走。”
徐如義急忙拉住遲越的手臂就往帶她離開。
“什麼來不及了?”
遲越看着驚慌的徐如義,眼眸裡充滿疑惑。
“暮白哥哥就要娶別的女人爲妻了。”
徐如義激動的說,話音一落,手中突然的一鬆。
遲越故作平靜的看着徐如義。“你說什麼?二皇子要娶妻?”
她平靜,心卻猶如刀割一般被凌遲。
“是遲書雨嗎?”
“不是。”
徐如義看着遲越悲傷的模樣,慢慢平靜下來。
“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
她說,將知道的全部一字一句的敘述出來,只看見遲越的眼眸越來越暗淡。
遲越冷冷的說:“這很像二皇子的作風。”
到底,他只能是她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
“你會回來看我嗎?”
“我會。”
再美的承諾都是水面浮起的水泡,一碰觸到陽光就會破滅。
“二皇子是心懷天下之人,能夠作爲太子的身份迎娶北國公主爲皇后,他就順理成章的登上帝位,完成心中所想,甚好。”
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臉上梨渦淺笑,看起來十分甜蜜,卻包裹着厚重的苦澀味道。
“阿越,你真的放的下?”
徐如義看着遲越假裝堅強的模樣,越發的心疼起來。
“二皇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做的是報答他的恩情。”
沒有可能的結局,說出來也只是淪爲笑話的戲言。
何況,她不配。
白師父慢慢的從後面走來,眼眸堅定的看着遲越。
“越兒,隨徐小姐下山去吧。”
遲越一驚。“師父,越兒還不夠好。”
“夠了。”